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若音丝毫不顾及直接贴脸开大。
自从给外族的寄了书信之后，她的腰杆也硬了。
自认为可以帮上赵璟恒，
也就不似之前那般伏低做小，逐渐的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。
萧逸湛握紧的拳头，这是小意的屋子！
当做狗窝，这是赤裸裸的羞辱！
他有一些痛心。
自己竟看走了眼，他一直以为阿音是个软弱的小娘子。
平日里是小意欺负她比较多。
经过了这两天，他发现咬人的狗是不叫的。
眼下她露出了真的面目，
萧逸湛只觉得打脸。
他避过了脸，不想回答这个问题，但赵璟恒却勾了勾唇道：
“父母孝道是最大的，小意知道了也会同意的。”
“日后等她回来，建个更大的就是了。”
“哦……”
步若音不满意这话，但又是心上人说的，她还是能听进去的。
反正这回不回得来的，还是得她说了算。
“也是，姐姐早就嫌弃这片院子小，现在正好，我给她找了一个理由，侯府这么大，姐姐想在哪里就在哪里，反正这是她的家。”
她茶茶地说着，
但没有人接话茬。
双方岔开了话题，赵璟恒不会让话落在地上。
几个周旋下来，他再次把对方拿捏，让步若音主动说着漕运的事。
“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，和上次一样，正常进行就可以了，不过总是一直在损失，他们也有些意见，昨日这边的人还在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帮助你们，和你们是什么关系？”
步若音的喜欢是真的，
但是她贪慕权利也是真的。
“咱们是最好的朋友！等将来你会是……”
萧逸湛不加思索地说着，但话还没说完赵璟恒就打断了，
“等事情结束后，咱们的事情也该说一说了。”
“到时候他们就知道。”
赵璟恒温柔的笑着，他的眸中含情脉脉，没有明说，但又全说了。
“阿音，眼下正是关键时刻，我也很想……但是事情总要分个轻重缓急，你说对吗？”
步若音沉溺在那眼眸中，瞬间方寸大乱。
那些想确认的东西，此刻也全部都忘记了。
脑海中只想着那双眼眸。
萧逸湛皱起了眉头，他那样子都要夹死苍蝇了。
璟恒为这事可真是下了血本。
都不惜开始出卖色相。
他在心里的佩服这个兄弟。
不过同时也想到了一个问题。
小意以后怎么办？
步昭意认真的询问着族长，但是他却激动了。
“这点小事怎么还让神女这般见外了？我们本来也没有计划，更谈不上什么损失。”
“这些年您帮我们的已经够多了。就算是皇族也未曾这样待过我们。”
“不过您放心，这私下如何是不会影响到战场上的，绝对不会让你失了公平。”
步昭意听到这话后，也没再强求。
世间所有的东西都讲究一个度。
只要在这个范围内行事，不去想着破坏他们的规则，那便是舒适圈。
“不过神女，我们也已相识了快十年，我还从未见过你的真容，不知可否？”
“可以。”
步昭意说着摘下了面具。
以前戴面具是因为她是一个女的，走在商道上会有麻烦。
二来是因为她想隐藏身份，因为侯府只想让她做个城墙中的高门贵女。
可现在这些顾忌都没有了。
自然也就可以露出真面目。
面前的女子甚是和善，她的眉眼弯弯，虽然没有在笑，但是却露了笑意。
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亲近。
是很慈悲的。
族长满意的点了点头，和他想的几乎相同。
神女就该是这模样。
他深深地看着这面容，把它记在了心里，一点点的刻画。
祠堂中的雕塑还差一张脸。
现在可以回去做出准备了。
赞许的眸中，还夹杂这让人看不懂的神色。
阿史那抬着头，他在疯狂记下面前人的模样。
原来是这个样子啊。
现在记得了，以后就明白了，他一定要告诉下一个人。
这样的错误不能再犯了。
二人从客栈出来时，互相对视了一眼。
族长把眸子转开，他的话带着沧桑，
“这件事情先隐瞒，等顺利过了秋，漕运事情结束后再说。”
“去告诉我们所有的商队，不许阻拦这件事，能帮也要尽量帮。”
两人谈论着，殊不知他们早已进入了大皇子的视线。
霍晏清站在台子上盯着那二人，他的眸中翻涌着恨。
去年冬天那件事太沉重了。
环环相扣，家事和国事让人难以抉择。
无论怎么选都是送命。
文竹看着他们道：“主子，眼下这外族人头目已入京城，那群人正是六神无主，要不咱们斩草除根，让西北军队直接去捣了他家的老巢？”
“我看他们是和四皇子勾结起来了！”
霍晏清他们站得远，并没有看清屋内究竟是何人。
但是他可以等那人出来。
勾结外族，这不是一个小罪名。
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拿边关将士的命不当回事。
步昭意手中把玩的面具，她也窗上看着外族人离开。
瞧着那佝偻的身影，她想起自己第一次与族长见面的场景。
那时族长的腰比现在还佝偻，他跪在地上，疯狂的磕头，祈求神明赐福。
血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流。
可是他却不在意，依旧是重复着动作。
希望用自己的忠贞，来换取神明的怜悯。
她是被那双眼眸所打动。
时隔多年再见，她发现这老先生眼中没有了光。
似乎被岁月打击的也很沉重。
她叹了口气。
“看来这些年的日子也不好过。”
说完，她拿着面具走下了楼。
她这次倒没想着戴上，步昭意很是散漫，离开侯府后，她便愈发的不在意了。
除了一些特定的身份，例如暗阁，这些的还会隐藏。
剩下的就都是随缘了。
她反正也不是高门贵女，也不用害怕别人失望。
反正都已经不要了。
她慢悠的走下楼。
大步的向前走着。
而在楼上观察的霍晏清也紧盯着。
他估算着时间，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了门上。
步昭意的脚已经踏在了门槛上。
霍晏清马上就能看见面容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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