“可它是在这之前就送给我的了啊！”那时候小舅舅还好好活着呢。
程佳再看那东西时只感觉心里发毛，毕竟也算跟自己朝夕相处这么多年。
他脚步默默后退，直退到明荞的侧后方，才有安全感。
“虽然是在你小舅舅出事之前就送的，但……你忘了一件事，你知道它是你小舅舅如何得来的吗？”
明荞这话将程佳问住了。
他想了想：“当时小舅舅送给我的时候，说那是他喜欢多年的古玩，说庆祝我成年，以后就是大人了。将他最喜欢的东西送给……”
说到这里，他猛然瞪大眼：“最喜欢！”
明荞点了下头，面不改色将东西从架子上拿了下来：“没错，最喜欢。你小舅舅确实很喜欢这物件，因为这么久了，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气息。”
“这……”程佳露在外面的汗毛都竖起来了：“所以才能跟那个什么术法相互起作用。”
明荞托着东西到了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，将东西放在茶几上。
程佳连忙跟着她坐在单人沙发上，小心翼翼盯着那东西。
宽敞的客厅中，阳光透过玻璃窗投注进来，整间屋子亮堂温暖，丝毫不像有什么脏东西的样子。
沙发上，明荞从腰间的小包中掏出自己的家伙，毛笔还有黄纸。
她将黄纸铺在上面，一手已经拿起了毛笔。
程佳看着那笔上什么都没有蘸取，但落笔时，却有浅金色的符文从笔下诞生。
场景颇为奇异。
边画上符，明荞才开口：“这东西是小舅舅从特殊渠道收来的，上面的阴冷气息不多，手续应该正规。不过墓地里的东西多少带了点阴气，不容易消散。你小舅舅带在身边不久了，可能同你一般，同屋同睡的。”
听到这话，程佳的表情有一瞬间僵硬。
那边明荞继续道：“久而久之，那股不散的阴气就交织染上了你小舅舅的气息。而你这边不管是被人拿了头发还是血液等东西做了法，总归身上也被染上了阴气，而你又常在这屋子里待，这上面的那股气息本就是你小舅妈为了你小舅舅而设下的。”
“你一回来，那股气息便如同猫儿见到了鱼，缠了上来。你也说了，你不经常出门，那气息就在你身上生了根。这下就更方便那个术法的应验了，恐怕对方也没想到，你把小舅舅送的这东西弄这么近，所以那梦境的进展便格外顺利。”
闻言，程佳有个疑惑：“小大师，你不是说，这器物就是媒介吗？那为何，现在听起来，这东西又好像是阴差阳错啊！”
明荞就笑了一下：“没错。因为你小舅妈被骗了。想要取代你的人根本就不是你的小舅舅。”
“啊？”程佳感觉脑子一团糊浆：“我……还有东西盯上了我？”
他很聪明，知道那暗处的东西最终想法就是取代自己。
既然不是小舅舅，那定然还有别的东西，鼓动小舅妈对他设下术法。
这绕一大圈，感情小舅妈也是一颗棋子……
“嗯，我之前说了你身上还有一股未知的气息。”明荞这里刚说完一句话，就见程佳挤眉弄眼，使劲比划着手，还压出了气音。
“小大师……那东西现在是不是在我体内！”
依赖于空间安静，明荞也听的一清二楚。
她点了下头，刚要说话。
那程佳就不知想到什么，吓到“花容失色”，差点破音：“那那……它现在也能听到我们说话！”
他捂着嘴巴，屁股好像着了火，根本坐不住了。
“安心，它现在听不到。”好在明荞的话仿佛强心剂，让程佳安静下来。
他疑神疑鬼的四处看了一圈家里，总感觉先前明亮大气的屋子，现在却哪哪都阴森森。
那边明荞丝毫不受影响的画符：“原本你小舅舅的这东西确实是媒介。你小舅妈应该来过你这个新家吧？”
听到问话，程佳愣了一下，点头：“嗯，那时候她跟小舅舅一起来旅游，小舅舅给我送东西的时候吃了顿饭，因为听说买房了，来新家看了一下。”
“这房子是直接装修好的，当时柜子也到货了，我就直接摆上了，还给小舅舅演示了一下我要放哪。”
“之后有在这屋子跟你姥爷姥姥视频过吗？”明荞又问。
这话倒是勾起了程佳的回忆。
他点头：“因为老人对我挺好的，离得远，所以平时就只能视频了。我一般一个月给姥姥打一次视频，一开始的时候姥姥那边不熟练，所以一般是小舅妈操作的。不过她一般接通之后就走开了。”
这就对上了。
明荞将事情串了一下：“所以三个月前中元节的那次，甚至更早的时候你小舅妈就起了心思，想要将你小舅舅弄回来，你们二人的相貌比较相像，所以她以你为目标。”
“等那边背后帮忙做法的人确定可以了之后，这中元节就是一次很好的机会。你跟随你母亲回老家，丢失了自己的身体组织。术法形成了一半。这就是你小舅妈心里打的主意。又恰巧你小舅妈借用视频知道，这器件一直在你的屋子。”
“这样一来，取代的术法进展就十分顺利。至少你小舅妈是这么以为的。但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，那背后的人瞄准这一点，来了个移花接木。”
“也就是说，真正想取代你的人从一开始给你小舅妈的就是错误的信息。之后的一切都在它和那个施法之人的意料之中。”
“而你这边也确实顺利，因为那个器件的缘故，已经逐渐与梦融为一体，而那背后的人，应该跟你小舅舅是相熟的人。所以这些记忆对方也十分熟悉。”
听了这半天，程佳抓住了重点：“所以那人早就打好了主意，想要借着我小舅妈取代我重新活过来，而且那人还是我小舅舅的熟人，以至于那梦中的内容丝毫没有违和感。”
“嗯。现在的问题是，你有你小舅舅的照片或者生辰八字吗？”
本以为还要费些劲，没想到程佳还真的知道：“我在祭祀的时候，在那个牌位上看到过……”
他表情有些怪异的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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