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着赶了两天的路,燕皇终究是“疯”了。
他站在雨中,仰面朝天,大哭大笑。
“苍天——
“朕与你有仇乎!
“你亡我北燕!还要亡我啊!
“好!你要我死,朕就是不死!”
五日后,燕皇一行人抵达皇城,已经颇为自然地混在了灾民中。
这一路他们没少去领赈灾粮。
没办法,他们得活着。
到了皇城,他们也是第一时间寻找赈灾点。
一碗热粥下肚,总算恢复了一些体力。
侍卫们护着燕皇蹲坐在城墙边,好不可怜。
燕皇双臂搂着自己,在雨中埋头痛哭。
他好歹是一国之君,却沦落至此!
说到底,这都是他父皇造的孽!
若是父皇不掳走齐皇,南齐怎会报复北燕?
北燕怎会沦为藩国?
安城。
帝后亲自赈灾,期间,一个熟悉的人出现了。
吴白率先激动起来。
“陈济安!你小子总算回来了!”
陈济安身穿蓑衣,头戴斗笠,当即摘下斗笠,向着帝后抱拳行礼。
“参见皇上、皇后娘娘!属下这次回来,是领罚的!”
他之前护卫皇上不力,导致皇上被北燕人所掳,自己也身受重伤,一个月前,他才完全清醒。
等不及伤势痊愈,他就往回赶了。
自知犯了大错,不配再做御前侍卫。
萧赫看向陈济安,毕竟跟了自己许多年,都有感情了。
“回来就好。”身为帝王,没有多余的煽情之辞。
陈济安颔首,马上站到皇上身后保护。
吴白站在凤宁萱后面,用手肘轻轻撞了下陈济安,朝他挤眉弄眼,低声问。
“你这伤不轻吧?还能拿得起刀剑吗?”
陈济安一脸沉稳。
“当然。”
当天晚上,一行人住在驿馆内。
吴白和陈济安说起北燕的事,陈济安才知晓来龙去脉。
原来,要对外称,皇上是秘密出使北燕了。
还是皇后娘娘想得周到。
萧赫没有处罚陈济安的护驾不力,还愿意继续留下陈济安,凤宁萱却不放心。
在她看来,御前侍卫一职,关系重大,必须得是个可靠的。
陈济安此前伤得太重,若是保护不了皇上,不如让位,去做些其他力所能及的事情。
她和萧赫谈论此事,萧赫觉得没必要。
“用惯了,不想换别人。再说了,只是受伤,不是全废了,我身边的侍卫也不止他一个。”
凤宁萱格外较真。
“那也不能随便用人。
“如果你开不了这个口,我去说。”
她必须确保他的安全。
并且,这也是为了对陈济安负责。
御前侍卫面临的危险,无疑是最大的。
萧赫拉住她的手,眼神坚定。
“何须你去做这个恶人?若是陈济安真的不行,我来处理就是。
“只是,现在我相信他。
“你不信的话,把他叫进来,让他和吴白比划比划?”
他的眼神里,是对陈济安的信任,也有……对吴白的轻视。
凤宁萱笑了。
“看样子,你是觉得吴白会输?”
而且是输给伤势未愈的陈济安。
萧赫当即笑着改口:“我并非此意。”
凤宁萱直言。
“比划就算了,陈济安伤势未愈,不值当。
“你既然习惯他了,暂且就留下他。
“只是,还得另外安排人才行。”
这是她最大的让步。
萧赫只好答应。
他看向窗外,比起之前,这雨势已经小了。
“方才收到消息,燕王已经抵达皇城。”
国家大事,凤宁萱也怕夜长梦多。
她当即决定。
“那我们明日就启程回去。”
萧赫点头,没有拒绝。
“嗯。我也想孩子们了。”
想到那俩小子,心已经飞了回去。
“还有一件事,江临找到了。”
闻言,凤宁萱也稍微松了口气。
但紧接着,萧赫又说:“他现在暂住陈府。”
凤宁萱微微皱眉。
萧赫接着道:“不错,就是你熟悉的那个陈府。”
“赤雪怎会和他待在一起?”凤宁萱困惑了。
萧赫则笑了笑。
“谁知道呢,只能说世事难料。说不定这是天定的姻缘。萧烁这辈子,注定要被人抢走一切。”
凤宁萱了解江临。
他只是看上去潇洒风流,其实专情得很。
萧赫听说这个形容,不无好奇地问。
“他专情谁?”
凤宁萱嘴角微翘,“他自己。”
萧赫:?
凤宁萱肯定:“江临和赤雪不会产生私情。”
萧赫喟叹:“可惜了。”
凤宁萱白他一眼。
“你就这么看不惯萧烁?”
……
翌日。
帝后离开安城,萧烁则留在原地,代萧赫监察官府救灾。
持续了大半个月的雨,近日总算是有了停歇的势头。
然而,刚回到皇城,萧赫就听见民间谣言。
“都是因为皇后娘娘生了双生子,才会带来灾祸的!”
百姓们认不出帝后的车驾,议论声一阵比一阵高。
“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是没错的!再说了,其他人家都守着规矩,凭什么皇上和皇后娘娘不遵行?”
“就是!这下把我们害惨了!”
马车内。
萧赫脸色阴沉,放在膝上的五指收拢成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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