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突然想起狐族王室有一种秘宝《月光凝露》,此物不仅可以提升兽人品阶,更是极为难得的美容圣品。
他轻轻抚摸着染血的掌心,眸底暗潮翻涌。
月光凝露——那东西或许能缓解月儿的困境。
月儿想必也会很喜欢这份礼物。
他忽然低笑出声,转身打开暗格,取出一枚令牌。
令牌上缠绕着九条狐尾浮雕,在烛火下若隐若现,泛着神秘的光泽。
这枚令牌不仅可以开启狐族宝库,还可以凭借此令牌调遣狐族王室所有兵马,以及让各族听命。
同时也是下一任兽王的象征。
这是他回来后,父王偷偷给他的,嘱咐他不到万不得已,千万不要拿出来。
一来是为了让他方便。
二来也是怕他再次遭到暗算,免得关键时刻没人可用。
同时,也是默许他为下一任兽王。
这令牌连白夜都没有。
白祁细细打量手中的令牌,随后揣入袖中,暗格恢复原位。
这才踏着月光走出大殿。
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,洒落在他身上,仿佛为他镀了一层银辉。
“殿下,飞兽已备好,可要即刻启程?”
烬羽躬身行礼。
他和玄风跟着白祁回到兽王城后,就成了白祁身边最信任的兽人,一应事务都由他和玄风二人打理安排。
两人虽对兽王城事物不太了解,但也尽力去熟悉,如今也算打理的井井有条。
“不急。”
白祁唇角勾起一抹浅笑,“先陪我去宝库走一趟。”
“殿下为何要去宝库?”
烬羽抬头,不解的问。
白祁指尖轻轻抚摸着袖中令牌,眼角余光扫过烬羽,“当然是取些小玩意哄月儿开心。”
烬羽没有再问。
两人沿着宫殿长廊直接去了宝库。
……
白夜居住的宫殿,星耀宫。
殿外风声骤起,烛火“啪”地爆开一朵火花。
“殿下,方才探子来报,三殿下突然带着人去宝库!”
侍从匆匆进来,恭敬跪地,额头紧贴冰冷石砖。
“哦?可知老三去宝库干什么?”
白夜斜躺在软榻上,眼眸微阖,懒洋洋的问。
“属下不知。”
那侍从的额头几乎要嵌进地砖里:“但但三殿下手持狐王令,守卫根本不敢阻拦
“狐王令?”
白夜猛地坐起身,漂亮的狐狸眼微微眯起,在烛火下缩成细线。
“父王果然把令牌给了他.好啊,真是我的好父王!”
扶手已被捏的粉碎。
冷月透过雕花窗棂照进来,将他俊美妖异的脸映照的扭曲狰狞。
他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,喉咙里滚出低笑。
突然一脚踹翻灯架,火星溅上狐裘,烧出焦黑的洞。
侍从们跪伏在地,大气不敢出。
“凭什么?我阿姆才是正妃,身份高贵,血脉高贵。他白祁不过是个卑贱的杂种,就因为这卑贱杂种的阿姆死的早,是那老东西的心尖尖,念念不忘的挚爱,所以就该把一切都给他?”
“呵…真是可笑至极。”
他声音尖锐刺耳。
突然暴起掀翻整张玉案,珍藏的夜光杯碎了一地。
侍从们跪着向后挪了半步,却见他们的殿下再次低笑。
“走。”
白夜扯过玄色大氅,狐狸眼里翻涌着汹涌的暗潮,“去会会我这位好弟弟。”
他带着人匆匆赶到宝库时,正看见白祁抱着玉匣从宝库走出来。
四目相对,两人各自停下脚步,火花四溅。
“三弟好大的排场。”
白夜轻笑开口,“连父王的狐王令都敢用?”
白祁抬眼看向白夜,唇角勾起一抹浅笑:“大哥深夜不睡,是来赏月的?”
白夜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玉匣,随后又从玉匣移到白祁那张雌雄莫辩的脸上,喉间溢出一声轻嗤:“三弟说笑了,这般深夜,我自然是来……”
话音未落,他猛地伸手去夺那玉匣。
白祁早有防备,一个旋身避开,九条狐尾如屏障般护在身前。
月光下二人交错的身影快得只剩残影。
待众人回神,只见白祁已退至三步开外,玉匣稳稳抱在怀中。
“大哥这是何意?”
白祁眼底的笑意渐渐冷下来。
白夜理了理衣袖,皮笑肉不笑道:“三弟既手持狐王令,想必取的不是寻常物件。父王曾立下规矩,动用宝库重器需长老院共议”
“大哥多虑了。”
白祁抚过玉匣上的符文封印,那封印感应到狐王令气息,正泛着幽幽的光,“不过是些哄雌性开心的小玩意罢了。”
夜风卷起白夜玄色大氅,指尖捏得发白,俊美妖异的脸笑的温和亲切:“哦?不知是哪个雌性让三弟如此上心?可是狼部落首领之女苏曦月?三弟流落在外时的伴侣?”
他已经知道白祁消失的那段时间一直隐藏在狼部落,而且还和狼部落首领苏烈的女儿结为伴侣。
还是跟其他兽人分享。
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时,他非常不屑,堂堂兽王城三殿下,居然沦落到和其他兽人分享伴侣。
想到苏曦月,他漂亮的狐狸眼中满是阴冷。
那个该死的雌性…
他永远记得被屎尿糊脸时,四周兽人放肆的嘲笑。
那是他此生最大的耻辱。
鼻尖仿佛又闻到了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。
他指甲捏的发白,面上却是露出玩味的笑:“说起来…三弟那位伴侣倒是格外有趣。”
夜色里响起骨节错位的脆响。
白祁九条狐尾无风自动,玉匣上的符文忽明忽暗。
“大哥有空惦记我的伴侣…”
他忽然轻笑一声,月光在睫毛下投出森冷的阴影,“不如先想想怎么跟父王解释,你当年派亲信暗杀我,又命八尾红狐挖我心头血,还假报我死讯的消息吧。”
父王已经在调查当年的事,甚至已经怀疑到白夜头上。
否则也不会急着把狐王令给自己。
白夜瞳孔猛缩,俊美妖异的脸有一瞬间变色。
随即又恢复正常。
他忽然歪头笑起来,嗓音甜得发腻:“三弟在说什么?大哥怎么听不懂?这些年我为你流了多少泪,父王也是亲眼所见呢。”
夜风卷着枯叶擦过两人衣角,宝库前陷入死寂。
“咔哒。”
白祁单手扣上玉匣暗锁,九条狐尾在月光下泛起银辉:“那便请大哥继续哭吧,寒枭已经在再查当年之事,当年我遇袭那座悬崖底下,埋着谁的近卫尸骨,那些尸骨已经被寒枭挖走了。”
他转身时狐尾扫过白夜衣摆,“对了,大哥熏的香.还是和八尾红狐一样的血麟花呢。”
白夜瞳孔骤缩。
当年参与暗杀的近卫早被处理干净,唯有那只八尾红狐因要取心头血而留下把柄。
好在八尾红狐已经死了。
不过血麟花是怎么回事?
他虽知道八尾红狐爱香,却从不知道对方会熏血麟花…
真是该死。
“拦住他。”
白夜突然抬手,数十名暗卫兽人从阴影中现身,将白祁团团围住。
“既然三弟执意要翻旧账…”
他舔了舔红到发艳的唇,“那今晚就别走了。”
白祁看着逼近的暗卫,忽然轻笑出声。
他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掏出狐王令,月光下令牌上的九尾浮雕泛起血色:“大哥确定要动手?”
暗卫们齐刷刷僵住。
白夜脸色铁青,持狐王令者如兽王亲临,攻击持令者等同谋反。
“好很好。”
他脖颈青筋暴起,突然挥手甩出三道骨针,“那这东西三弟可认得?”
骨针钉入玉匣上的封印,封印破开,匣盖瞬间弹开。
就见里面安安静静躺着两瓶月光凝露,散发着幽幽的光芒,清香弥漫。
白祁眸色一沉。
“原来是为了这个。”
白夜突然笑了,“三弟倒是疼爱她,不过就凭她也配用狐族至宝?”
白祁将玉匣一合,狐尾卷起劲风,将骨针尽数扫落,“配不配,轮不到你说。”
他忽然抬眸,眼底漾开血色,“倒是大哥你……该操心自己的死活。”
话落,已经抱着玉匣走远。
烬羽紧跟其后。
白夜脸色极为难看,想要命人阻拦。
可想到狐王令,只能生生忍住,眼睁睁的看着白祁渐渐消失。
不过,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管白祁。
满脑子都是白祁说的寒枭已经在查当年之事的话。
他神色阴冷,目光看向某一处:“去查!寒枭现在在哪儿…”
“是。”
很快有亲信兽人退下去查。
……
这边,楚悠悠被发配到奴隶营已经有两天。
夜风裹着腥臭席卷破草棚,她蜷缩在发霉的干草堆上,脸色发白,不断干呕。
“呕…”
弯着腰吐的昏天暗地。
可惜胃里早已没有可吐的东西,不过是干呕罢了。
她住处就被安排在粪坑附近一座破草棚里,熏得她眼泪鼻涕直流。
【叮!宿主首次任务失败,没有在3天之内让白夜宣布宿主是唯一伴侣,开始失败惩罚。】
楚悠悠脑中响起流氓插件的声音。
心中一慌,想要开口说什么。
下牙床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,就好像牙齿生生被人用捏子拔掉。
“啊啊啊…”
她的惨叫声在漆黑的夜里格外凄厉,但却没有人在意。
这里是兽王城的奴隶营,每天都会有各种各样的凄厉惨叫声。
对于这样的声音,这些奴隶早已习以为常,好像没听见。
楚悠悠脸色苍白的可怕,弯腰吐出满口血沫,混合着两颗沾血的牙齿。
“我的牙…我的牙!”
楚悠悠瞬间崩溃了,漏风的呼喊声在夜风中飘散,混合着臭味。
她哆嗦着摸向自己漏风的牙床,指尖沾满血丝和口水,黏腻恶心。
“系统!你他妈玩我?”
楚悠悠歇斯底里地在脑中怒吼,却听见流氓系统戏谑的声音:“告诉你个好消息,苏曦月也遭反噬了哦,她跟你一样任务失败,已经重新变得奇丑无比,满脸痘痘,脓包,大龅牙,体重300斤,丑的连野兽都不愿多看她一眼,而且她还在坐月子,啧啧,真是惨呢!”
“真的?”
楚悠悠狰狞的表情突然僵住,转而发出“哧哧”的怪笑:“哈哈哈哈,这个真是天大的好消息,真是活该,那个女人恶毒的很,这就是报应,咳…”
“哈哈哈…”
笑声被隔壁新挖的粪坑臭气呛住,她趴在草堆边又干呕了起来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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