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酒仿佛找到靠山一般,立即向冥夜哭诉。冥夜安抚地搂了搂她:“你放心,我一定把你父兄救回来。”
桑酒见他不提天欢,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。她不懂,冥夜的脑回路中没有这么多柔肠百结,天柱确实重要,若让他做决策,必然也会优先保全天柱,天欢所为在他看来并无不妥。
只是还没等冥夜去追寻,魔族就已经找上门来,他们挟持桑佑他们作为人质,要冥夜交出洗髓印。
冥夜牙关紧咬,桑酒看他犹豫,只能哭求道:“冥夜,我族人已经被杀,只剩下父亲和哥哥了,求求你救救他们。”
冥夜攥紧拳头,有些游移不定,他确实心疼桑酒,可是洗髓印涉及魔神,他不能下定决心。
天欢看他动摇,厉声道:“冥夜!如今你是三界唯一的神,稷泽他们牺牲,就是为了能够彻底封印魔神。如今仙界牺牲巨大,你就要为了他们又放任魔族图谋吗?”
冥夜一震,桑酒不由对天欢怒吼道:“那是我最后的亲人了!”天欢只是盯着冥夜:“为了封印魔神,整个天界牺牲众多,难道他们就没有亲人了吗?”
冥夜痛苦地闭上眼,桑酒看他神色不对,仍然是哀切求他,天欢却眸色一厉,直接挥手袭向挟持桑佑的魔族。
冥夜只好与她一起发动攻击,想要抢在魔族之前救下蚌族二人,可是那魔族竟然早有准备。
魔族凶性,知道今天是拿不到洗髓印,也逃不出玉倾宫了,直接自爆,与桑佑二人同归于尽。
桑佑只来得及喊出一声“桑酒!”就淹没在魔族自爆的尘埃之中。桑酒发出一声尖叫,冥夜护住了她,她没有受到余波波及。
可是她已无心关注这些,亲眼看亲人惨死眼前,又想到全族被灭,她眼神含恨看向冥夜。
冥夜心中一痛,看桑酒心神大乱,道心不稳,只能施法先让她睡过去。他抱起桑酒,对天欢一点头:“这里先交给你了。”就带桑酒回了寝殿。
桑酒醒来后不吃不喝,她心中怨恨魔族,怨恨天欢,甚至怨恨冥夜。冥夜想要解释,却又无从说起。
他们的逻辑都很清晰,只是立场不同,既然桑酒不愿见他,他就暂时避开,寻找办法想要复活桑酒族人。
只是他这样不长嘴的性子,反而让桑酒误会更深,桑酒如今满心仇恨,觉得冥夜不能指望。
她偷偷溜回了墨河一趟,只见原来的家园满目疮痍,她如今深悔当日嫁给冥夜,若非如此,他们蚌族根本不会牵扯到这些事里来,更不会遭受灭顶之灾。
桑酒越想越恨,竟已有入魔迹象,蚌族在此地残留的残魂和怨气都被她吸收。
冥夜不知有此事,此时还在想办法复活蚌族,他打听到腾蛇族有一神器冰晶盏,可以用它孕养神魂,复活蚌族,因此来找天欢商议讨要。
天欢有些疏离地看着他,似乎对他一般:“冥夜,你与我认识到那个冥夜已经完全不同了,如今你真要为了她,放下责任吗?
你为了她付出许多,你为她炼化洗髓印,如今就算我将冰晶盏给你,你又要耗费不少仙力。”
冥夜垂眸:“这是我欠她的。”天欢冷笑一下:“你如今说这样的话毫无意义,你想要冰晶盏,可以,把玉倾宫交给我。反正你如今心力根本不在追剿魔族之上,就专心去想你那夫人的事吧。”
冥夜沉默一会儿,点头应下,他肩负这战神的担子也太久,经历最近的事,已觉疲惫,正好抽出时间好好补偿桑酒。
可惜,他这次又晚一步,当他炼化好了冰晶盏,想要带着桑酒去找蚌族残魂,没想到桑酒自己回来了,却已经堕魔。
她已经追杀了不少魔族,又吸收了许多魔气,此时修为不弱,直接杀上玉倾宫,许多之前欺负过她的玉倾宫人,也被她一挥手就打飞。
冥夜见她如此,十分心痛,但是还是想为她寻找脱离魔道之法。可是桑酒如今只有仇恨,她还想去杀了天欢,只是被冥夜制住。
冥夜最近接连受损,想阻拦她并不容易,硬生生吐出一口血来,桑酒却只觉得他是为了保护天欢才如此,狠下心来,与他打在一起。
冥夜费了极大力气,才勉强控制住她,又拿出冰晶盏,说有办法复活她的族人。桑酒这才知道冥夜也为她付出了这许多。
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,蚌族残魂已被她成魔时吸收,再无复生的可能。而她堕魔杀人,已经触发了天劫。
冥夜奋不顾身想要为她挡下,甚至想要将自己的神髓换给她。可惜桑酒堕魔已深,更不愿再受冥夜恩惠。
虽然如今她已知道冥夜心意,可是灭族之恨还始终萦绕在心,就算勉强活下来又怎样呢。桑酒终究还是在雷劫中湮灭,徒留悔恨的冥夜。
冰裳此时也终于从天欢中剥离而出,她此时漂浮在一个虚无之境中,面前只有一条蛟龙。
那蛟龙眼中含泪,也有深深的疑惑,它口吐人言:“为什么?”这蛟龙正是冥夜,这么多年它在梦中已经循环了不知多少次,只是重复过往。
这一次,梦中的天欢却与从前不一样,他满心以为这次能有不一样的结果,却还是重蹈覆辙,眼睁睁又看着桑酒消散在眼前。
冰裳问他:“你以为天欢是你们最大的阻碍,只要没有她作乱,你与桑酒就能平顺一生。
可你有没有想过,身为战神,你身边诸多觊觎,就算不是天欢,也有别人。
你口口声声深爱桑酒,也确实愿意为她而死,可你又何尝真正爱护过她。她在玉倾宫受辱,你视若无睹。
明知她和家人都实力低微,你也从没想过派人保护。你愿意为她付出拼命,却不愿意多与她说说话,哪怕只是与她认真沟通过一次?”
那蛟龙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,他以为他与桑酒是被天命阻隔,可如今看来,他们或许也有过机会,但终究都没有把握住。
(今天我写的时候,脑子里一直在循环papi酱那个:虐不虐,虐死了。超级搞笑,没看过的宝宝可以去搜搜看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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