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都城外官道上,十来人快马疾驰,已能遥遥望见前方高耸的城墙。
这时天已大亮,路上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,他们不得不放慢马匹速度,神情也不再像之前那么紧绷。
其中一人特意将马匹靠近,问前方之人:“主子,快要进城了,咱们是回府,还是先进宫面圣?”
被叫主子的人摘下脸上的防风面巾,露出一张俊美刚毅的脸,他拿起水袋喝了一口,才摇头说道:“入城后,你们先自行安顿,我去趟别处。”
具体去哪并不明说,属下们也不好多问,只能听命行事。
男人喝完水后将面巾拉上,准备继续赶路。
这时路上突然有行人惊呼:“你们快看京都方向,七彩祥云聚拢,恐怕要有好事发生呢。”
“哦,那个方向啊。”另一人作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知情人模样,高声说道:“据说今日是户部尚书家的千金大小姐及笄,这祥云恐怕就是因她而来的。”
路上行人听到这话,纷纷聚拢了过来。他们大部分都只是普通小老百姓,很多还不是住在京都里的,只是进城办事或者做买卖,对达官贵人的那些事并不了解。但不妨碍他们喜欢听啊,那种生活过不上,听听总是好的。
说话那人似乎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,顿时声音更大了,兴奋说起来:“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?李芷因啊,那可是京都第一美人。”
路人好奇兴奋的谈论起来,察觉旁边快速过去一队人马,很快又被转移了注意力。
其中一人小声说道:“你们看那十来个骑着高头大马的,该不会是从漠北回来的兵吧?看那肃杀的气势就不一样。”
另一人点头附和:“对对对,特别是领头那个,起码得是个千户长啥的。”
不理路人的议论,男人带着骑兵快速穿过。只在听到‘李芷因’这个名字时停顿片刻,微微抬头看向空中那朵祥云,随即又将面巾拉高些,继续赶路。
* * *
城郊,陋室。
一女子倒了杯茶恭敬递上,言辞恳切道:“牧云先生,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?”
胡子花白的老头一边优哉游哉的摇着蒲扇,一边懒洋洋磕着瓜子,眯眼回了一句:“天女请回吧,老头子我年老体衰,难当重任啊。”
说完又哼哼唧唧的唱起小曲来,不再理会旁人。
那女子愤愤站起身离开小院,推门时与一罩着黑色面巾的高大男子擦肩而过,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,气恼离开。
待人走远后,男子才将面巾摘下,走进小院中,看着还在闭目哼小曲的老头儿,恭敬喊了声:“老师。”
那老头闻声瞬间睁开眼睛,猛的看向来人,惊喜喊道:“小石子,你可算回来了!”
男人身材高大健硕,面容冷峻刚毅,就连周身气质也如出鞘利刃般,和‘小石子’这个可爱的称呼实在不太搭。
他原名霍时钦,一开始老头喊他小时,后来不知怎么的,外号慢慢演化成了小石子,且坚决不肯改。
霍时钦走到牧云的面前坐下,自顾倒了杯茶喝,随后才答道:“回京述职。”
牧云点点头,“确实也该回来了,你这一走就是两年,在漠北领着十万大军,再不回来安庆帝都要怕你造~反。”
霍时钦不置可否,又问了一句:“刚才那人是谁?”
牧云嘻嘻一笑,反问他:“不觉得是故人?”
霍时钦摇摇头,肯定道:“不是她。”
“你这小子,眼力倒是一如既往的好。”牧云继续磕瓜子,随口问道:“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?”
“个把月吧,看情况。”
两人如同忘年交般,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,明明年龄性格都差距甚远,却也能相处融洽,透出一丝温情来。
一直到傍晚时分,霍时钦才起身准备离开。
牧云笑着问他:“不留下来吃个饭?”
霍时钦一躬身,歉意道:“还得去个地方。”
说完快速离去。
* * *
“走水了走水了,快来人呐!”
大半夜的火光冲天,人们手里提着水桶与麻搭(长杆顶端绑浸水麻布)等灭火工具,进进出出的忙碌扑火。丫鬟侍卫们将值钱的东西往外搬,以防被大火给烧没了。
这着火的不是别处,而是前两日刚办完及笄礼的莫府。
侍女屏儿拿着帷帽着急忙慌的给李芷因戴上,小嘴喋喋不休的说道:“这大半夜的突然走水,也真够倒霉的。大姑娘您赶紧将帽子戴好,别让外人瞧了去。您可是未出阁的闺女呢,还长那么好看,被看一眼都亏大了!”
给自家小姐戴好帽子后,屏儿又帮忙搬东西去了,一刻都停不下来,仿佛这个家没她得散。
李芷因无奈,只能将帽子戴上,在外面等着。钱财倒是小事,只希望没人伤亡才好。
这场大火,在原书剧情中并没有出现,也不知怎么的好端端突然就起火了。或许是自她重生回来的那一天起,很多事已经在慢慢的发生改变了。
大火来的蹊跷,很多住在附近的,甚至想趁着混乱进去偷东西,被府中的家丁给打跑了。
突然,一个身着黑衣的身影从火光中跃出,恰好让李芷因看到,难不成又是偷东西的?那个方向是她父亲的书房,里面摆放的都是贵重物品,若真被偷走什么,那可不得了。
“站住!”李芷因朝那黑衣人大喊一声,只是此时火光冲天,人声嘈杂,她也没指望自己这一声喊有用。
谁料黑衣人在听到这个声音后,竟然真停下了脚步,只是背对着她沉默不语。
李芷因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,快速两步上前,朝他喊道:“你是不是偷拿了什么?只要将东西放下,我保证不报官。”
黑衣人转过身来看着她,脸上蒙着面巾,身材高大目光如炬,单这么被看着就感觉压迫感十足。李芷因意识到,这可能不是普通的贼,自己一个弱女子估计吓不住他。
刚想喊来更多人帮忙,却见这黑衣人当真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来,伸手塞给她,声音冷冽问道:“可以走了吗?”
李芷因错愕的将这锭金子接过,还挺沉,差不多有十两,这是从她家偷来的?
再抬头,那黑衣人已不见踪影。
这身手着实了得,为什么他不偷点更值钱的东西?李芷因对此纳闷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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