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缺少的半颗心，给了前世的恋人。
但恋人死掉了。
他亲手杀掉的。
他为了救她，愿意给出半颗心，谁想不到短短三年时间，这个所谓的恋人，就背叛了自己。
他们的海誓山盟，就是一场谎言。
失掉半颗心的蛇酒，亲手杀了违背誓言和爱情的恋人，不得不拖着受伤的身体，找到白露。
尽管他心不甘情不愿，但愿赌服输。
自此，他成为了白露的坐骑。
前世纷争太多，在这一世，他依旧带着残缺的心活着。
就算遇到张辉又怎么样呢？
他能恢复自己的心吗？
不可能的。
蛇酒久久地叹息，拿起手机主动给白露打电话。
白露毫不意外他会打过来，只是淡淡地问，
“决定了？”
“决定了，让他和我待一起吧。
不过事先说好，这个小屁孩和我待一起，那可算是我的东西了，你最好让他有这种觉悟。”
说完，蛇酒挂了电话。
他将手机丢在地板上，双手紧紧地捂着胸口。
这里又疼了。
“小屁孩，你不在身边，我这里还是疼。”
他苍白的脸全部埋在枕头里。
似乎这样，能让心口缺块的痛苦减少一点。
“白先生？”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门外的几个护士等急了过来敲门。
她们脸上个个都浓妆艳抹，穿的护士裙子只能盖住屁股。
细腰一手就能掐住。
胸前的布料也少的可怜。
远远看着能看到沟。
她们探头进来，
“白先生，你怎么把手机丢了，发生了什么事，看起来心情很不好，让我们来陪——”
有个胆大的护士最先溜进来，想靠近病床。
却被蛇酒高声大喝制止，
“滚出去！滚！”
“白先生别生气，我们马上走。”
三个年轻护士哪里见过他这样的变脸，纷纷吓得跑了出去。
走廊还隐隐传来她们的抱怨声。
“男人心，海底针，这位白先生可真难伺候......”
“是啊，要不是看他是秦总的小舅子，我才懒得伺候呢。”
“他长得也很帅，倒贴我也愿意，就是这个脾气阴晴不定......”
随着脚步声远去，议论声也逐渐消失。
蛇酒倒在床上，呆呆地扭头望着窗外的晴天白云，忽然有种渴望。
他伸手想去抓天边的云，低语喃喃。
“小屁孩......”
——
白露待在直播间里，想着蛇酒刚才的态度，正想着自己是不是插手过了。
她托腮想了会儿。
正要去找张辉再聊聊，忽然有人打电话过来。
“白露小姐是吗？我是京市官方最高检察院书记员，你叫我小艳就行。”
说话的人是个年轻的姑娘，有一口好嗓音。
听起来态度不错。
白露顿时来了精神，
“小艳找我有什么事么？”
“是这样的，官方这边觉得现在网上关于霜降的案件风波太大，想要提前三天开庭提审，时间就定在明天上午九点半。
如果您这边没有意见的话，就这么定了，如何？”
“没问题。”
白露也不打算想让这件事拖下去。
一来霜降的身份特殊，必须要压下去。
二来，张辉这边还有事等着她处理。
现在能少一事就少一事。
“好的，这事定下来之后，咱们明天上午九点半准时在法院见，到时候会有新闻记者全程直播。
希望白小姐能给霜降先生做好开庭前的准备。
我们法官长说了，如果霜降先生肯配合的话，我们能给他一个特殊的身份，一直留在秦家。”
这话里都是明示，白露自然点头应下。
挂了电话后，她直接去后面小阁楼去找霜降聊天。
小阁楼这边占据院子的东面。
一早上太阳升起，能直接射进二楼的卧室。
此刻霜降正在给手腕上的伤口上药。
来秦家两天了。
他手腕上被划了六道口子。
卧室大床旁边的水晶棺材里，已经盛满了银白色的血迹。
绑带一圈圈绕在手腕上，看起来骨骼更加清晰。
他变瘦了许多。
这是白露再次看到霜降的第一印象。
“你变了。”
白露走到他身边，问候一声。
霜降苦笑，银色瞳孔变得灰暗许多。
他一低头，白露才看到他发顶的颜色，似乎变黑了些。
这是什么怪现象？！
霜降看到了她神情之中的疑惑，低头解释，
“我们白蛾一族，其实是有秘法保存好另一半的尸体的，只是需要耗费我的精血而已。
精血是我们白蛾维持法力必需的东西。
一旦精血变少，我们的法力就会减弱，并且外形也会改变。
我们的妖相会变化，会慢慢变成人的样子。”
说到这里，霜降看了一眼沉睡在水晶棺材里的尸体。
少女的容颜过了几天，依旧是那个模样。
皮肤苍白，不见尸斑。
若不是她嘴唇惨白，一动不动，只怕白露都要怀疑妮妮要从棺材里做起来。
看起来妮妮只是重病昏睡过去了而已。
“她已经死了，不会再复活。
我的精血要慢慢养她两个月，到那个时候，她的灵魂就会从身体里解脱出来，往轮回而去。”
到时候，她不再属于自己。
或者说，她从来都没属于过自己吧。
霜降想起往日两人亲密的光景，双拳紧握，眼角滴出了两行血泪。
白露拿了纸巾过去，
“擦擦吧，斯人已逝，缘分已尽，该放手了。”
“是要放手了。”
霜降平静地接过纸巾，擦了血泪，随即丢进了垃圾桶内。
“我慢慢地变成人类，这对你们来说不是好事么？”
霜降反问。
白露忽然笑了，
“确实是好事，我这里正要和你商量开庭的事宜，你打算真的跟我了？”
“难道我还会说戏言？”
霜降从抽屉里摸出一包烟，打火机点燃后，自顾自抽一口，吐出白色的烟雾。
让他原本忧郁的脸庞，变得更加阴沉。
“说吧，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接受。”
“好，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。”
白露拿着平板，将上面的资料一一点击给他看。
“现在法官要给你定罪的话，你估计要被判死刑，但你也不是没有功劳......”
他们两人坐在一起，连续讨论了将近两个小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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