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露等人看到这里，都恍然大悟为什么曾凡的性格会这么扭曲。
他此时才二十一岁，就已经动了要杀人的念头。
后面的十几年里，曾凡的杀人动机就更加明显了。
方松看完觉得有些不舒服，去阳台点了一根烟。
“当初我父母就是这么死的，被他顺手杀的，虽然他没动手。”
秦堪默默听着，没有回答。
方松的眼神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湿润。
父母的死亡，在他心里已经形成了病灶。
“当初我爸妈在村里建的房子很大，位置也很好，据说风水都不错，有人看上了我们的房子，要来买。”
“但是出钱的人很不礼貌，一直在我家挑刺，非要把转让的钱降到最低。”
“我爸爸不是什么好脾气，当场就把人骂的狗血淋头，还发誓以后绝不会卖掉房子。”
“那个人就一直怀恨在心，开始对我家动手。”
方松说起这些事，记忆似乎有些恍惚。
语气也飘在空气里，没有那么沉重。
“我还记得我没上学的时候，我爸爸的手臂就摔断了，据说是在院子里抓鹅，不知道为什么鹅一直抓不住，我爸爸就跟着鹅跑了出去，没过多久，我爸就被村里人抬回来，说他摔到水沟里，手臂摔断了。”
“我爸当时整个人迷迷糊糊的，一直说要抓鹅，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。”
“连续三天高烧后，我爸才醒来，说自己做了个噩梦。”
秦堪听到这里，终于问了：“什么噩梦？”
方松语气逐渐沉重：“我爸说，有人在远处一直喊他的名字，慢慢的，那个人的声音就从鹅身上发出来，要引着他去一个地方。”
“然后我爸一路跟着鹅走，两条腿也不受控制了，一直狂奔到了河岸边，就这么跳了下去。”
“要不是当时有人在场救了他，只怕他就会死在那里。”
秦堪觉得这件事有些诡异，连忙问白露这是怎么回事。
白露听了，略加思索地说：“这是一种幻听蛊，有人在你家鹅身上下蛊，你爸中蛊了，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？”
“中蛊？原来那个时候，他们就盯上我家了。”
方松冷笑。
“这件事跟曾凡有什么关系？”
白露问道。
方松：“当然有关系，那个人非常想要我家的地盘，见我爸妈好几次意外都没死，所以才找到一个机会。”
“那一年是我爷爷死去的第七年，按照我们村里的习俗是要去开棺另起坟墓下葬的。”
“但是好巧不巧，这几天村里的师父全部都发烧病了，我爸又很着急这件事，就听从了一个朋友的建议，找了一个年轻的师父过来给爷爷的坟墓动土。”
白露顿时猜到了结局：“那个年轻师父就是曾凡吧？”
“他动了你家祖坟？”
方松摇头，又点头：“我也不知道动没动，但自从那次动土后，我家一直倒霉。”
“不止我爸妈这样，就连我和我外婆他们都倒霉。”
“我考试失利就算了，还因为别人作弊连带责任，让我复读三年都没考上。”
“后来，我就只好去外面打工挣钱，可惜每次存到一点钱不是被抢了，就是被人偷了，慢慢的，我去警察局的机会也多了起来。”
“虽然我倒霉，但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一个年纪大的警察，他就教我一步步怎么重新考警校。”
“在考试之前，我爸妈出车祸死了，两个人都被卡车撞死，肇事司机跑路了，至今都没抓到。”
“就连我外婆也病死了，我妹妹也夭折死了。”
白露听到这里，立刻问：“这件事你怎么知道就是曾凡动的手呢？”
方松眼神中带了几分戾气。
“不是我发现的，是我爸爸发现的。”
“在我爸爸死前两天，他拿着手机录了一段语音，说家里请来的那个师父不对劲。”
“我家自从出事后，我爸心里不安定，就去找其他大师问了事，那些大师都说我家被什么坏人盯上了，而且祖坟要出事。”
“我爸一开始不信，后来发现祖坟那里经常出现很多毒蛇，而且还有好几只死狐狸。”
“最后连我家的鸡也死在祖坟那里。”
“我爸知道这些事很不寻常，又找大师问了清楚，这才得知有人在祖坟上做了手脚。”
“等我爸再次找人去弄祖坟的时候，他还没来得及找大师，就被撞死了。”
“最后，政府出面以修路的名义让我家搬迁走人，最后只给我十万块钱。”
“我当时年纪还很小，知道和他们斗不过，就拿着十万块钱离开了这里，咬着牙考上了警校。”
说起这些伤心的往事，方松眼睛都红了。
白露叹息：“听起来确实是曾凡动的手脚，这些账现在都不好算了，毕竟他已经死了。”
方松冷笑：“曾凡是死了，但殷朝阳还活着，我家那块地就是殷朝阳派人去收的，现在殷朝阳还没死，我要让殷朝阳血债血偿！”
“报仇可以，但你不能杀人。”
白露见他情绪激动，立刻出声制止。
方松的眼神顿时清明了些。
“我以前想过要杀人，但这么多年过去，我一直都没找到机会，慢慢的我也有了家庭，有了女儿，这么一想，我忽然不想死了。”
“白露小姐，你说殷朝阳最后会落网吗？”
白露的语气不容置疑：“一定会的，上天有好生之德，好人不一定会有好报，坏人却一定会有报应。”
“听起来你似乎早就有主意了。”
方松浑身一激灵，原本沉寂的心情变得很是激动。
“林娇就是关键人物，我们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，殷朝阳不止林娇一个帮手，还有其他的人，你们都要盯住。”
白露认真地交代。
方松点头：“我知道你的意思，现在林娇出了事，我们的重点只能放在林娇这里，另外三个人怕不好盯。“
秦堪：“现在我们的时间有限，能让林娇倒台算是胜利了，不能贪多，面得被殷朝阳提前发现坏了大事。”
“好。”
白露和方松都觉得秦堪说的有道理，顿时几人回到卧室，继续潜入了林娇的梦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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