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方才还羞得不行,眼下就语出惊人。
这是裴时矜没有想到的。
谢韫干笑了一声,一时不知怎么开口同他解释。
要是告诉他她是怎么知道的,岂不就是等同于告诉了他自己前世的事?
只怕现下还不是时候。
“我、我偶然在书中看到的……”
裴时矜并不大信她,只反复思考着她方才的话。
这时他才忽然想起来她身上是藏着秘密的。
难道她的那个秘密,还同哪个男人有关?
会是谁?
也有人曾经如他们这般,同她如此亲密吗?
他顿时觉得一颗心仿若被一只手攫住一般,泛起钝钝的疼痛。
谢韫看着他渐渐发白的脸,是真的慌了神。
“你在想什么?我真的只是书中偶然看到的。”
裴时矜黑眸灿亮,双唇紧抿。
谢韫有些着恼了,扑上去咬了一口他的喉结。
男人眼中划过一抹意外,闷哼了一声。
声音在这暗夜里撩人得紧。
谢韫自己倒有些口干舌燥了,却还惦记着哄他的事,又将声音放软道:“你不信我?”
回答她的是对面男人抬手紧紧箍住了她的腰。
裴时矜眸色逐渐加深,手上也用了点劲儿。
“谢韫,往后你都只能是我的。”
他可以不管从前和她有过婚约的程少谦,也可以不去在乎和她青梅竹马有同窗之谊的魏钦远,因着那都是过去的事。
可自打那夜他吻她、她也迎合着他开始,往后她的身边就只能是他。
一毫一厘、里里外外都是他的。
否则他会醋死。
未阖紧的窗扇漏进一丝风,垂下的纱帐微微晃荡。
谢韫愣了愣仰头,冲他咧嘴笑道:“那是自然。”
她前世与程少谦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祖母也认为那平景侯府能够护着她,会是她后半生的依靠。
可事实上她和程少谦当真是没什么情意的。
这一世如果谢玉茗还想嫁,那就让她自己去嫁好了。
她眼下已经有了最好的。
谢韫一双形如桃瓣的杏眼盈盈盛着笑意,神情有种让裴时矜恍惚的温柔。
裴时矜又觉得自己被她勾了魂。
他这次吻得有些重,几乎没给她留一点儿喘息的余地。
若不是还有他托着她的腰身,她怕是又要倒回了床榻上。
裴时矜轻捻重咬,气息铺天盖地的落下来,几乎让谢韫逃无可逃。
双唇炙热。
压紧、勾缠。
谢韫眼前有些发晕,双臂无力地挽着他的颈项,仰起头任由他索取。
两人的心跳此刻都很快。
谢韫满头鸦青色的乌发垂落在身后,布满绯色的脸颊交织在裴时矜眼里。
有情动缓缓泛滥成灾。
裴时矜眼底尽数都是欲色,即便是难舍难分的吻了许久,他最终也知晓轻重的停了下来。
谢韫神情无力,丰润的唇瓣着了许多艳色。
她恼怒地瞪他一眼:“你莫不是属狗的。”
她已经发现了,这人每回行这事的时候都爱咬上她几口。
眼下唇瓣酥酥麻麻的,不消说也知道定是不能见人了。
裴时矜只低低的笑,对上她的羞恼无辜的挑了挑两道好看的眉。
“下回我控制着些。”
还不是因为她方才的模样太过诱人。
君子都讲究养气功夫,讲究喜怒不形于色,他平日当真鲜少有这么失控的时候。
只对她,就再也无法君子起来了。
谢韫喘匀了气,眯起眼开始撵他。
“你快回去吧,别等会叫我阿娘又发现了什么。”
裴时矜神情露出几分无奈,低沉道:“那你记得好好养伤,我过两日再来看你。”
谢韫推着他朝楹窗那边走,口中含糊应声。
裴时矜将要翻窗的时候顿住了脚步,回身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。
谢韫莫名,只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。
他微微俯身贴近她的耳畔,同样绯色的唇线轻轻勾起。
“你方才说的那些法子,往后咱们慢慢实践。”
一贯低润的嗓音染上几分哑忍。
谢韫怔了怔,什么法子?
直到那人消失在了月下,她才缓缓琢磨过来。
一张脸腾地烧起,映着红肿的唇瓣越发娇艳。
这人真是!
她该说他什么好?
……
萧翎觉得自己算是个功臣。
瞧瞧,自家大人去了一趟槐清巷,什么烦闷统统奇异般的消失了,这说明什么?
说明谢姑娘的的确确是大人的“救命良药”,也说明自己慧眼独到,一下就命中了要害。
大人离了他真是不行啊。
只风月之事要谈,正事也不能耽搁。
萧翎跟着裴时矜去了书房,肃着脸自怀中掏出了一封信。
“这是属下将将才收到的密信,想来是您上回要查孟家的事有了消息。”
裴时矜便想起来了。
虽说明面上查的是孟家,实际上他查的还是那位好义父曹元淳。
裴时矜想知道他和孟家有什么关系,又为何要让他向永禧帝举荐将明年的春闱主考官改成孟修祉。
窗格漆黑,裴时矜点了书房的灯,快速地拆解起了那封信。
信上只有寥寥几句,他看完后却凝着眉头不知在思索什么。
“大人?”
裴时矜也没有避着他,将信交到了他的手上。
萧翎看完目露愕然:“这么说曹公公入宫之前和孟家的祖家是在一个地方?”
书房里一灯如豆,映照出裴时矜半张轮廓深沉的脸庞。
孟家主宅一直都是在燕京的,祖家婺城他记得都是孟家的外族旁支住在那里。
孟修祉自太傅一职退位后,也是同孟家嫡系一起住在燕京。
曹元淳未进宫做阉人前是婺城人,那段时间会否和孟家有什么往来牵扯?
而孟修祉当年辞官是因为女儿孟婉兮入宫做了宜嫔,甚至还诞下了永禧帝的头一个皇子,他自己更有帝师之衔,为防树大招风才辞了官。
这一切看着都不像和他那个义父有什么关系。
可裴时矜也清楚,有些时候看似完全不相关的,很可能内里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容不得他掉以轻心。
“顺着婺城这条线去查,看看我那义父进宫之前都在婺城做过什么,还有孟家的祖宅当年可有孟家大房的人去那里探亲,凑巧遇见了我义父什么的。”
油灯上温暖的火光在静静地跳跃。
萧翎朗声应是。
他将手中的信放到油灯上轻轻点燃,直至烧成灰烬方才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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