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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继续说着：“我知道，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，我就知道她骨子里是开放的了！小洁！你不要以为我说你开放是轻看了你，其实这本来就是女人的天性，这样的女人才是好女人！”
妻子无力地摇着头，吃力的说了声：“不……”
后面就没有了声音。
她满脸的羞愧，为自己本能的反应被两人道破而无地自容。
高继续语言攻击：“我知道你害羞，心里想要却说不出来，那么，好，我换个方式，现在开始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，如果你没有拒绝我，我就当你默认了！”妻子无助的流着泪，一动不动。
对于坐在屏幕前的我来说，这一分钟过得像一个世纪一样漫长，我想我的脸色一定是铁青的，我紧紧咬着牙根，感觉太阳穴隐隐的作痛，似乎所有的血都涌上了头顶。我死死地盯着妻子的脸，希望看到奇迹的发生。
妻子没有拒绝！她没能用理智战胜本性！
这耻辱的一幕正在上演时，我突然说不出的无助，这种无助感远远超过了愤怒和难过。
我深爱的妻子，就在我面前被人欺负，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。因为这已经是事实了，是已经发生过的事实！
我除了心如刀割地看着，没有任何办法。
我的拳头攥得紧紧的，甚至发出了“格格”的响声。
坐在我身边的张浩天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体，转头看了我一眼。不用看他的眼神，我也知道自己脸色一定是铁青的，一定像是要杀人一样的狰狞。
我真的想杀人！
想杀了无耻下流的高，杀了助纣为虐的沈婷，甚至，杀害了我的妻子李洁！
我的脑袋里像是有东西在跳动，太阳穴隐隐作痛，全身似乎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也不能动。眼睛虽然还在盯着画面，可脑子却像是乱了系统的电脑一样一片混乱，运转的是那么缓慢，眼前的一切突然变得距离自己很遥远，而且有种不真实的恍惚和错觉。
我清楚地知道那是大脑充过量血造成的，中风的病人都会有这样的表现。
可自己亲身体验到的时候，才发现那真的十分恐惧！
像是种快要死了的感觉，像是身体不是自己的了，或者说是灵魂要离开身体的感觉——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灵魂的话。
耳边是一片挥之不去的蜂鸣声，混沌之中，忽然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脑子里响起来。
“我永远都会爱他！一辈子！”
这是妻子在她父母面前说的，那时她站在我前面，像是要保护我一样面对着她的父母：“我选择了这个男人，就永远不会后悔，即使像你们说的错了，我也会一错到底。我知道他有多爱我，也知道自己多么爱他，所以不论你们怎么反对，我都会嫁给这个男人……”
屏幕里高开始行动。
“你们是自愿的吗？”
结婚登记处那个笑容可掬的阿姨慈祥得像一尊菩萨。
“是！”
妻子偎在我身边，仰头看着我，脸上洋溢着幸福：“我们自愿结为夫妻子，今天，我们把我们的爱情，换成这样一纸婚姻的承诺，今后，我们会相亲相爱，彼此忠诚……”
在屏幕里看不到妻子的脸，她两手无力地推着高的肩膀。
“从今天开始，我们就是夫妻子了……”
妻子穿着雪白的婚纱，公主一样骄傲地挺着胸膛，幸福而略带羞涩地挽着我的手臂，面对满堂的宾客，她并没有丝毫的怯场，声音不高却异常坚定的说：“我一定会是个好妻子！好妈妈！好儿媳！我要对着这里所有的人发誓，忠于我们的婚姻，忠于我们的爱情……”
“无论今后我们的生活有什么改变，人生有什么挫折，我们都会彼此相互扶持，一同面对……”
妻子痛苦喊叫着。
“我们的婚姻绝对不会是爱情的坟墓！而是新的一个起点，从今天开始，我们不再是单纯的爱人，我们还是朋友，亲人……”
“我整个身子都是你的……”
新婚的夜晚，妻子蜷缩在被子里，当我过去拥抱她的时候，她还有一些羞涩，可却丝毫没有犹豫地对我说：“现在，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了，你要，我就全部都给你，这一辈子，我都只给你一个人！永远都不会爱上别人。”
高高兴的说：“真不相信你已经是孩子的妈妈了，你还是那么美……”
高像是个无赖般地说。
“我的腿漂亮吗？”
妻子站在我面前，炫耀着刚买的衣服：“这件裙子虽然短了点儿，可绝对不会走光的……”
她知道我不喜欢她穿过于露骨的衣服，所以嘻嘻地笑着。每一次买了新衣服，她都会这样问我一句。我当然明白她的腿有多漂亮，可我没有夸她，我觉得那样的话不应该出自夫妻子之间，一家人，天天面对着过日子，说那样的话让我有种虚伪的感觉。我爱她，不是在乎她有多漂亮，即使我的妻子容貌平庸，身材普通，我依然会视她为珍宝！
“你的腿真美！”
高用手抓住了妻子腿：“你这两条长腿，我把看一辈子都不会腻的。你看，这腿上一块伤疤都没有！”
“我有你一个就够了，以后我要守着你，一步也不离开。”
妻子辞职的那天对我说：“我没有野心，不苛求上天给我什么，只要你永远在我身边，我们平凡相守一辈子，直到头发花白，就足够了……”
“和老公以外的男人交往，是不是很快乐？”
我抬手扶住了额头，籍此用手腕遮挡住了自己的视线，用力吸了口气，把在眼眶里的泪忍了回去。
我不想再懦弱地流泪了，尤其在张浩天面前。
可即使再坚强，屏幕里的那幕却再也无法看下去，我就在崩溃的边缘徘徊，再看下去，我害怕自己会疯掉！
但那令人刺痛的声音依然清晰地钻进耳朵。
“宝贝儿，你身体真柔软！一定练过舞蹈吧？”
“我交过很多女人，可她们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你！你是女人里的完美……和你约会一次，死都值得了……”
我抿着嘴，咬紧了牙齿，不让自己发出声音，我知道，哪怕身体上的一个轻微动作，都可能让我彻底爆发，歇斯底里不顾尊严地从这包厢里冲出去。我会去找到高，然后杀了他。“爸爸……”
暖暖稚嫩的声音浮现在脑海，我的心一阵痉挛。
妻子的声音再次响起：“我们的女儿是公主，我们一起呵护着她成长，给她最美好的生活，最出色的教育，然后看着她恋爱、结婚、生子……那个时候，我们一定都老了，每天坐在窗前，等着女儿回来看我们……”
“啪”一声响亮的拍击声。
紧跟着是妻子的一声尖叫。
声音里充满了惊慌和恐惧。
我的心一惊，猛地拿开了手掌，朝屏幕看去。
高正又一次抬起手，然后朝妻子挥打。
我根本无法相信，她的声音里竟然透着一种快乐！高对待她的态度，是彻底的折磨，丝毫没有尊重和爱惜！
这在我看来无疑于是在施暴她，在我和妻子的四年夫妻子生活里，从来不曾打过她一下，在床上更是体贴入微，甚至连稍微重的动作都不肯用在她身上，更不用说下这样的重手了！
在我的心里，妻子是珍宝，她的身体，是美丽到极致的艺术，需要的是我小心翼翼地呵护和关爱，唯恐一个不慎磕碰到了一丁点儿！
而现在的妻子，完全没有了平时的矜持和端庄，紧闭双眼咬紧了牙齿，干净美丽的脸上充满了痛却享受的快乐！
这样的表情，在这长长的四年里，我居然从来都没有见到过！
这不是妻子！我内心深处突然产生了巨大的挫败感，这不是我的妻子，不是我那个温顺贤惠小鸟依人的妻子！不是那个从来不会对孩子大声说话的漂亮妈妈！更不是那个在人前被我抱一下都忸怩的妻子！
高狰狞着脸，说：“你现在已经背叛了你的老公，你是个贱人了，你的本性一直都隐藏在心里，你想找男人，想和大街上任何一个男人约会！现在你还要装清纯吗？装贤惠吗？男人才是你真正想要的。”
“这会儿你就是个贱人，让我给你老公带顶绿帽子，我们现在是偷情的狗男女，所以我们就该下贱！你失贞了，你对不起你老公了，我替他来惩罚你，我打得你疼吧？疼你就叫出来吧，就哭出来吧！这是你应该得到的惩罚，我打得你越重，你心里对你丈夫的愧疚也越少，我打过了，你就不欠你丈夫什么了。”
妻子紧皱着眉头，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痛苦，突然间双臂剧烈地在空中挥动了几下，似乎想抓住些什么，然后“哇”地一声哭了出来。
那一声哭泣撕心裂肺般高昂悠长，山洪爆发一样的泄了出来。在这同时，她的眼泪就从脸上滑落了下去，顺着美丽的脸庞流到耳边，又被身体的抖动甩离身体，跌落到床上。她已经睁开了眼睛，像垂死的人在留恋美好的人间一样瞪得大大的，似乎想把最后这一眼看得更清楚些，更久些。
在那个瞬间，我的心突然之间剧烈地痛了一下，一种不祥的预感让我头皮一阵的发麻。
仿佛在妻子的眼泪滴落的同时，她也会像是那滴泪珠离开身体一样从我身边离开了！
之后她就颓然地瘫在床上，漆黑的长发凌乱地遮盖住了脸，人就如同一具没有了气息和灵魂的尸体。
她还在哭，不过声音已经小了许多，变成断断续续的啜泣，柔软而苍白，仿佛飘落到泥泞中的花瓣，辗碾成泥，零落不堪。
高一刻也没有停止，他看着妻子，脸上笑着，那笑里透着得意，像是一头狼在审视自己的猎物。沈婷坐在他们两人旁边，抱着膝盖，安静地看着两个人的纠缠。她的脸上没有表情，如果不是偶尔眨动的眼睛，几乎如同一尊塑像。
高俯下身子，抱住妻子。
妻子没有任何反应，甚至连手指也没动一下。她似乎是彻底放弃了，像是被推上了刑场的死囚，绝望得没有一丝留恋。
折磨结束后，足足有七八分钟，妻子才艰难地翻身起来。
她披头散发地坐在那里，脸上水迹斑斑，也不知道是汗还是泪水，凌乱的几缕发丝粘沾在脸颊上，使她看起来更多了几分狼藉，身上到处是斑驳的痕迹，皮肤几乎没有一片是原来那样完整无损的。她木头一样地坐着，眼神空洞而呆滞。
沈婷这时候才从床上下来，说：“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，该庆祝的。妹妹，我生日你还没表示呢，我也不跟你要什么礼物，你就和我一起吹生日蜡烛吧！就当做是送给我的生日祝贺。”她去桌子上取了蜡烛点燃，插到蛋糕上端过去，递到了妻子的面前：“妹妹！你别生气了，女人嘛，还不都这么回事，和男人偷情一回，又不少块肉，也没吃多少亏！你刚才不是也很享受吗？多一个人爱你，有什么不好？”
妻子还呆着，眼泪却又从眼角流了出来。
沈婷就用手去给她擦，另一只手里的蛋糕就歪了过去，烛油也像眼泪一样流淌下去，滴落在床上。
高说：“沈婷说得是，我是真喜欢你喜欢的要死要活了，才求她给我来制造这亲近你的机会的。你鄙视我也好，仇恨我也好，我都只有爱你的！就算你杀了我，我也不会有一点怨恨你的情绪！”
妻子突然“啊”地大叫了一声，发疯一样挥动起了手臂，把沈婷手里的蛋糕打翻在高头上。烛火碰到了高的头发，一下子燃烧起来。
高慌乱地用手在头顶一阵拍打，火很快灭了，但是头发却已经被烧得一片狼藉，秃一块焦一块惨不忍睹。
沈婷的脸就沉了下来，“啪”地给了妻子一个耳光：“给脸不要脸是不是？你还真把自己当宝了？你也不过就是个脸蛋标致点儿的旧货而已，我猜你早被老公厌恶了！多少女人想找高老板他都看不上，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。老实说，我们也不怕你去闹去告，讲钱讲后台你都不够谈的，我们都是有身份台面的人，事情闹大了，我能倒打一耙说你为了钱勾搭高老板！弄你个身败名裂可一点儿也不难。你自己可要想清楚了！”
妻子被她一巴掌打懵了，恐惧地看着沈婷。她根本没有遇到过像沈婷这样厉害的女人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。
这时候高走过来，把沈婷推开了，回身揽住了妻子：“别怕别怕，我怎么舍得那么对你？她其实心肠很好的，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罢了，她要是真敢去外面说你一句坏话，我也饶不了她……”
妻子下意识地躲进了高怀里，啜泣着用手背擦自己的眼泪，那眼泪怎么也擦不完，雨水一样地流。
两个人一唱一和，把妻子玩弄在股掌之间，看着他们那副丑恶的嘴脸，我几乎咬碎了牙齿，愤懑的情绪再也忍耐不住，攥紧的拳头一下子挥了出去，正砸在电脑屏幕上，那台笔记本就被击落在地上，屏幕碎裂开来，闪动了几下，没有了动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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