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复当即怒吼一声：
“住手！你们在干什么？！”
说着上前，将那丝毫不听反而打得更厉害的几人拉开。
那几人还想上前，却都被沈复三两招撂倒在地，其中为首的一个被打趴在地上，擦了擦嘴上的血迹，不服道：
“这男人轻薄人家姑娘，还打不得了？这是什么道理？我们竟还要挨打！我呸！”
众人也议论纷纷，皆是为几个男人抱不平。
沈复见他们不松口，便从腰包里面掏出满满一袋银子，朝那男人扔了过去，道：
“若是我家公子不对，这些银子你与那姑娘分了。若是并无此事，这银子便当是全给了你们几个，去药馆拿些药。
只是我却不知道你是谁？有事不去报官，反倒当街动用私刑！如此替那姑娘这般的出头，人非要打死才算完不成！”
那几人被怼得说不出话，只能拿着钱从地上爬起来，一溜烟儿跑了。
人群见他们跑了，便也散了。
沈复将躺在地上的沈随安扶了起来，见他的鼻子和嘴都流着血，已经面目全非，身上还不知伤成怎样，便心痛不已。
立马拦了辆马车，打道回府。
将他扶到床上，传了医师过来检查一番，伤口包扎好之后，又留下一些药，道：
“首辅大人这是皮外伤，倒是好生养，并无大碍。将这些药按照一日三回熬制喝了，便能好的快些。”
沈复和丫鬟们记下，叫下人们将医师送走。
沈随安此时才清醒过来，酒劲儿也过了大半，却还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，只呆呆看着屋顶。
见他如此，沈复才将下人们遣散，关了门走到床边，道：
“大人，您这又是何苦呢？”
沈随安却喃喃道：
“我只是想要偿还些什么，可若是她死了，我又能还给谁？又能还些什么呢？若是可以，倒不如叫她真的来打我一顿。”
沈复叹息一口，道：
“您也不必如此想，人死安定，也就是结束了。活着的人却也要继续活下去才是，不然要怎样对得起已死的人呢？”
沈随安苦笑一声，轻声道：
“我已对不住她了，不管她是生是死，又何来对得起？”
见他说不通，沈复也并不是能言善辩之人，只能默默在一旁陪着伴着。
过了许久，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，沈复见床榻之人还是毫无精神，便对着门外道：
“进来。”
一男子推门而入，又将门关好，来到他们二人面前，跪拜在地道：
“启禀大人，今日早朝打探到消息，说是四皇子前几日拿下钦差大臣出京查治水患灾害一事。”
此话一出，纵然是沈随安再沉迷，也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，他眯着眼睛看向地上的人，道：
“真有此事？”
那人肯定得回答：
“千真万确。”
沈随安这才沉下心来，之前自己不在京城，远赴边关之时，六皇子性子软弱，又不与皇帝亲近，却被四皇子一直钻空子。
皇帝定是对他百般信任，才会将这次查治水患的事交由四皇子。若是此事被四皇子处理的干净利索，以他在朝堂之中的呼声，定能够选当储君。
理清了思绪，脑子却还是混沌一片，不太清醒，他使劲晃了晃头，还是不管用。
看来真是前几日放纵了，喝了太多酒，又一直没有好好休息，引发了头痛的疾病。
这病之前他没有，只是江芙死后他常常独自饮酒，不加以节制，这才生起来的。
沈随安掀开身上的被褥，来到院子里，沈复紧跟其后，对着地上的那人使了个眼色叫他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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