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小娘和墨兰商议已定,就想好了说辞,由她去向盛竑吹风,盛竑本来就在烦心长枫亲事。
长枫虽然也算少年英才,早早中了进士,但一方面年纪小,一方面排名靠后,并没有如长柏一样入了翰林,在仕途上还没干出什么起色。
另一方面,虽然他在家对林小娘百般娇宠,但她毕竟是罪臣之后,也带累长枫身份。
况且他也不愿意长风的媳妇越过长柏,因此不上不下的十分难寻,如今听林小娘一说确实觉得嫣然很好。
只是又担心余老太爷看不上长枫一个庶子,林小娘把墨兰的说辞又学给盛盛竑听。
余家两个长辈只是真心疼爱嫣然,只要他们家能许诺对嫣然好,两家知根知底的,哪怕长枫身份差些,也有可能。
只是这次嫣然受顾廷烨带累,只怕对前来求娶的人十分有戒心。因此还得徐徐图之,最好是能说动老太太去为长枫求娶。
他知道老太太不喜欢长枫墨兰,因此犹豫再三,才去向老太太说了。老太太听完沉思半晌,才问道:“这是你的主意还是林栖阁那儿的主意?”
盛竑自然包揽道:“是儿子自己的主意。”老太太只是笑了一下道:“你没有这么细腻的想头,何必再替他们瞒着?
你也不用担心,我仔细一想,这确实是一桩好事。
只是我们不能只仗着自己家愿意,就轻视别人家。既然是高攀,还得看人家意思,我们拿出诚意才行。把长枫叫来,我得亲自问问他。”
不多时,长枫就来了,这两日墨兰已与他各种敲过边鼓。他自己仔细一想,娶了嫣然确实也对他有益,况且几次相处下来他心里也有些意思。
如今在堂下坐着,被长辈们细问,才红着脸道:“若嫣然妹妹愿意,我愿意像二哥哥一般,四十无子,才纳妾室。”
老太太微笑点头道:“这样就很好。有这样的诚意,想必余家也愿意考虑一二。你既然能有这样的决心,那我也就厚着脸去替你求一回。”
老太太给于家老太太递了帖子,他知道为着这次顾廷烨闹出的事,把余家二老吓得不轻,宁愿带着嫣然回到老家去避一避,因此得抓紧时间。
余老太太来时还有些摸不着头脑,毕竟才上门拜访过。老太太也不绕圈子,先把嫣然打发去与墨兰明兰她们玩耍,就直接向余老太太开口。
余老太太原来只是略见过长枫两面,知道他已有了功名,只是原来却从未考虑过,毕竟长枫只是庶子。
这次听老太太认真说过,又仔细考虑了一回。盛家确实是他们知根知底的人家,刚刚出了这样的事,他们却愿意此时提亲,长枫还能许诺轻易不纳妾,说明确有诚意。
只是她也不能一口应下,说要回去与老太爷商量一下。其实也是要回去告诉嫣然看看她的意思。老太太看这架势,就知道已有八成把握,没再催促,和气送了她们回去。
余老太爷本来觉得嫣然在京城找亲事已经无望,加之她那爹娘十分不靠谱。若是久留不知道还要闹出些什么事儿来。
于是下定决心带着嫣然回老家去,哪怕找个白身,只要能真心对嫣然好。
没想到峰回路转又冒出一个长枫,长枫确实不算一个十角俱全的人选。光论出身,他是匹配不上嫣然的。只是放在如今这个状况,已是十分妥帖。
思索再三,他叫了嫣然过来,把情况明白说给她听,只问她自己愿不愿意。
嫣然早知道二老一直操心她的亲事,看着她们如今年事已高,还要如此来回奔波,心里也十分过意不去。
听见竟然是长枫主动求娶,不由得有些羞涩,又仔细考虑了一回。她原来与长枫交集不多,只当她是墨兰明兰的哥哥。
可这两次都是长枫出手帮她,待她也算客气小心,况且平时看他带墨兰这个妹妹也十分体贴。因此认真考虑了一回才声呐如蝇地说了一声:“但凭祖父祖母做主。”
这就是愿意的意思了。二老一边心里松了一口气,一边又有些不是滋味。若不是顾廷烨闹的这一场,嫣然的亲事回旋余地倒大些,不至于如此仓促定下。
但还是打起精神,去给盛家传话。只安慰自己道祸兮福所倚。长枫虽然出身低些,但现在盛家年轻一辈看起来倒十分靠得住,未必不是良配。
双方既已议定,余老太爷怕嫣然的父母再出什么幺蛾子,也不多留她。就叫盛家开始准备亲事了。
另一头曼娘却有别的想头,顾廷烨回来也没与她说明白,只说不娶于嫣然了。顾廷烨本来的意思是要另觅他人。
可曼娘不想是五嫣然,也不想是别人。她心里是存着要做正头娘子的心思,因此无论是谁都要想法子搅黄了才好。
无论对无论顾廷烨要娶谁,她都要去闹上一场,最好叫蛮汴京的人都知道,叫顾廷烨娶不成高门贵女,她才有机可乘。
因此这一日还是寻到余府门口,看着门口人多聚集,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但是人多才好,才能闹得出动静。因此就往大门口一扑,不管不顾的哭叫起来。
他不知道今日正是长枫亲自带着媒人来纳彩的日子。余家二老坐在堂上,于阁老考教了长风的功课,又问及他家中长辈,兄妹,看着这孙女婿,越看越有几分满意。
突然听见外头高声喧哗,门上的人来报,说有个女子在外边哭闹,说是未来姑爷的外室。
长枫唬得腾一下站起来,在余阁老恼怒的目光当中拱手道:“老太爷明鉴!我绝没有这样的事,此中必然有误会,求您与我一起出去分说个清楚。”
余老太爷给妻子使了个眼神。嫣然如今就和墨兰在旁侧屋坐着,叫她先去安抚嫣然,拿起拐杖亲自与长枫出去了。
长枫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本来是开开心心来提亲,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人就敢来污他清白。
及至门前定睛一看,觉得那女子有些眼熟,认真回想了一下才恍然大悟。不由怒道:“你不是跟着二哥的吗?如何如今又要来攀咬我?”
(从顾廷烨算计余嫣然这里就开始很讨厌他。他是混不吝,不在意名声,但却擅长利用名声去算计女孩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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