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燕并未有任何动容：“离开曹府对你来说，兴许是一件好事。”
贺燕看着这稚嫩的少年，求饶时候露出来的皮肤都有伤口，于心不忍：“我与南江李府夫人是旧相识，你若是……”
"夫人。"古溪打断了贺燕的话。
贺燕并未动怒，只是看着她。
古溪抿了抿唇，从怀中拿出一件物品来。
这是一条有点年份的帕子。
平平无奇的帕子上，绣了一个奇怪的图案，这个图案其他人无法看出来它的独特之处，只有贺燕能看出来。
贺燕的声音却在看到这个帕子的时候，赫然止住了。
贺燕冲上前夺过这个帕子：“你怎么会有，你怎么会有……”
古溪垂眸：“夫人……奴才是……”
古溪这个身份很有意思，她是贺燕妹妹之子。
在当年，南江贺家，才是南江首富。
曹家只不过算是富裕之家。
求取贺燕的人，就如同求取曹新雪的人一样，络绎不绝。
曹睿广为了能够得到贺燕的心，花费不少心思。
贺燕在曹睿广的甜言蜜语哄骗下，被蒙蔽双眼，死活都要嫁给曹睿广。
曹家在贺家的帮助下，渐渐壮大了。
也在这个时候，贺家开始陆陆续续的出事，原本的首富在一次次事件中落幕了。
曹睿广渐渐把贺家的生意挤出了南江。
后来曹睿广本性爆发，不顾贺燕妹妹意愿，强纳她为妾，甚至用了一些非人的手段。
那时候贺燕还是被曹睿广蒙蔽困在后宅的女子。
直到她看到自己的尸体。
她才知道曹睿广做了什么。
妹妹是难产而死，孩子不知所踪。
贺燕颤抖着手拿着那帕子，眼泪如同一颗颗掉落下来。
“你今年……”
古溪回：“十五。”
十五，十五，算算日子，若是那孩子活下来便是这个年纪。
贺燕认真端详着古溪，见她眉宇之间是有几分相似。
“曹府并非……”
“夫人，我想要替娘报仇。”
贺燕面对古溪的恨意与决心，她没有做回应，只是慈爱地看着古溪，“你想要留下来就留下来，不过这段时间你先要避避风头。”
古溪点了点头。
贺燕把古溪安排到二十哥那边。
对，曹睿广的孩子已经生了二十个了。
把古溪安排好后，贺燕独自一个人坐在房间内，抚摸着帕子上的花纹，这是她与妹妹之间玩笑所留下的独特印记。
不管此人是不是贺然的孩子，不管他有什么目的。
贺燕都愿意留下来。
她留在曹家，她就想要看，曹睿广是怎么死，曹家是怎么没落。
夜间，古溪抱着二十公子，来回走动着。
这孩子闹，没有安全感，夜间睡不着，奶娘不愿起来，伺候的丫环不愿理他。
这个孩子的母亲借着他的名义去刺杀曹睿广，被曹睿广一刀杀死了。
所以没有人管他。
府邸每年都有孩子出生，都有孩子因为各种原因去世。
太频繁，频繁到平常了。
古溪听不到孩子一阵阵哭闹，抱着孩子来回走着，被屋中的丫环嬷嬷嫌弃，赶了出去。
二岁大的奶娃子，手紧紧圈住她的脖子，瘦瘦的身体没有半点重量。
古溪只好抱着他在外面走着。
夜色很浓，毕竟入冬了，天气很冷，古溪怕冻着孩子，把自己的外衣披在他的身上。
一转身就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眸，古溪吓了一跳，“爷。”
沈汐辞走出来，看到古溪怀里的奶娃子，“跟本王来。”
古溪犹豫，最后还是抱着奶娃子跟了上去。
沈汐辞把她带到一个空房子内，古溪忙把奶娃子放在一旁行礼，哪里知道奶娃子一放下就哭。
古溪又去抱。
奶娃子牢牢挂在古溪身上，一双大眼睛牢牢盯着沈汐辞。
沈汐辞：“查的如何？”
古溪老老实实把曹府查到东西都说了出来。
“进度太慢。”
古溪：“奴才已经跟多名妾室家人取得联系了，如今正在收集曹睿广的罪证。”
奶娃子不满古溪的注意力被沈汐辞吸引走，他趴在古溪的肩膀上动手动脚，逼着古溪把注意力都给他。
古溪安抚性拍了拍他。
沈汐辞看着挂在古溪身上的奶娃子，越看越烦躁，说了两句把古溪赶走了。
赶走后，心底又莫名的后悔。
古溪摸着奶娃子大头，太瘦了，瘦到头偏大。
江南首富又如何？
偌大的府邸，自己的孩子都吃不饱穿不暖。
第二天，曹睿广大摆宴席邀请沈汐辞。
宴会上一桌桌珍稀美食奢华的摆在沈汐辞面前。
沈汐辞没有跟曹睿广客气半分，曹睿广送什么，沈汐辞收什么。
曹睿广请吃什么，沈汐辞都会到场，给足曹睿广面子。
京城庄家，庄大人原本得知沈汐辞去往南江，心惊胆战，此刻倒是放下心来。
沈汐辞身边的人都没有半点动静。
玩了几天后，夜间，一名曼妙的女子从沈汐辞床底下慢慢爬了出来。
她爬到一半，一把冰冷的匕首就抵在她的脖颈处。
烛火点亮黑夜，沈汐辞悠然躺在不远处的贵妃榻上，美眸看过来，嘴角噙着温和的笑：“不知道姑娘为何要在本王的寝室中？”
半夜来勾引的曹水水，她视线往下瞄了一眼匕首，“王爷，何必如此呢？小女子只不过不想王爷难得来南江一趟，少了一些乐趣。”
这些日子曹睿广明里暗里要送女人给沈汐辞，都被沈汐辞拒绝了。
沈汐辞确实不爱女色。
曹水水长得也很不错，奈何，比起曹新雪与曹白凝，她只能算是一般。
所以她想要搏一搏。
白日趁着沈汐辞等人离开，她花了不少银子才能摸进来。
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。
沈汐辞跟伏月一回来就发现床底下的人。
曹水水身上的衣服轻薄，烛火摇晃的时候，能够隐隐看出来她的身躯。
沈汐辞并未看她，伏月眼神里都不带有半点情、欲，原本并未害羞的曹水水，现在多少有点羞耻。
曹水水心一横，刚要开口唤人，只要把人喊进来，她的名声就毁在沈汐辞手中。
沈汐辞就必须为她负责。
就在她张口的时候，沈汐辞懒洋洋地开口：“曹小姐，你若是不怕死，可以喊一喊。”
曹水水看着沈汐辞温润如玉的样貌，她不信邪地提高声音：“来人……”
话还未说出口来，利刃划过她的脖颈，鲜血喷射出来。
留下的是曹水水那双难以置信瞪大双眼，她的双手捂住脖子，温热粘稠的血液沾满她的双手。
她的声音还是引来了外面的侍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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