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唔，轻点，疼……”
换衣间里满是女人低而娇柔的示弱声，细听颤抖中夹杂绵软春意。
春水拂过心间，陈淮尧眸底的暗色染上猩红。
乔岁晚不经意对上他的目光，心惊胆战。
冰冷，狂热，矛盾又激烈。
她觉得陈淮尧越来越疯了，兴致上脑百无禁忌，昔日清冷禁欲的滤镜早已稀碎。
乔岁晚腿软，下意识握住他的肩支撑，掌心触碰到灼烫。
烫的她颤抖更甚。
陈淮尧吻着她的心口，肆无忌惮的留下一个个痕迹，乔岁晚被麻和疼逼的嘤咛，脑中空白的只想拒绝，“别咬了，被人看到怎么办？”
被人看到。
这种地方。
陈淮尧的齿更加用力，在女人的惊叫声中淡笑：“看到就看到吧。”
乔岁晚愕然，来不及多想又被卷入深海。
她不知道这边的隔音好不好，只能一手捂嘴，胳膊因时间流逝都酸了。
忽然，梁衍的声音自门外传入耳中，语调不大但能听清楚：“怎么这么久还没换完？哪间？这里？”
随着最后一个字说完，乔岁晚的呼吸几乎停滞。
眼前闪过梁衍就站在门外，伸手要开门的模样。
“淮尧哥，外面有……啊！”
乔岁晚毫无防备的被托起，身体悬空，随着陈淮尧的不断走动瞳孔骤缩，脑袋里嗡嗡的。
后背触碰到一片冰凉，凉的她边瑟缩边倒抽气，更崩溃的是这是门。
而梁衍恰好在此时敲了敲门。
陈淮尧清俊的眉眼凝视她的脸，将惊慌失措、无声哀求、含泪水眸和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全部倒映于瞳孔。
他笑了，看起来心情愉悦。
乔岁晚却捕捉到丝丝缕缕的狠辣。
等到她开门时特意先确定外面没有动静，可刚迈出一步就看到站在走廊尽头、和朋友说话的梁衍。
梁衍一直留意这边，第一时间看到她，挑眉：“换完了？”
乔岁晚的心跳还在失速，全凭自我克制维持神色正常：“嗯，昨晚我熬夜工作了，实在太困，本想躺一会缓缓，没想到竟直接睡过去。”
出于做贼心虚，她不想让陈淮尧和梁衍在这时碰上，转身，“我的手机呢。”
陈淮尧就站在换衣镜前，修长的手把衬衫纽扣一颗颗系上，长身如玉，清贵矜雅。
仿佛之前把人生生逼哭的不是他。
乔岁晚知道不能硬来，陈淮尧的心思深如大海，猜不透摸不着，只能试试以柔克刚的那套。
“淮尧哥，你等会再出去好吗？”
陈淮尧没答应，没拒绝，从容不迫的穿上外套，无视她。
得赶紧出去，乔岁晚抱着这个念头，咬咬牙从口袋里拿出手机，出门顺手把门虚掩住。
梁衍看着她走近。
常年流连花丛，浸泡在风月场的眼瞬间便瞧出不对劲。
乔岁晚除了脸颊微红没有任何异样，但某种骨子里的东西就是不同了。
他的目光让乔岁晚紧张。
“工作这么累吗？”梁衍的手抚上她的长发，“你应该早告诉我，订婚照什么时候都能拍，你的身体更重要。”
“要是太累就别干了，小爷养你。”
乔岁晚知道这话不是假的，以梁家的权势财力养她轻而易举，就算日后夫妻感情不好，只要妈妈还是陈夫人、只要还认她，梁家就得顾忌陈家的面子。
但依靠别人，仰人鼻息的日子她过够了。
她不求大富大贵，也不执着于出人头地，只想发展自己的事业和有足够的钱支撑奶奶在疗养院的费用，能应对生活中的风险。
独立，才是女人在家庭和社会的立足根本。
梁衍的手从头发来到她的右脸颊：“我养你，好不好？”
乔岁晚受不了和他亲密一点，往后退了几步。
行动上抗拒，嘴上就得软，这是在陈家多年学到的，“好。”
身后门开了，陈淮尧走出。
乔岁晚的眼角狂跳。
“淮尧哥？”梁衍诧异，看看他又看看乔岁晚，“你，她……”
陈淮尧温和看着并肩而站的他们：“我送东西。”
送东西这么久？而且刚才乔岁晚说她在里面睡觉。
“送什么东西？”梁衍问。
陈淮尧路过他身旁，停住，漆黑的眸淡淡瞧他。
“怎么，我会撒谎？”
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，梁衍当即赔笑：“当然不会。”
乔岁晚垂眸站着，心累难言。
腰，腿，心口这些隐秘的地方都不太舒服。
梁衍和乔岁晚目送陈淮尧离开，乔岁晚上了梁衍的车。
她靠在座椅上昏昏欲睡，是真的累。
梁衍想增添点气氛，打开车内音乐，轰隆隆的节奏给乔岁晚吓得一激灵。
“……不好意思我换一首。”
下一首也是同样的吵闹。
乔岁晚的困意被冲散，叹了口气。
车停在老小区楼下，她解开安全带，身边梁衍倏地问：“你有男朋友？”
乔岁晚身上的血瞬间变凉，“什么？”
梁衍没看她：“不管有没有都赶紧断了，你和我不一样，出轨会被唾沫星子淹死。”
“我不允许我的女人在外面乱搞。”
乔岁晚第一反应是想笑，因为滑稽。
可这个世道对男女的标准和要求就是不同。
——
隔日，梁衍把处理好的照片发给乔岁晚。
乔岁晚翻看两张就没了兴趣，但想了想还是转发给云婉之一份。
云婉之隔了很久回复：【好看。】
紧接着又一条：【你们年轻人不是都喜欢发朋友圈吗，你挑几张，发。】
乔岁晚不想在这类小事上争执，随便找了四张发了动态。
评论都是一片恭喜。
真恭喜还是假恭喜就不得而知了。
殷家。
殷景泽坐在沙发上，盯着手机看。
“儿子？儿子！”殷夫人喋喋不休说完，见他没反应，来到他身边拍了下他的背，“这几家的千金你可有看的顺眼的？”
殷景泽没反应。
殷夫人看向屏幕，认出是乔岁晚和梁衍，脸色沉了：“还看？我不管你是不是真喜欢乔岁晚，以后都给我放下。”
“谁不知道梁家那小子的德行？她跟过他，也……”
“妈，”殷景泽表情严肃，“乔岁晚是个好姑娘。”
殷夫人不愿因为无足轻重的外人和儿子发生口舌之争：“听话，你挑一个。”
殷景泽许久没说话，显然是都不喜欢。
殷夫人火气上窜，恨铁不成钢：“要我给你选吗？乔岁晚也好，别的女人也罢，有区别吗？”
“你若当真喜欢她，就该放弃从医继承家业，你和你父亲一样，眼里只有自己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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