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东在旁边扶额。
真巧。
陈淮尧定定看了片刻，眼睑微垂，一侧的嘴角挑起冷硬弧度：“你先上去。”
“好。”陆东应着，总觉得他笑的咬牙切齿。
陈淮尧于人群中穿过，从角落迈上领舞台，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一步步走向站在中央恣意快乐的两人。
台下有人惊呼、有人吹口哨、有人用手指并捂嘴雀跃，梁衍先察觉不对劲，没当回事边转头边笑眯眯问：“一天天的就你们会整活，又整什么新惊……”
陈淮尧的脸陡然冲入他的视线。
惊喜变惊吓，梁衍瞬间僵住。
乔岁晚转身后也愣在原地，被舞池喧闹气氛点燃的头脑发热一下变得冷静，像个做坏事被家长抓住的孩子手足无措。
“淮尧哥。”
陈淮尧漠视梁衍，审视乔岁晚：“出息了。”
乔岁晚更不知所措。
陈家对小辈管的一向严格，成年前根本不让进这类场所，她还记得陈梦娴曾偷偷来玩过被熟人看到拍照，当晚被罚在门口跪了一夜，即使后半夜下起大雨陈诚和云婉之也都没有心软。
虽然她成年了，也不常住陈家，但有些观念入了骨，害怕便成本能。
“是我带她来的，”梁衍把乔岁晚拉到身后，赔笑，“要怪就怪我。”
陈淮尧依旧没看梁衍，眼中都是乔岁晚乖巧躲在梁衍身后、任由梁衍拉着。
他又冷冷轻笑，率先一步迈下舞台，修长的腿在走动间拉出的优雅与力量感引来无数目光。
走出一段后，陈淮尧用余光剜了眼台上。
乔岁晚赶紧把衣服拉好，酒杯交给梁衍，忐忑的跟上去。
梁衍无奈的摇晃酒杯。
得，大舅哥根本没把他放眼里。
电梯不断往上，喧闹被彻底隔绝，乔岁晚在死寂中紧张抿唇。
她刚才听梁衍说过这家会所很大，健身房、游泳池、高尔夫和网球球场等都有，除了蹦迪舞池区也有安静的吧台、休息包厢、宴会厅和应酬用的商务包厢。
“叮”的一声吓了乔岁晚一跳，她跟着迈出电梯，犹豫的停住。
“淮尧哥，我还是回宿舍吧。”
他肯定是来应酬的，满包厢都是不认识的老板和精英，想想都尴尬。
乔岁晚说完就见陈淮尧朝自己走近。
明明他的神色和平常无异，瞧不出生气或不悦，但乔岁晚还是觉得危险。
随着他往前的动作向后退。
直到后背撞上冰冷墙面。
乔岁晚慌张的看了眼墙，美眸不安的仰视陈淮尧。
他太高了，黑金色的两道墙面壁灯、复古华丽的天花板与地面在他身后成为衬托，让他既矜贵又凌厉逼人。
灯光从侧面照在他身上，在另一侧墙上倒映出阴影，而乔岁晚此刻完全被阴影笼罩。
她上身的白色皮草被猛地拉下，像在舞池时卡在腰间和手腕上。
一只手落在她的额头，缓缓顺着脸部线条向下轻抚。
下巴，脖颈。
锁骨，胸前肋骨。
乔岁晚的身上窜起层鸡皮疙瘩，心口剧烈起伏，惴惴不安的握住他的手。
“会有人看见的。”
陈淮尧置若罔闻，指尖滑到深V处。
布料成了拦截，他的指尖用力，将领口一起拉着往下。
他眼中看到的白皙越来越多。
闻到的酒精味道也挥之不去。
乔岁晚这会才确定他生气了，吊带红裙本来就紧，哪能经得住他这么用力，万一撕烂她算是彻底没脸见人。
何况墙面上还有监控，耳边隐隐能听到没关紧门的包厢里传出的说话声。
她五分急五分怕，美眸充满无助害怕：“有摄像头，真的会有人看到……”
陈淮尧还是未停，噙着笑在她微颤的唇上轻轻一吻：“怕不怕衣服坏了？”
乔岁晚眼中的惊恐更甚。
“别怕，哥哥帮你。”陈淮尧幽深的目光扫过两条已经绷到极致的吊带上，用另一只手慢条斯理的往乔岁晚圆润的肩头拨。
裙子的紧绷感稍缓，乔岁晚的心却更慌。
她不敢想此刻的自己会是什么模样。
陈淮尧终于停住，居高临下的审视眼前柔美的身体，阴翳藏在笑容下。
“真美。”
乔岁晚牙关咬紧。
可她没想到陈淮尧会突然后退，神色和气质恢复平日的高冷冷淡。
仿佛刚才的危险与逼迫是她的错觉，是一场梦。
陈淮尧背对她，往走廊深处走：“过来。”
乔岁晚赶紧整理衣服。
领口已经被拽的更大，幸好没扯坏，她只能靠外套尽可能的遮挡。
商务包厢里有很多人，陆东正与人微笑攀谈，乔岁晚紧跟在陈淮尧身边，非必要不开口。
听了许久她才弄明白今天算是庆功宴，上次没达成的合作在几经波折后还是如陈淮尧所愿。
这个项目是四方合作，人数众多，其中有家外企来的都是外国人。
陈淮尧的话也不多，可他即便是静静坐着，也是场内令人难以忽略的存在。
合作方不断有人主动敬他酒，陈淮尧喝了两杯，在第三杯敬过来时揉了揉眉心，没碰酒杯。
敬酒的人看向距离他不远的陆东。
陆东在陈淮尧身边多年，大学时就是舍友，心里门清，视线一转和旁边的人喝上了。
乔岁晚发现敬酒的人在看她，迷茫一瞬，端起酒杯代替陈淮尧喝下。
她很少参加应酬，这种档次的更是几乎没有，不懂其中的条条框框，更不懂一但开了头后面还有的喝。
尤其是陈淮尧默许。
乔岁晚本来就喝了些，连续过来五个人后她的眼前又眩晕起来，可敬酒的人很热情，她也不好拒绝，只能用染了酒意和无措的目光看向陈淮尧。
陈淮尧在与人说话，根本没注意她，乔岁晚无奈只能硬撑。
她不知道的是她的美貌本就引人注意，生疏的动作与言语更让她像一只涉世未深的清纯小鹿，被酒催红的容颜如盛放待摘的玫瑰，更娇更艳。
有外国男人与陈淮尧攀谈几句后笑着试探：“小陈总，这位也是你的助理？”
陈淮尧淡笑，不承认也不否认。
外国男人也是人精，猜测这位代替喝酒的美人不是他的人，即便是也不是放在心尖上的，对乔岁晚起了兴致的心彻底没了顾忌。
打着敬酒的名义一杯杯的灌酒。
乔岁晚晕的难受，身体瘫软斜靠在沙发上却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动，隐约听到身边又有人说话，低低嘟囔：“我要去洗手间。”
她踉跄走出包厢的门，扶着墙四下寻找洗手间。
陈淮尧轻抿红酒，余光看到外国男人也出了包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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