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月的话，让她有点熟悉，却不知道熟悉感何来？
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，古溪并未细想，也未放在心上。
“从这几招能看出来，此刀法只有进攻，从未有防守，此刀法太过凶猛，不适合你。”这话是对古溪说。
古溪乖巧颔首。
其他人的话古溪可能会听一半，但是伏月如此点评的话，不管正确与否，都是他本人真正的想法。
下午，沈汐辞从宫中回来就叫来赵先生商讨事情。
临近傍晚，古溪与伏星被沈汐辞叫到身边。
沈汐辞并未说明什么，只是把一份资料放在两人面前，就连要求都没有说。
伏星领了就下去。
古溪也行礼退下。
两人走出房间内，沈汐辞这才抬起头来，凝视着被关紧的房门。
思绪杂乱，他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真正想法。
提笔作画。
夜深，画在昏暗的烛火下完成，并未上色，也没有复杂的花样。
这是一名女子的背影，纤细的腰肢，落到腰间的青丝，赤、裸的身躯，肩膀上有一道浅浅的月牙疤痕。
就在此时，古溪让仆人打好水，她一般都在自己房间内沐浴，偶尔才会去浴房。
关紧房门，拉开屏风，烛火从卧室端进来，影子落在屏风上，映出来的身姿与沈汐辞落在画纸上一般无异。
白嫩的肌肤上，肩膀上，有一道伤口，可惜并非是月牙。
古溪缓缓踏入汤水中，想起刚才看到的资料。
曹睿广，南江第一首富，也是南江皇商。
跟京城不少达官贵人都有关系。
还有大善人的称号。
伏星说，沈汐辞要他们去南江调查此人，抓到曹睿广的把柄，那种可以让曹家灭族的把柄。
何为灭族——通敌叛国？
真实犯罪，还是制造一些罪证呢？
古溪不懂。
伏星并未明说。
把曹睿广的资料记在心上后，直接烧毁。
次日，清晨，伏星跟古溪离开了煜王府。
一直坐在书房内未入眠的沈汐辞，缓缓推开窗户，古溪离开的时候，仿佛间，整个煜王府缺少什么。
南江。
古溪与伏星来到此地已经有半个月之余了。
京城早一步入了冬，南江依旧温暖。
茶楼隔间内，古溪躲在暗处看着下方街道。
南江不愧是富泽之地，到处都是充满生机与活力，这样的繁荣街道，也无法掩盖住一顶满是贵气的轿子。
轿身之上，花纹繁琐复杂，彰显着匠人的高超技艺。
花轿的四周，挂满了五彩的绸缎，绸缎之上，绣满了各种吉祥的图案，
花轿的窗户，镶嵌着玲珑剔透的琉璃，窗沿上，垂挂着珍珠串成的帘子，颗颗圆润饱满，散发着柔和的光泽。当微风拂过，珍珠相互碰撞，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，如同仙乐飘飘。
抬轿的轿夫们，身着统一的盛装，步伐整齐而稳健。
伏星凑过来：“看到上面五彩的绸缎吗？上等的云锻，贵人才能用上的绸缎，南洋珍珠，一颗价值百两，北宁琉璃，一片一两……”他停顿一下：“黄金。”
古溪：“……”
伏星吃着果子继续给古溪科普：“那抬轿子的轿夫都是在江湖上排得上名号的人。难怪那位会盯上他，就是不知道一个首富能抵国库多少呢？"
古溪把视线拉了回来，“你接近曹新雪多日，有什么收获？”
伏星：“这女人着实难缠，我还未取得她真正的信任，你这边呢？可有进展？”
古溪以杂役儿子的身份，在曹睿广的外院找了一份工来做，这半个月来，她还真的探听不少东西。
“曹睿广有个排行第八的女儿曹白凝，样貌出众，更胜曹新雪。曹新雪一直以来都以南江第一美女自居。先不论南江有没有美貌更胜她之人，单单曹府，就多了一个曹白凝。”
古溪手指轻轻点着眼前的茶杯：“你且疏远她，曹新雪绝对不会对你放手。赵柳阳的名声不错，曹睿广对你还是有几分好看。样貌上曹新雪比不过曹白凝，她一定会从你这边下手。”
曹家需要一个乘龙快婿，一个寒门出身，能考上状元的女婿。
伏星扮演的赵柳阳是最有希望的人。
曹新雪肯定不想像自己几个姐姐那样憋屈嫁人，又想要压着曹白凝一头，赵柳阳是她最好的选择。
伏星烦躁：“文人装扮起来你知道有多么麻烦吗？这种事情，为何不让大哥去。”
以往都是伏月潜伏，收集，他能负责杀杀杀就好了。
古溪把茶杯推倒，茶杯在桌子上滚了滚，露出手臂上的伤口。
古溪又道：“如今曹白凝被曹睿广的最为宠爱的第二十房妾室养在身边，两人达成共识。”
“二十房那个妾室也才十八岁吧。”
“十八又如何？她的手段，可比那些上年纪的厉害多了。”
伏星：“叹为观止。”
古溪也觉得在曹府几日，简直刷新她的三观与见识了。
两人碰头后，交换一下情报，再次离开。
古溪刚回到曹府，就一名中年妇女冲上去把她手中的东西躲了过来：“让你出去买点东西，你磨磨蹭蹭到现在！”说话间，她手上还不忘往古溪身上招呼。
古溪缩了缩身体。
中年妇女是曹家家生子，已经在曹家做事四十多年了，是杂房的小管事之一。
原本古溪这个位置，中年妇女早已经有人选了，也收了别人家的银子。
哪里知道突然间冒出来的古溪给占了。
所以她处处看古溪不顺眼，各种刁难古溪。
每次让古溪出去买东西，都是拿与东西不相匹配的银子，让他购买。
要是古溪买不回来，轻则饿上一顿，重则就是一顿打，打完第二日还让古溪上工。
要是没有玉灵儿给的伤药，古溪多少条命都不够这老巫婆糟。
古溪虽然在外院，她无害的小身板，让她窃听了不少的八卦，然后再让人去证实八卦的真实性。
多少还给古溪掌握一些曹睿广大善人下的伪善面具。
就比如曹睿广后院刚刚纳进来不到一个月就自杀的第二十五房小妾。
曹睿广请人把她丈夫杀了，然后自己用大善人的身份出现，替妇人申冤，报仇。
妇人为了感激报恩，以身相许。
后来妇人一次无意中发现真相，几次暗杀都未得逞，走投无路，上吊自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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