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脱下身上的外套递给她，阿梅摇了摇头，我直接给她披上。
穿一件衣服，还露腰的那种。下身一条小短裙，加一条黑丝，不冷才怪。
“谢谢东哥。”
阿梅的声音有点颤抖，想必是被我之前手段给吓到了。
“你很怕我？”
“没……没有。之前不知道您是伟业集团的老板，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，您别往心里去。”
“呵！还说不怕我。”
阿梅低着头，不敢看我。
“吃点东西吧，我没你想象中那么可怕。”
我夹起一块鱼，放在她的碗里。
我知道阿梅心中所想，第一次见面，在她眼里，我可能算个有点钱的公子哥，看起来还很青涩，人畜无害。
一想到她曾经向我要小费，还发生一些妙不可言的事情，阿梅怕我对她有不好的印象。
“你很缺钱吗？”我想了许久，还是问出了心中所惑。
“我带你去个地方吧。”阿梅抬起头，看着我的眼睛。
……
第一人民医院，心内科一间病房内。
“这是我妈。”
病床上的女人看不出具体年龄，满头白发，面容憔悴，身体很瘦。她两眼深陷，一双手掌瘦成了皮包骨。
这就是重病的妈？
“什么病，这么严重？”
“肺气肿，心脏病。”
我搓了搓手，差点把节哀两个字说出来了，都是要命的病。
“在这地方躺一天就得一千多块，要不是国家政策好，能报销一部分，我早就坚持不下去了。”
阿梅转过身，偷偷抹掉眼角的泪水。
“你爸呢？”
“死了，死在煤矿里，那年我才五岁。”
按照道理来说，死在煤矿，会得到不少赔偿，怎么会把日子过成这样。
“倒是赔了不少钱，我妈那会还年轻，好多男人追求她。她嫁给了其中一个男人，不到两年就生下了弟弟。谁知道那个畜生骗光了我妈所有钱，拿去赌博，还借了高利贷。”
“他被人打断了一条腿，性格也大变，每天都要打我们娘俩，我妈差点被他打死。”
又是家暴么？
我双拳紧握，想起了姐姐。
“我报警了，亲手将他送了进去，判了八年。”
“怎么会判那么久？”
之前潘婷说过，即便陈刚家暴的罪名成立，最多也就两年。
阿梅嘴角扯出一丝残忍的微笑，这种压迫感，我在大嫂身上感受过，这个女人，不一般。
“15岁那年，我洗澡忘了关门，他强迫了我。”
阿梅说的云淡风轻，却让我一身冷汗。
她是忘记关门了吗？
15岁便如此心思缜密，让人细思极恐。
“我妈为了养我跟弟弟，一个人打三份工，最后便成了这幅模样。”
阿梅擦干眼泪，脸上挤出一丝微笑看着我。
“东哥，你说我该怎么办？我一个女人，什么能力都没有，除了这幅皮囊，什么都没有。我想过放弃治疗，让她死，可我又做不到，她是我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。”
“她并不是一个聪明的女人，但是个好母亲，我真的没有办法。”
我走到阿梅身边，将她揽在怀里。
或许大多数男人都跟我一样，见不得女人哭吧，更见不得可怜的女人。
所以，每一个洗脚妹，失足女，都有类似的悲惨身世。
也因为悲惨的身世让男人触动，才会留恋往返那个地方。
以至于男人们会虚伪的安慰自己，这是在拯救她们。
我一开始以为阿梅是在骗我，没想到真让我给遇上了。
如她所说，她也是走投无路才选择这条路。
“对不起，东哥，让你看笑话了。”
“没事，我能理解你的处境。”
阿梅笑了笑，没说话，仿佛在说，你能理解个屁。
说实话，我确实能够理解，苦难不同，但终究只有一条路。
那便是绝路。
我被无数次逼上绝路，即便现在的我也在走这条路。
那又如何？
如果前方没有路，我便踩出一条光明大道。
“虽然我不干净，之后除了你，也没被别人碰过。”阿梅突然开口道。
我虎躯一震，跟我说这个干嘛？
“我没别的意思，只是不想你觉得我很脏。”
气氛有点奇怪，我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。
瞥了一眼病床上躺着的女人，遇都遇见了，怎么也得随二百。
“我出去一下。”
我向医生打听了一下情况，阿梅母亲的病很严重，但也有一线生机，只是手术费有点贵，前期就得十万，后续也是无底洞。
这时我才明白阿梅为什么开口要十万，为了她的母亲，也是她堕落的开始。
只要十万开了先例，她便准备走向一条不归路。
母生她掉块肉，她用这块肉来救母亲。
她很孝顺，就冲这份孝顺。
手术费我给了。
大嫂给的卡，真好用。
我去医院门口买了些水果跟营养品，顺便吐槽一句，医院门口的东西，真的吃人。
我提着东西回到病房，阿梅的眼泪再次落下，噗通一声便跪在了我脚下。
这一次跟上次不同，她的眼中多了一丝感激之情。
“东哥，谢谢你，以后阿梅这条命就是你的了，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。”
走投无路的可怜人，除了命，她似乎也想不到更值钱的东西。
我要她的命做什么？
我只是被她的孝顺感动，还有，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。
我初来乍到，虽说手里有了虎子一行人，但他们终究不是一心一意跟我。
我必须有自己信得过的人，阿梅是个不错的人选。
“你愿意以后跟着我吗？”我一脸严肃的问道。
“我愿意，东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。”阿梅不带丝毫犹豫的回道。
“不用怕我，我是做正经生意的，以后叫我老板就行了。”
“好的，东哥。”
我：“？？？”
跟阿梅交代了几句，让她最近这段时间好好照顾她的母亲，调整好心态再来找我。
刚离开医院不久，小青就打来电话，王胖子的五百万到账了。
死胖子还真是怕我把事情闹大，给钱是真痛快。
早知道这么爽快，就多讹……
多要点赔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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