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露等人不知道曾凡要做什么。
林娇也不清楚。
两人把自行车放在山脚下后，曾凡拉着林娇的手一步步往台阶上走。
林娇看着脚下台阶铺上了红色的求姻缘图案，心里有点紧张地问：“师父，来这里的人除了求平安，还能求姻缘呢。”
曾凡岂不知她的心思，但脸上还是冷冷的，没什么变动。
“你现在还小，求什么姻缘？”
林娇叹气：“可是师父不小了呀，难道师父没有喜欢的人吗？”
“喜欢？”
曾凡听到这句话就想笑，笑她太天真。
笑她只知道情爱。
“喜欢是什么？这么多人群里，你就算喜欢一个人，但是你能找到那个正确的人吗？”
林娇被问的哑口无言。
“师父，你还年轻，一定能找到喜欢的人的，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，喜欢是不经意的，是会发生在身边的。”
她不信自己的话都快明示了，曾凡还是感受不到。
曾凡的脸色果真如同十二月的冰霜，丝毫没有动容。
“男人是没有爱情的，他们说的喜欢，不过是馋你身子。”
这话仿佛一支箭，射穿了林娇的心。
林娇脸色一变，忽然甩开男人的手，径自往前走了。
“娇娇？”
曾凡没想到她生气了，追上了上去，一把抓住林家的手腕。
“如果你连这样的话都接受不了的话，那你就不应该和我来这里，你更不应该和我说这样的话。”
曾凡说着，叹了一口气。
“好了，是我说话说重了，但是我一直都这样，你要是习惯不了的话，就不要和我说这些事。”
林娇眼眶都红了：“这些事，这些事，你为什么总是要回避这样的问题啊，师父，是我在问你吗，不是别人，不是外人，我一直都把你当做我最亲近的人，师父，你觉得这样的问题对你来说很可耻吗？”
她的声音有些大了，旁边的游客已经转身回头看过来。
林娇不觉得丢人。
曾凡也不觉得丢人。
两人就这么对峙地站着，过了几分钟，曾凡冰冷的眼神终究还是泄气，扶额说：“现在你想怎么办？”
林娇噘嘴：“我不喜欢师父和我这样说话，搞得我好像在逼你一样。”
“难道不是？”
曾凡无奈地笑起来：“你年纪也不小了，不要像个孩子那样缠着我问这些话题。”
“为什么不能问？”
林娇非要追问。
曾凡叹气：“因为我不会喜欢上人的，也不会结婚。”
“为什么啊？”
林娇更看不懂了，“师父，虽然你不是好人，但也不是什么彻底的坏蛋，还长得这么好看，很多人都会喜欢你的，你为什么不想结婚呢 ？”
曾凡嘴唇一动，似乎想说什么，但话到了嘴边，忽然变了。
“因为我不是不想结婚，是不能结婚。”
“为什么不能？”
林娇非要问个明白。
在人山人海里，她手里握着心里最关心的人，在这一刻，林娇在想，自己这辈子或许就要认定他了。
但是，在认定之前，她要问清楚曾凡是怎么想的。
他们至今住在一起，都没睡过。
虽然曾凡对待她的态度还是和从前那样，但是林娇能感受到，这个男人对自己似乎更耐心了。
能看到变化，就说明还有戏。
林娇的心态在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，显然变得很乐观。
尤其是在面对自己喜欢的男人后，她心态更好了。
就算曾凡不喜欢自己，自己也有办法，也有时间陪他慢慢耗。
在曾凡离开之前，林娇一直都是这么打算的。
只是她现在还没想过，曾凡有天会离开这里。
“娇娇，很多事情都不是你看到的那样，我不能喜欢上人，是因为我从小被我师父在身体里下了一个蛊。”
说到这里，曾凡不再继续说下去了。
林娇缠着他的胳膊，焦急地追问：“为什么不说了，师父，是不是你觉得我很烦？“
“不烦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？”
曾凡叹气：“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话呢？我是男人，男人是没有感情的，我要是有天说喜欢你了，那是因为我想睡你，懂吗？”
“不懂。”
林娇撒娇，非要他说个子卯寅丑来。
曾凡被她缠得心软，败下阵来：“我从小跟着我师父研习玄术，那个蛊连着我的心脏，一旦动情，蛊毒就会发作。“
“所以我为了自己的性命，还有我家族的荣耀，我是不会喜欢上别人的。”
林娇没想到结果是这样的，当场愣在原地。
她张了张嘴，忽然不敢问了。
她想问，那个别人是不是也包括我。
她还想问，你已经这么厉害了，为什么不能解除那个蛊毒？
她更想问，为什么不能为了我，为了我们的将来，让蛊毒消失？
这样的问题，林娇说不出口了。
她现在算什么身份，有什么资格去问？
“算了。”
林娇彻底泄气，转身一个人往山下走了。
“等等，你又生气了？”
曾凡抓住她的手，两人调转方向，一起往山上走去。
“没有生气，师父，我发现自己连生气的理由都没有。”
“师父什么都知道，也很厉害，我就这样笨，真的适合一直待在师父的身边吗？”
林娇自言自语地说着。
曾凡看到她眼中的失落，不免心软了一下：“别这样说，你既然成为了我的徒弟，我就会对你负责。”
哪知这句话让林娇更加生气。
“师父，你不用把我当小孩子一样哄，我不小了，你明知道我喜欢你......”
正说着，曾凡伸手捂住了她的嘴。
“别轻易说喜欢，不能说的。”
“师父.......”
曾凡拉着她的手往上走：“别说了，跟我走吧，我们来的目的，是杀人，而不是儿女长情。”
两人面色迥异，一点点往山顶上的金菩萨走去。
庙里的香客很多，人来人往的，空气里飘着令人安心的檀香。
曾凡踏入这里，立刻用袖子捂住了口鼻。
林娇诧异：“师父您怎么了？”
“我不能闻这些香的味道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曾凡擦了擦鼻子流出来的鼻血，叹气一声：“因为我修的道，和这些秃驴不一样，香气入肺会伤害我的身体。”
林娇诧异极了，她从未听说过这样的说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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