冉贵妃看了她一眼：“德妃是否认识，本宫自是不知，若你觉得此事冤枉，大可与这二人对峙。”
一句话，轻轻松松，却足够说明她早已将一切安排妥当。
果不其然，茹儿之后的“自证”中，可谓是把和德妃宫外的那段牵扯说得一清二楚，甚至连具体时间、事件都能对上。
若非她提醒，德妃可能自己都忘了，当年似乎确实帮过一个姑娘，只不过那人是谁、叫什么、长何种模样，她早已模糊不清，至于之后的再度联络让人为她所用，就更是无稽之谈了！
只不过，这种事情向来说不清楚，不管德妃曾经帮过的人是不是茹儿，只要这件事情本身存在过，她就注定已经无可辩驳。
至于另一个宫女，就更容易“查证”了，根据内务司一番追查，通过各方佐证，哪怕她明面上和德妃并无关系，最后却还是被证实和德妃有过暗中往来。
如此一来，这两人的身份就和德妃彻底绑在了一起，不管德妃愿不愿意承认，也不管事实如何荒谬，都已经无力改变。
德妃觉得这一切真是太可笑了，莫须有的事情，却弄得仿佛真有其事，不得不说，冉贵妃这对付人的手段，还真是令人佩服。
德妃偏头看向冉贵妃，讽笑道：“贵妃娘娘，你这心思，看来是都放在对付我身上了吧？你真正看不顺眼想除掉的，其实也不是容嫔，而是我？”
冉贵妃对上她的视线，却不闪不避，更毫不心虚：“德妃慎言。”
“慎言？”德妃笑出了声，“难道我说的不对？你若是拿出对付我的手段来对付容嫔，把防备我的心思放一点在容嫔身上，也不至于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。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，你真正想对付的其实是我吗？”
冉贵妃没再理会她，而是看向楚修：“皇上，妾看着，德妃这是刺激太过，得了失心疯，才会在此胡言乱语，妄图攀咬到妾的身上。”
楚修没说话，只是又看了眼茹儿。
茹儿恰好抬起了头，也正好瞧见了站在旁侧的冉贵妃，视线相对的一瞬间，她立刻转过了身，对着德妃砰砰磕起了头：“德妃娘娘，奴对不住您，只是……只是奴实在是受不住那些酷刑了，才……还请德妃娘娘恕罪，若有来生，奴再来偿还您的恩情！”
说完，就站起身，趁着旁人没注意的时候，直直朝着柱子撞了上去。
她动作太突然，距离柱子的位置又太近，旁人反应不及，虽然附近的一个太监拦了一下，到底还是慢了一步，茹儿结结实实撞到了头，当场便昏厥了过去。
这种程度的撞伤换作寻常或许还有一救的可能，但茹儿在内廷司受了不少折磨，身体早就吃受不住，这会儿来这么一下，最终还是没能救活，到底咽了气。
到了这一步，她的指控便再无翻供的可能，楚修有些烦躁地叫人把她的尸体抬了下去，抬手捏了捏眉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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