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昀的心顿时软了。
“难为你这三年抚养他长大。”
“还好。”
姜瑶抬起头，冲着他笑。
“罐儿带给我的欢乐远大于这些事情，有他在身边，这三年我过得很踏实，如今他长大了，懂事了好多，反倒回来了。”
谢昀被她这样明媚的笑容晃了神，一时之间倒是忘了该如何，只呆愣在原地。
“别傻眼看着我了，看你的小马儿。”
谢昀立马低头继续弄自己的小马。
隔天，罐儿放学回来，看到院子里面出现的小马儿，都来不及去和姜瑶请安，绕着小马儿转圈圈。
“小马儿！”
“小马儿！”
姜瑶从里面出来：“对，小马儿，小马儿。”
罐儿扭头看着他阿娘。
“娘！”
姜瑶蹲下来，拿着帕子给他擦额头。
“今天学得怎么样？”
“嗯.....夫子教我写字，我会写自己的名字了。”
“谢书言。”
“夫子说，罐儿很聪明。”
姜瑶给他擦干净汗：“那就好，阿娘一直知道，罐儿很聪明。”
“阿爹呢？”
“你爹出去了，一会儿才可以回来。”
“阿娘，阿爹和罐儿说，你还在和他生气。”
姜瑶愣了一下：“没有的事情，你别听他胡说八道。”
“不是的哦，阿爹很不开心。”
罐儿苦口婆心的，明明只是个不到四岁的小娃娃，却一脸深沉。
“我听大牛哥说了，他阿爹和阿娘经常吵架，后来他阿爹就和外面的女人生孩子了，他阿娘也离开了，和别的叔叔有宝宝了。”
“阿娘，可是现在阿爹不开心，你们以后也会不要罐儿了嘛？”
“那罐儿以后还是你们最最最喜欢的宝宝吗？”
“阿娘有了其他小弟弟和小妹妹，是不是就不喜欢罐儿了？”
罐儿到底只是一个三岁的小娃娃，虽然从小独立，很懂事，但很害怕抛弃。
脸上的恐惧都掩饰不住：“要是你们都有家了，罐儿去了，可以陪着罐儿吗？”
“罐儿一定好好听话。”
姜瑶睫毛颤动，心疼地抱着她的孩子：“不会，你永远是阿娘唯一的宝贝，阿爹和阿娘也不会分开的，罐儿一直都会有阿爹和阿娘的陪伴。”
出于对孩子的愧疚，姜瑶几乎把所有的事情都放下，专门陪着罐儿一起玩。
“阿娘，你快回去吧，我要看书了。”
罐儿坐在书房凳子上面，笨拙拿着毛笔，倒是赶姜瑶走。
“不要阿娘陪着了？”
“不要，一会儿阿爹回来，罐儿要阿爹陪。”
“你个小机灵鬼。”
姜瑶捏了捏他圆润的脸蛋：“阿娘去小厨房里面看看饭做好了没有，晚上爹和娘陪着你一起睡觉。”
“好耶！”
姜瑶走了，谢昀回来，罐儿却一把扔掉毛笔：“阿爹。”
他小跑到谢昀脚边，抱着他的衣服。
“阿娘答应罐儿以后不和阿爹分开，罐儿是阿爹的宝贝。”
谢昀身上穿着紫色的朝服，摘了帽子之后，一把抱着罐儿扛在肩头。
“我们罐儿好厉害。”
“嘿嘿。”
姜瑶刚巧过来，就看到谢昀扛着罐儿，在书房里面跑来跑去。
罐儿的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开心。
姜瑶站在门口，陷入沉思。
也对，她永远无法给孩子父亲的感觉，那是谢昀独有的。
哪怕为了罐儿，她也得维持起码和平的假象。
用了晚膳，罐儿被谢昀抱着沐浴更衣之后，特别兴奋。
他终于可以和阿爹还有阿娘一起睡觉了。
圆乎乎的小团子抱着枕头在床上跑来跑去，最后在谢昀的怀中睡得很香。
夜很深了，谢昀却把罐儿抱到了他自己的房间里面。
等他回来，姜瑶早就睡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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