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七章 线索
江折山撸胳膊挽袖子，气势汹汹地冲了出去，可惜已经不见徐元景的身影。
他磨了磨后槽牙，正巧见走廊里有个小厮，故意说道：“真没想到，当朝新贵将军徐元景居然是这种德行的人，真是人面兽心！”
余光见小厮停了下来，江折山继续自言自语地感叹着。
“居然调戏良家妇女，逼人家不成还出言威胁，太可怕了！”
小厮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消息一样，表情惊讶，迫不及待地想把自己听到的这个消息告诉旁人。
徐元景那可是力破南越的功臣，朝廷的大红人！
居然敢强占民女！
瞧小厮那脚底生风的样子，江折山弯起嘴角。茶楼这种地方，最多的就是嘴巴。
而且他也没说错，徐元景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，刚才临走的时候不也言语威胁小师叔了吗？
他重新回到了雅间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。
叶蓁则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。
“这几天我可是快马加鞭跑回来的，可累死了。”说着，还端起手边点心盘子吃了起来，架势要将自己的损失劳累从这些糕点上弥补。
“情况如何？”叶蓁不忘正事。
江折山噎着点心，为自己倒了茶水：“南越的大致情况之前已经传书给你了，他们确实开始暗中囤兵。”
他顿了顿。
“我本来是化作商队人进去南越的一座边城打探，结果发现他们在大量收购铁和马匹，数量恐怖。”
叶蓁抿唇。
江折山继续说道：“他们收购铁肯定是为了锻造武器，我就去暗查了一个铁匠铺，但差点被发现，情急之下我就点了把火，趁乱逃了出来。”
他的表情严肃，可见那时情况危急。
自己在边关的这几天简直是惊心动魄。
叶蓁有些惊讶，因为昨日叶镇南告诉她南越边城发生了些骚乱。
“原来南越边城里的动乱是你弄出来的。”
“你听说了？不过没想到最后竟然引来了将近一万士兵，所以我就更确信他们早就在暗中养兵，就赶快把这个消息送回来了。”
叶蓁瞳孔一震：“这么多？”
一个边关小城不可能有近万的兵士储备。
她眉头紧皱，说道：“南越自投降后，边关就不再有驻扎军营，难道这些士兵都是藏在城里的？比如伪装成城中百姓，或者藏在暗处？”
江折山面色凝重，在犹豫片刻后，还是摇了摇头。
“这我就不清楚了，当兵打仗什么的我不了解。”
叶蓁转动着手中茶杯，面色凝重。
如果按照江折山所说，南越暗中筹备恐怕不是一天两天。
那张投降的和书就像是南越韬光养晦的借口，只等最后出其不意的全力一击！
“说来也奇怪，这南越边关居然如此荒凉，除了我这次潜入的那个城池之外，周边居然连一个村子都没有。”江折山皱眉。
叶蓁没太在意：“许是边关荒凉，南越也不及咱们东夏繁华。”
若非如此，南越又怎么会频繁开战，妄图侵占东夏疆土。
“对了，小师叔，至于你说的那个陆平关，我还真打听到一件事。”
“什么事？”
叶蓁喉咙发紧。
她还拜托江折山去边关仔细调查关陆平观和陆家军的事情。
江折山清了清嗓子：”听说他多年前在带兵打仗的时候，曾经遭遇过南越的伏击，不过侥幸逃了回来。”
“这么说，他可能被南越人俘虏过？”
叶蓁眼神澄澈，外面阳光落入，衬出一片琥珀，摄人心魄。
江折山颔首：“有这种可能。”
叶蓁敛眸。
结合那些徐家送来的，有些年头的南越物件，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中浮现。
她搭在桌子上的手不断收紧，掐得手掌发白。
江折山看出了叶蓁脸色不对劲，不禁担心：“小师叔，你没事吧。”
叶蓁回过神，轻声说道：“只是想到昨夜有人潜入侯府，好像要找什么东西。”
江折山大吃一惊：“什么！谁这么大胆子？”
“可惜人跑了，父亲怀疑是南越的探子。”
“你们有没有受伤？这人的目的是什么？”江折山没想到自己离开京中这几日，居然也发生了如此多事情。
叶蓁摇头：“那人只是毁掉了记录粮草数量的东西，倒是无关紧要。”
江折山紧锁的眉头已经许久没有松缓，他也能感觉到风雨欲来了。
“既然京中有南越的探子，我会让门派里的人留意寻找的。”
……
与江折山在茶楼分别后，叶蓁回到侯府，叶镇南因为昨夜的事情已经再次入宫禀报。
叶蓁前往书房，希望能再找到些蛛丝马迹。
她还是想不明白昨夜的黑衣人带走几页军粮账目有什么用。
“可惜，昨天让那个人跑了。”叶蓁心中遗憾，翻看手中书籍的时候，里面掉出了一张纸。
她打开一看，发现居然是边关地图，上面画着东夏以及南越的边城村落。
“奇怪，小江不是说南越边城周围没有村落吗？怎么这地图上有标注？”
叶蓁发现南越边城旁竟存在着好几个村庄，甚至有些规模，这与江折山所说的情况全然不符。
就在纳闷的时候，叶镇南走了进来：“蓁儿，你在这儿啊，昨夜只是我已经禀告给陛下了。”
叶蓁拿着地图，快速走到了叶镇南身边：“父亲，这是什么时候的地图？现在边关的格局还和这张地图一样吗？”
叶镇南瞧了一眼，笃定点头：“一样，这是半年前咱们与南越开战时，为父入宫与陛下商讨时，陛下给的。”
抬头却见叶蓁面色凝重，叶镇南不禁有疑。
“怎么？有什么问题？”
叶蓁抿了抿嘴唇：“父亲，最后那场仗，咱们东夏和南越并没有战到不死不休，对吧。”
她的声音有些沙哑。
既然是半年前的地图，为何上面的村落消失了？
叶镇南颔首：“是啊，本来那定是一场恶战，不过才打了一天，第二日一早南越就主动求和签下降和书了。”
他不禁感叹，“听说是那个陆家姑娘用计，逼得南越投降，确实有些能耐啊。”
“父亲。”
叶蓁眼神凝重，像是笼罩着一层阴云。
“你觉得会有屠村逼降这种可能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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