郡主本来以为叫齐衡不去盛家,他心思就能慢慢淡了,没想到马球会上的事又传到郡主耳朵里。郡主心里只十分恼恨盛家的姑娘,下定了决心要处置了。
过了不久,就到了长柏大婚的日子,郡主带着齐衡一起上门庆贺。她身份高,大娘子自然奉承着,连老太太都要亲自出来接待。
郡主与他们相互应酬一回,又直言想见一见盛家的三位姑娘,大娘子只以为是好事老太太却变了脸色。
三个兰来到正房,一一拜见过郡主,大娘子才看出他态度有些奇怪。郡主自己主动想见姑娘们,见了却有些不冷不热的,虽然嘴上也夸赞几句,但神色却有些皮笑肉不笑。
郡主又转头对老太太称赞,三个姑娘都很有风范,不愧是常年家学中熏陶出来的。又感慨盛家人丁兴旺,不若国公府只有齐衡一个独苗。
老太太已听出她来者不善,只是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,因此微笑不语。郡主叫人去前院把齐衡叫过来。
喜欢听到盛家姊妹也在,知道能见到明兰,满心欢喜。没想到刚进来见礼坐下,就听郡主开口:“我从来只有这一个儿子,不如大娘子好福气,能有这样几个灵秀的女儿说说贴心话。
今日我看着他们一个个都十分喜欢,想认她们做个义女,这样我们衡哥也有了妹妹,不必再去艳羡别人家了。”
这话虽说的好听,但实在是折辱他们盛。若要正经要认义女都是两家商量好好好的,摆起宴席,对外招告才算。
如今就在这堂屋里,一句话就要定下,分明是也没把他们盛家的女孩儿放在眼里。
大娘子脸色已有些不好,倒是老太太还稳得住一些,内心叹了口气,知道郡主不过要借此名分,斩断齐衡心里的念想。
明兰心里也知道,心里的希望就此破灭,她只能绷着脸,微微垂眸看向眼前的地砖,不敢露出丝毫异样的神色。
她心里有些心疼明兰,只是知道事情已无可回转。哪怕明兰是嫡女,此事也难有一搏之力,他们身份云泥之别,不若早早断了念想。
因此只是打断大娘子想要反驳的话,微笑道:“郡主娘娘看得起他们,是他们的福气。”
郡主见她们识相,总算露出了一个真实的笑容,招手对齐衡道:“衡儿,我今日特地给你妹妹们都带了见面礼,你来去拿给妹妹。”
齐衡不由叫了一声“母亲!”,郡主并不应他,只是眼神示意,侍女就端上了一个盒子。
老太太心里叹息一声,转头对女孩儿们道:“还不快谢谢郡主。”墨兰如今居长,女孩儿交际都得由她打头,老太太开口,她只得站起来行礼道:“多谢郡主娘娘抬爱。”
又主动行至齐衡身前,齐衡仍是注视着郡主,只是又在她威胁的目光中慢慢垂下头去。接过了装着首饰的盒子,递到了墨兰手上,如兰也跟着行礼接过。
明兰虽然心里伤心,但是仍能维持得住仪态。大方走到齐衡跟前,齐衡紧握着匣子,虽然交到了她手上,但却一时不愿松开,郡主看着明兰的眼神不由更加不善。
明兰只好压下心里的情绪,主动行礼道:“多谢哥哥。”,这句哥哥把齐衡叫的一愣,松开了手,明兰才接过那匣子,又站回了姐妹中间。
郡主的眼神这才略微放松了一些,只是心里仍带着气,不由要嘲讽几句:“老太太放心,我们衡哥儿心眼实在,定能做一个好哥哥。不像顾家二郎那个忤逆不孝的样子,非要往家里拉扯些不值当的女子。”
这话虽是在说顾廷烨,但确是看着明兰说的,分明是暗指她。话里实在有些过分。明兰虽然也算稳重,但还是不由得白了脸。齐衡只是又叫了一声“母亲”,声音里已有恳求之意。
墨兰上前一步把明兰挡在后头,行礼恭敬道:“多谢郡主娘娘教诲,我等必将孝顺侍奉父母长辈。”这就是将郡主的话还了回去。郡主刚才说顾二忤逆如今齐衡喜欢上明兰,不也是在忤逆她吗?
老太太脸色倒缓和了一些,只微笑点了点墨兰:“有郡主娘娘教导是你们的福气。”
郡主也知道刚才的话说的过重了,纵然他如今看不上盛家。可也没到要撕破脸的程度,况且她看墨兰不过一个庶女,甚至懒得与她计较。
反正今日目的也已达成,她与老太太又客套两句,就拉着魂不守舍的齐衡,甚至都没吃酒席就回家去了。
老太太与大娘子一起送走她,前面还有许多宾客要照应,又叫她们三姐妹先回去。
墨兰与明兰同路,明兰还想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,墨兰安慰她道:“郡主今天这些话你别往心里去,这又不是一个人的事,却只逮着咱们霍霍。”
明兰有些羞窘,“姐姐也也看出来了?”莫兰低声道:”你倒还掩盖得住些,小公爷也太明显了。”
明兰有些黯然,“带累姐姐了。”墨兰笑笑安慰她:“这哪里算带累呢?我还白得了一个手串呢,你也不要放在心上。”两人笑话几句,也就分开了。
明兰今日虽然在人前还能绷得住,但到了晚上还是感到一些痛苦。她自以为能把握得住自己的内心,可是在齐衡一次次炙热的追求中,心里仍然是偏向了他。
纵然知道两人身份差异巨大,心里面还是抱有许多期待。只是今天的事犹如当头棒喝,倒叫她从梦里醒了过来。
看齐衡今日之表现,就知道他不可能忤逆母亲。郡主将来也绝不会是一个好相与的婆婆。哪怕没有身份差异,齐衡也未必就是良配。
只是道理虽然都知道,但还是难免伤心。老太太来陪她坐了半宿,又苦劝她。看她闷闷不乐的,决定带她回宥阳老家散散心。明兰也下定决心,了断了这一桩事,只待下次有机会就与齐衡分说清楚。
老太太知道明兰能够放下,心里面十分欣慰,她更中意明兰嫁到门当户对的人家,不求她大富大贵,只希望能平安一生。
这边老太太在张罗带明兰回老家,盛竑也在张罗墨兰的亲事,墨兰是三个未嫁的姐妹当中未嫁年纪最长的,上面两个哥哥亲事已定,就该考虑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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