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孩子是不是你的？”
无人之处，叶母马上开口问他。
叶栖迟沉眸，没有回答。
叶母指着他，“你，你糊涂啊，你让我说你什么好，这种事情传出去，你让外人怎么说？你想气死我们是不是?”
“这件事情不能让你爸知道，你跟小夏必须统一口径，如果——”
“不是。”叶栖迟气息微沉。
叶母一顿，“什么？”
叶栖迟看向远处：“她结婚了，上京蒋家。”
——
餐桌上。
叶母欢欢喜喜的询问着黎夏跟蒋逸舟的事情，连说几次让黎夏把人带来回家吃饭。
叶父听到黎夏好上的青年是蒋逸舟，却在鸡蛋里面挑骨头道：“蒋家么，家世先不谈，结婚之后，连孩子都有了，也不知道通知我们，小夏年纪小不懂这些规矩，他蒋逸舟还不懂吗？”
黎夏一边喂着贝瑶，一边解释道：“我们当时没有办婚礼，是我不想那么麻烦，逸舟哥很照顾我的。”
叶父告诉她；“这男人你不能什么都听他的，受了委屈就跟家里说。”
黎夏：“没有，逸舟哥对我很好。”
叶栖迟一句话都没有说，沉眸看了眼她脸上的笑容，听着她对蒋逸舟的维护，手中的筷子捏着，看似平静的面孔下，是极力压制的情绪涌动。
一直暗中观察着他他的叶叙白按住了他的胳膊，低声：“老三。”
这不是他胡来的时候。
老爷子年纪大了，身体不好，可经不住他扔出来的重磅炸弹。
叶父的声音还在继续：“我看就明天吧，明天让那个姓蒋的小子过来一趟，我先过目过目，不要让蒋家以为娘家不顶用。”
黎夏低头说好。
叶母询问了不少黎夏跟蒋逸舟认识的经过，又追问了两人是怎么在一起结婚的。
黎夏只说当时自己出国，一个人有些孤单，就偶然碰上的蒋逸舟，说两人是日久生情。
一切看起来合情合理，甚至顺理成章。
老爷子对贝瑶很是疼爱，将自己珍藏的佛珠给她戴上。
“渺渺有一个，这颗原是打算着老二老三谁先有了孩子，就给谁，结果这两个不争气的，一个老婆跑了，一个……哼，不提这些晦气的事情了，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。”
叶叙白摸了摸鼻子，“您这是隔代亲，您要是真想给，怎么不直接给我和老三。”
叶老爷子想要抽他，连说他晦气。
叶叙白笑着叫了叶栖迟出去抽烟。
“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？真是那个姓蒋的？”叶叙白打着火，捏着香烟。
叶栖迟眸色深深，沉默。
叶叙白叹了口气：“得，那咱们可真是难兄难弟了，我这老婆跟人跑了，你这……小夏这跟别的男人连孩子都有了。不过这你别说，这小丫头乍一看，还真是像咱们叶家人，可惜了……”
叶栖迟狠狠的抽了两口烟。
叶叙白见他这模样，收起了玩笑：“既然都这样了，我看，你也想开点。”
“她如果没回来，我就放下了。”叶栖迟终于开口。
叶叙白：“什么？”
叶栖迟捏着手指，“她跟蒋逸舟，没多少感情。”
叶叙白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我知道你放不下，可是老三，听我一句劝，这破坏人家婚姻的事情，还是最好别干。小夏是什么性子，感情不好，会给他生孩子？”
叶栖迟没说，黎夏引诱他，做她小三的事情。
他抽烟抽的很凶，今天比以往都要沉默。
黎夏傍晚接到了蒋逸舟的电话，没说两句，就在叶老爷子的示意下，说了让他明天来吃饭的事情。
蒋逸舟欣然同意，说要去接她。
叶父听到她要走，就以雨下太大为理由，让她今晚住下，等明天再跟蒋逸舟一块走。
等黎夏挂断了电话，叶父表示要明天先看看蒋逸舟自己的表现。
黎夏今晚没走，叶栖迟也留了下来。
两人的房间都在三楼，挨得比较近。
夜深人静，小贝瑶已经睡着了，黎夏却没有什么困意。
这么早，让叶家知道贝瑶的存在，这不在她的预料之内。
轻轻松开女儿攥着自己衣服的小手，黎夏想去楼下喝杯水。
此时，叶宅的人都休息了，安静非常，只有外面时不时传来的昆虫叫声。
下过雨的庭院空气很清新，黎夏端着水走到窗边，她对于自己家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，对于叶家的一切却记得很清楚。
十二岁之后的七年，她的人生都跟叶家紧紧缠绕在一起。
“唔。”
回头的时候，黎夏猛然看到身后站着一道黑影，吓了一跳。
是叶栖迟。
他穿着宽大的灰色睡袍，像是刚刚洗过澡的样子，头发都还是湿的。
“叶叔叔这么晚不睡觉，是专门在等我？”黎夏敛了敛心神，抬手给他将敞着的领子整理好。
期间，指尖不经意的划过他的胸口，只是一下，像是猫抓。
叶栖迟握住她造次的手，眸色很深，将她按在了墙上。
黎夏索性靠在墙上，一只脚微微抬起，蹭着她的小腿。
深邃的眼眸盯看着她，像是不为所动。
黎夏打了个呵欠，“既然叶叔叔没什么想法，我先回房了。”
她说要走，但下一瞬，腿却环在了他的腰上，紧紧的环着。
她说：“我就是特别喜欢叶叔叔……这幅明明脑子里都搞完了全部流程，表面上却斯文禁欲的样子。”
她压在他的耳边，说：“特别的，闷骚。”
叶栖迟瞳孔黑漆漆的，压抑了一整晚的情绪彻底爆发。
他甚至没有想法回房间。
这是在她回国后，他头一遭做到了最后。
连带着整整三年的怒意。
他紧紧的捂住了她的唇，不让她发出任何动静。
叶母上了年纪，一晚上总要起来那么一次，她站在暗处瞪大了眼睛，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画面。
她脑子一片空白，张了几次嘴，却始终没有能够发出任何声音。
疯了。
疯了。
栖迟，栖迟他……怎么能……
叶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，她只要一闭上眼睛，刚才的画面就在眼前不断的浮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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