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韩诗斜眼看乔岁晚。
乔岁晚原本涣散的精神像被电击，困倦消失，注意力不受控的被她们吸引。
她知道韩诗是故意的，但还是被刺痛。
上次在门口纠缠时，陈淮尧留在她身上的痕迹一个多星期才消除。
可他们之间就像这些痕迹，无论多深多重，都无法长久。
同事的眼中满是艳羡：“都说豪门世家不容易进，果然还是得门当户对才能幸福。”
“妙如，你们应该快订婚了吧？以后结婚要是缺伴娘记得叫我，也带我们见见世面。”
乔岁晚彻底没了困意。
心像是被人揉在掌心，一阵一阵的酸楚。
会议内容她只记住一点，结束时才睁开眼，依旧做出困倦且刚打了个盹清醒的模样。
不经意间和韩诗对视时，她清楚看到韩诗眼里的得意和嘲讽。
韩诗又冷笑一声，引得同事们都察觉到她的恶意，微妙的视线不断在她们两人之间来回转。
乔岁晚顶着她不怀好意的目光从她身边经过，面无表情的淡淡一笑：“韩诗。”
“知道的清楚你和林妙如是朋友，不知道的还会以为你是她的狗。”
“小丁有句话说的对，豪门世家讲究门当户对，你即便再舔林妙如也嫁不到你心心念念的有钱人。”
“越是权势大的世家，对未来的儿媳越会做背调，以你的感情史你觉得能过的了哪家婆婆的眼？”
韩诗很少被乔岁晚怼，而且是第一次被怼的这么狠，直接往她脆弱处捅。
还当着同事的面，硬生生撕开她的骄傲，自尊被冒犯的感觉让她的整张脸都瞬间充血。
韩诗豁然站起：“乔岁晚，你骂谁呢，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？！”
同事们见她一副要打架的样子立刻压住看热闹的心，七手八脚把她拉住。
“我招她惹她了，我都没和她说话！”韩诗眼里都是怒火，因为被拉住所以更做出要动手打人的姿态，眼眶红了，“她骂的多难听你们都听到了吧。”
乔岁晚神色镇定往外走，眸中幽冷：“你招惹我的次数还少吗？我不是你爸也不是你妈，凭什么惯着你？”
“你，你敢骂我爸妈！”韩诗气的胸口剧烈起伏，眼中恨意滔天，像要把乔岁晚生吞活剥。
林妙如握住韩诗的手，睫毛低垂间笑意闪过。
她看着乔岁晚走出，身影消失没几秒，另一道穿着白大褂的身形急匆匆从门口路过。
林妙如的眼珠转了转，柔声宽慰：“诗诗，别生气了，你是我最好的闺蜜，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全力帮你想办法。”
“别生岁岁的气好吗，她就是说话直，不是故意要骂你。”
韩诗掉着泪珠委屈的吼：“她骂我是狗，这还不是故意的？行了你别给她说好话，她是个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！”
“好嘛好嘛，别哭了，上班时间呢，我们先出去好不好？”林妙如哄完又向王主任和护士长道歉。
上班时间因为口头争执耽误工作，王主任和护士长都很不悦，但乔岁晚有背景，林妙如又为韩诗说话，也只能警告几句。
走廊上，乔岁晚看时间已经快一点，本想点外卖，却被殷景泽叫住。
“午饭，”殷景泽递给她餐盒，“应该都是你喜欢的菜。”
附近都是同事，乔岁晚下意识想拒绝，又想起林妙如脖颈上的项链和前不久妈妈给的两个选择。
她逼着自己向前看向前走，伸手：“谢谢学长，你吃了吗？”
“嗯吃过了。”
医生中午十二点开始午休，一点半上班，也就是说他在这等了近一个小时。
乔岁晚很局促也很抱歉。
但凡有人待她好，她都会紧张，不知道该怎么回报。
“学长，你快去休息会吧，别累着。”
殷景泽盯着她的脸看，看了会眉心紧皱：“我知道你最近工作多，也问过你的排班表，你不能夜班和白班连续上，身体会累垮的。”
他眼底的心疼深浓，乔岁晚看的清楚，一时忘了避开他抬起的手，直到温热的触感在脸上抚摸。
“岁岁，你的脸色太差了。”
“你脸色好难看，不舒服吗？”门口，林妙如语气担忧，明知故问的问韩诗。
韩诗死死盯着殷景泽和乔岁晚，眼中几乎要喷出火。
上次游泳party她已经怀疑那两人的关系，现在看起来，殷景泽似乎对乔岁晚有好感。
可能正在追求。
她嫉恨的咬紧牙关，让同事们和林妙如先走，独自在门侧观望情况。
眼看乔岁晚离开，她凭着冲动和一腔怒火拦住殷景泽，脸上泪痕未干，语气楚楚可人又温婉。
“殷医生，不好意思我可能要冒犯到你的隐私，你是在追求乔岁晚吗？”
殷景泽清寒的瞳仁泛着疏离：“有事吗？”
韩诗脱口道：“你不要误会，我没有别的意思，只是想友善的提醒几句。”
“你知不知道乔岁晚曾和梁衍好过？梁衍是个什么样的花花公子我们都清楚，却也对乔岁晚动了心，多次来医院找她，可就算这样他们还是分手了。”
“殷专家，你人品好专业好家世好，多的是漂亮女孩爱慕你，你喜欢谁是你的自由，可你要小心些别被人给骗……”
殷景泽沉了脸色，压着声音打断：“我选择来瑞希工作就是为了乔岁晚。”
韩诗愣在原地。
“我追求她，当然知道她的为人。”殷景泽不再多说，平日里温和的目光中隐含危险。
乔岁晚回到护士站，边吃边想刚才和殷景泽的对话。
她委婉询问实习名额提前定下来的事，殷景泽否认并说做这种事前一定会询问她的意见，不然怕给她造成困扰。
不是他还会是谁？
乔岁晚夹菜的手一顿。
林妙如在高中时就撞见过她和殷景泽同行，也肯定知道殷景泽是她新见的相亲对象。
这种手段和在朋友圈发的那些图片一样。
有了猜疑，乔岁晚决定去问明白。
她找到王总监，开门见山的询问，王总监说话含糊，“今年医院的实习生多，能提前确认转正、领到正式员工的薪酬就是好事，何必多问呢。”
乔岁晚心思一动：“中午殷专家来给我送午饭时我刚问过，他说不是他，我相信这个时候他不会骗我。”
“我爸爸去世，母亲另嫁早就组建新的家庭，我家也没有人脉能帮我打通关系，我实在想不到谁还会帮我，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，我……”她神色谨慎，隐隐不安，“主任您就告诉我吧，不然我只能麻烦殷专家来帮我问您了。”
王主任的脸上写着为难：“你别多想，是你的朋友帮忙。”
乔岁晚继续试探：“朋友？医院里的同事吗？”
王主任没承认也没否认。
乔岁晚心中有了数，唇抿成一条直线。
果然是林妙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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