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裳知道黎苏苏传来的关键节点,就是叶夕雾与她一起落水。因此虽然有几分不愿意受罪,但是在叶夕雾扑向她时,还是往后一倒。
只是她也拉住了叶夕雾袖子,两人一起落入院子里的池塘中。如今已入冬,水面上结了一层薄冰,两人一落水,就引得众人惊呼。
近日是叶夕雾撒娇说太无聊,叶老太太才遍邀京城闺秀才俊,在叶府设宴。
叶夕雾是打的主意让冰裳当着所有人面落水,她又安排两个小厮去把她救起,在众目睽睽之下毁了冰裳名节。(迷之名节设定)
只是没想竟被一起拉入水中,更没想道萧凛脸色大变,竟没有丝毫犹豫就跳入了水中,澹台烬也跳了下来。
叶夕雾是一点不会水,直直往下沉去,冰裳努力挣扎,还是把她一起带到水面。
只是刚喘上一口气,叶夕雾就要破口大骂,手脚也挣扎起来,冰裳差点拉不住她,也没惯着,一巴掌扇到她脸上。
叶夕雾被打的不可置信,在她心里,冰裳就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性子,如今骤然挨了冰裳一巴掌,她都惊讶地暂时忘了生气。
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,萧凛和澹台烬已先后游到近前,澹台烬本是往冰裳处靠近,冰裳却把叶夕雾往他那里一推,澹台烬只好接住。
萧凛扶住了冰裳的手臂,帮她游到岸边,冰裳这次没有昏过去,自然不需要他抱回去,借着嘉卉的力回到岸上。
嘉卉用心,马上把带着的披风披到冰裳身上。在场众人都头一次看到冰裳脸上如此冰冷的神色,她没与任何一个人打招呼,在嘉卉搀扶下匆匆回去了。
今日来赴宴的人家都出身都不低,不过是看在叶老太太的面子上,却没想到看到这样一出好戏。
又联想到叶夕雾上一次在宫中算计冰裳不成的事,心里一面对叶家更多了些鄙薄,一边又真心有几分同情起冰裳。
纵然只是庶女,也不至于如此作践吧,可是看叶老太太脸色,终究也不好说什么,识趣告退了。
冰裳回到房间就赶紧换了衣服,裹进被子里,她屋子里平日炭火不丰,如今也还是很冷。
叶夕雾想是体质很好,换了身衣服就来找她兴师问罪了,嘉卉刚升起火盆,叶夕雾一脚踹开大门,好不容易聚起的一丝暖意又散了。
叶夕雾大声质问道:“叶冰裳,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,你刚刚是不是拉我害我一起摔下水了?”
她后头叶啸和叶老太太也跟了进来,都是一脸兴师问罪的样子,冰裳只是裹着被子冷笑对叶夕雾道:”难道不是因为妹妹推我,我情急之下才抓住你的袖子,多少人都看见了,妹妹也要这样颠倒黑白吗?”
叶夕雾辩驳不过,叶老太太已经开口:“夕雾推你,不过是姐妹间都玩笑,为何要带累她一起落水,万一生病了怎么办?”
冰裳环视他们神色,眼泪缓缓流下,嘴角却仍然维持着笑意,她没有回答叶老太太无理取闹的话,只是问叶啸:“父亲也这么觉得吗?”
叶啸虽未答话,眼里也有谴责之意,显然是认同叶老太太的话,冰裳垂下眼眸她声音充满凄楚:“父亲若不愿要我这个女儿,又何必纳了姨娘,或者在我出生之时一把掐死就好了,何苦留我到今日。”
叶啸眉头一皱:“你胡说什么?”冰裳抬头直视他的眼睛:“我胡说?是,父亲养我到这么大我应该感激才是。
可就算是仆役,在主家受辱,也能拼着受一轮刑出去告状。可我从小到大,在家动辄受她打骂折辱。如今又几次三番算计我名节。
父亲可有想过,若是当日在宫中,我没有机缘巧合避开,我是什么样的下场?
若只是想要我性命,不如痛快下手,何必如此折辱于我?”她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。
叶啸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愧色,他好歹比叶老太太稍微正常那么一丝,冰裳多年处境,他不是不知道,不过有意无意忽视了。
叶夕雾却被戳中痛脚,在宫中阴差阳错与澹台烬有了肌肤之亲,是她一生最耻辱的事,如今冰裳还敢提及,她怒发冲冠,举起鞭子就要抽上去。
却听有人一声大喝:“够了!”确是萧凛冲了进来,一把攥住了那鞭子,他虎口已被抽出一条血痕。
叶啸不由惶恐道:“殿下!”萧凛甩开鞭子,盯着叶夕雾,胸膛起伏不定,他从来知道冰裳在家不受宠爱,却知处境竟然如此艰难。
他只觉跟叶夕雾这样的人讲不通,只能转过头质问叶啸:“叶将军,我从来敬重您忠勇,也以为您带兵持家,都是一样的公正严明。
在下知道家里几个孩子,有所偏心是人之常情。可是叶三小姐也骄纵太过,她屡次谋害姐姐,大人却还如此偏袒于她,只怕不妥。”
叶啸心道不好,萧凛倾心冰裳一时,他之前略有所闻,如今这样姐妹相残,只怕又让萧凛想起他那几个恨不得置他于死地的哥哥。
只好躬身道:“殿下说的是,这次我一定好好教训夕雾。”萧凛不指望他真的能做到,只要至少不要再残害冰裳就行。
萧凛又沉声道:“叶将军自便吧,我还想与二小姐说几句话。”他一向待人温和,很少有这样端出皇子架势的时候。叶啸害怕他再说什么要惩治夕雾的话,赶紧拉着她告退了。
萧凛回过头来,冰裳正好也抬起头,如今她全无妆饰,脸上还带着泪痕。冰裳开口道:“今日多谢殿下。”
未等萧凛开口,她就打断道:“殿下,冰裳多谢您好意,可是这只是冰裳家是。
当年殿下离京,我们曾今说过,殿下肩上有责任,冰裳心中亦有信念,当年如此,如今亦然。”
萧凛知道她意思,他此次回京,虽然远远去过粥棚,也曾在各种宴会上远远见过冰裳,可他的逃避之意,想来已被她看出来了。
又听冰裳道:“殿下好意,冰裳受之有愧,殿下请回吧。”萧凛攥紧拳头,可是他如今却是无法许诺任何事。
或许冰裳早已看破,因此始终不愿接受他的心意。事已至此,萧凛只能低声道:“你好好休息。”他下定决心,不能再给冰裳造成困扰,或许斩断心意,才对他们都好。
(薛定谔道名节,湿身别看就不清白,但是萧凛可以随意出入冰裳房间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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