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，肖程原本就不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。
白楚宁见肖程脸色阴沉，心中窃喜。可面上还是装作一副小白花的模样关心他。
“肖哥哥，都是我不好，你不要跟栀栀生气。她都是看见我跟你一起才不高兴的。”
“关你什么事情啊？都是我拉着你过来吃饭的。再说，元柠栀又不是我什么人，凭什么给你脸色看？”肖程不赞同道。
元柠栀这时终于开口了，“白楚宁同学，我想你是误会了。我并没有因为你和肖同学在一起不开心。
我只是想到你们俩既然有钱来国营饭店吃饭，手头应该宽裕些了吧？那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一下啊？”
两人闻言，脸色皆是一黑。
“栀栀，你一定是生气了，不然怎么会……总之，今天都是我的错，我跟你解释好不好？”
“打住！白同学，你不会想要赖账吧？
不说你之前找我拿的几百块，近期借的五百块总要还给我吧？
我那可是有你的欠条的！”
元柠栀转脸笑眯眯看着肖程继续道，“肖同学，你之前说家里办喜事急需用钱，我爽快地借给你了，你既然有钱请别人吃饭，想必也是不缺钱了。那三百块钱先还我吧！”
“你！”肖程气得手都抖了，指着元柠栀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“嗯？我怎么了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是吗？今天把钱准备好送我家里来，晚上6点之前知道吗？
如果不还，明天我就拿着欠条找居委会的上门帮我解决了。
我吃饱了，你们慢慢吃。”
元柠栀也不管他们脸色有多难看，起身离开了国营饭店。
出来后，元柠栀找了个没人的巷子闪身进了空间。
再次出来，刚刚的妙龄少女已然变成了乡下来的大妈，身上还背着个半旧不新的背篓。
背篓上用棉布盖了一层，不知道里面放了些什么，只知道里面装满了东西。
宜市的黑市距离她所在的地方不远，走路也就十来分钟。
到达一条偏僻的巷道，入口处就见两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在那守着。
见元柠栀背着东西过来，两人上前询问。
“大娘，你这是要去哪儿？”
“家里栽了点果树，拿出来换点东西。”说完，元柠栀将背篓掀开一角给两人看了眼。
“嗬！这天儿还有这么大的桃子？看起来不错啊！怎么换的？”守门的一人问道。
“有票3毛一斤，无票5毛一斤。”
“这么贵？”
“大兄弟你也瞧见了，我这水果啊，个个水灵，要不是为了多换点钱，也不用这时候才拿出来不是？”
那小混混一听，感觉有道理。不过他口袋不丰裕，便收了1毛钱入场费让她进去了。
元柠栀背着背篓找了一个墙角，刚放下就有人迎了上来。
“大妹子，你这篓子里是什么好东西啊？”
一位年过半百的大娘挽着个菜篮子，一脸好奇地看着元柠栀的背篓。
元柠栀将上面的盖布拿开，一个个又大又红的桃子散发着诱人的香气。
她仿佛听到了数道吞咽口水的声音。
“大娘，我这水蜜桃有票3毛一斤，无票5毛一斤，不拘是什么票都可。”
“嘶！这么贵！这大米白面不过3毛一斤！你这桃子可不当饱啊。”
这大娘一听顿有退却之意。
“大娘，我这桃子这会子不也是稀罕物不是？我看您买这么些东西，应是家里有什么喜事要办？这放上几个鲜桃，也有面儿不是？”
元柠栀刚说完，那大娘满脸喜气，“你这大妹子，真是慧眼如炬！我家确实要办喜事！这不？今儿过来采买呢！
你这桃儿我看着确实新鲜水灵，给我来上两斤吧！我用煤票换可行？”
“可以的，大娘，我这桃子每个重4两，2斤是5个，我再送您1个，凑个六六大顺！”
元柠栀拿了两个桃子在手上，给那大娘展示。
“你这大妹子，就是敞亮！大娘啊承你情了！”
大娘喜滋滋将桃子小心放到篮子里，又从兜里掏了两张煤票和6毛钱递给元柠栀。
元柠栀接过钱票后笑了笑，“大娘，我想向您打听一件事。”
“大妹子你说吧，这附近有什么事情我都是知道的。”
大娘白得一个桃子，正是高兴地时候呢！
“大娘，您知道哪儿有卖棉花和换票的吗？”
“这你可真问对人了！这棉花倒是没有人在卖，但这换票的话，到前面街口左拐，进去约莫50米找老莫。”
“谢谢大娘。”
那大娘走后，又有几个出来碰运气的人将元柠栀的桃子全都买走了。
元柠栀将空的背篓背上，抬步向前面的街口走去。
走到那大娘说的地方，没瞧见有人，于是向周边人打听有没有个叫老莫的。
“姐姐，你找老莫叔叔？”
一个瘦骨嶙峋的男孩眨着一双漆黑的大眼睛看着她。
“是啊，小弟弟，你知道老莫叔叔在哪儿吗？能不能带姐姐去找他？姐姐给你糖吃好不好？”
元柠栀感觉自己现在的语气特别像个哄骗小孩的怪阿姨。
许是这时候人们较为淳朴，竟没人觉得元柠栀这样有什么异样。
“好。谢谢姐姐。”男孩接过元柠栀递给他的大白兔奶糖，眼里迸发出惊喜。
跟着小孩七拐八拐，到达一座民居。
“老莫叔叔，有位姐姐找你！”男孩将木门推开跑了进去。
元柠栀紧随其后跟上，只见屋子里出来一名中年络腮胡大汉，摸了摸小孩的脑袋，让他去玩。
“姑娘你找我？”
“你好，我想换点票，不知道你那有多少？”
络腮胡大汉点头，让人进屋，自己则转身进了里面的屋子，没过一会儿拿了一沓票出来。
“都在这儿了，你看看要换哪些？”
元柠栀惊喜地看着面前的各种票，将全国票找了出来，一共有三十二张。
“这些多少钱？”
老莫意外的看了她一眼，“六百五十四块钱。”
元柠栀倒也不意外这个价格。
毕竟这么多票，好些还是少见的工业票、布票，她拿了钱出来，数好数递给老莫。
“谢谢莫叔，那我就先走了。”
老莫高冷地点点头，将桌子上的钱票一撸，进了里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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