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会议开了两个小时。
司予的专业能力毋庸置疑，短短时间内就梳理清楚项目的开展和重点，别说同公司那些同时两眼放着精光，就连“F&S”集团内的人都对她分外赏识，要不是割舍不了集团开出的高工资，恨不得当场跳槽了。
“稍后我的助理会把大家拉一个群，之后有任何关于芯片的问题都能远程在群里解决。”司予考虑得很周全，同时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助理。
姜淼也顺势进了那个群。
“那今天的会议就先到这里，关于你们的安排我会发群，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。”司予一身休闲职业装，但举手投足间俨然充满女强人的气势。
会议散场，姜淼走到最后，和司予闲谈两句。
“看到你平安回来真的是太好了，当年那场事故听说很惨烈，你妹妹她也是吃了很多苦头，才能保住现在这张脸，还差点抑郁症自杀。”姜淼有些感慨。
“多谢关心，不过我妹妹的事，我想我并不感兴趣。”司予笑容很淡。
站在她的立场，司若兰绝对不无辜，甚至还是推波助澜的那个角色。
“这几年她也曾拜托我去找你的下落，但人海茫茫，我的确是无能为力。”姜淼表达着歉意，叹气道。
“我能做的，就是想办法让她忘记那些不好的回忆，多照顾她一些，不管她做错什么，总归是受到教训了，你的父母也就你们两个女儿，若是你妹妹再出事，他们恐怕真的撑不住了。”
听她提起父母，司予意外发现自己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。
尤其当她自己养育女儿后才发现，若真的爱女儿，连她受伤磕到碰到都恨不得伤痕疼在自己身上，哪里舍得去多骂一句。
可想而知，当年父母对她，是真的没有半分疼惜，全心全意都在司若兰身上。
所以她现在对父母的感情也淡得跟陌生人没差。
被伤了太多次了，早就习惯了。
“司若兰的本事还真是见长，居然请得懂姜小姐来做说客。”司予轻笑一声，眉梢之间暗藏着讥讽。
“时过境迁，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，也不打算难为她，不过……若是她自己蠢到撞上来，我也不会客气。”
姜淼笑着点头，“我会提醒她的。”
“我还有其他事，就让助理送你吧。”司予分明是不想在公司谈私事，声音很平静，快走到电梯口时，用眼神示意助理。
“那我回头直接在群里加上你的新联系方式，改天有时间一起约着吃饭。”姜淼热情依旧，摇了摇手机。
司予淡笑不语。
只是没想到，电梯门打开，里面站着的居然是傅殿欢的助理。
姜淼也意外，弯起嘴角：“这个时间你应该在陪殿欢开会才是，怎么突然过来了？”
旁人都能听得出来，她提起傅殿欢时明显亲密的语调，而且还很了解他的行程。
“关于这次合作的项目，还漏了一份文件，傅总怕耽误司小姐的工作，所以才让我抓紧送过来。”助理一副公事公办的冷脸。
“麻烦了。”司予点头接过。
“关于项目还有些细节，傅总想让我转告，方便耽误司小姐几分钟吗？”
既然是与工作有关，司予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，示意他跟自己到办公室。
“那我先走了。”姜淼踩着高跟鞋刚要进电梯，又想起来什么。
“对了，麻烦你提醒下殿欢晚上一起回爷爷家吃饭，他这人什么都好，就是工作起来太专注，别说接电话了，怕是连吃饭都顾不上。”
“……好的。”助理看了一眼司予，才应下。
电梯门合上，不少听到姜淼说话的女同事都在羡慕地感慨，“姜小姐真的是人又美又贴心，而且一点架子都没有，刚才我东西掉了她还帮我捡呢，简直甩那些眼睛长头顶上的名媛好几条街。”
“对啊，而且能力还强，在‘F&S’集团工作才几年就从基层到主管了，她负责的几个项目都大爆了，成了现在很多同行学习的范本。”
“难怪傅总那么喜欢她，换成我我也得弯。”
“但是说来也奇怪，按理说傅总在订婚后也没传过什么绯闻，和姜小姐感情这么好，为何都五年了还没结婚？”
话题渐渐偏移到了八卦上。
“我听说，这结婚一般都是在情侣最激情冲动的时候提出来的，相处的时间越久反而更难结婚。
“对，这相处久了反而没新鲜感了，而且傅总这种超级富贵单身汉，多的是女人贴上去……”司予一句不落地听见了，但也仅限于听到，并没有在脸上泛起多少涟漪，表情始终从容。
进了办公室。
司予示意助理坐下，自己随手拿了笔和纸。
“司小姐，傅总让我感谢你接下这个项目，如果后续你在器械或者资金上有任何需要，都可以提。”助理一五一十转告。
“傅总没必要客气，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，我接这个项目和他本人半毛钱关系都没有。”
助理：“……”
司小姐这说话风格，还真是犀利又直接。
“该不会傅总只让你转告这句话吧？”司予用笔尖点点桌子，反问，大有一副速战速决的干练劲儿。
“当然不是。”助理赶紧把正事说了。
等他全部说完，在起身离开前，忽然折返沉默了一瞬，缓慢道：“司小姐，其实你失踪的那几天傅总特别消沉，甚至连集团都不想管，每天不是在江边附近的村民打听你的下落，就是把自己困在房间里，不吃不喝。”
他跟了傅殿欢很多年，从未见他意志那么消沉，像是整个人没了主心骨……
“后来回到京城，一心都扑到工作上，这五年来每天都在失眠，还经常加班熬夜，还会和司总在酒吧里喝酒，一喝就是一整夜，一句话都不说，也根本不听任何人的劝说早点回去工作。医生给他检查的时候说，要不是他还年轻命大，这要是换成四五十岁的人，像他这样早就没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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