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三十八章 他父亲到底是谁
秦子苓无奈地叹息：“你真的想知道？”
沈玄眼眸沉了下去，他想要辩解自己根本就不想知道，可是内心深处却还是有一点小小的期待感。
或许他少年时那点对父爱的渴望，并没有因为时间过去而湮灭，只是被藏了起来，压在内心深处。
“不说就算了。”沈玄淡淡道。
“哎呀，你不要着急，我肯定要告诉你的……”秦子苓看到沈玄分明就很想知道，可是却装着毫不在意的样子，也不再逗他了。
他找了个位置坐下来，不紧不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。
猛灌一口之后，才说道：“你的母亲姓安，是前朝四大家族的千金小姐，安家显贵，且受天子重视，后来国破之后遭到流放，你母亲才流落到云仙阁。”
沈玄安静的听着秦子苓的话，当他听到自己母亲的身份之时，脸上的表情慢慢发生了变化。
他从小就觉得母亲与那些女人都不同，他就知道母亲并非是寻常的烟花之地出来的女子。
原来她也曾是有身份有地位的，只是因变故而落魄。
“还有呢？我父亲是谁？”
沈玄很快就冷静下来，既然已经说到这里，他知道自己的父亲不定不是寻常的恩客那么简单。
秦子苓沉吟一声，“先不要着急嘛，我还没有说完。”
“前朝皇帝风流，且暴戾滥杀无辜，他看中安夫人的美貌，趁着宫宴之时强占，所以你娘虽然顶着安家千金的名头，实际上却是……”
沈玄眉头紧皱，似乎是有些不太相信。
这就是母亲的身世？
那么流淌着母亲血脉的他，是否也算是……也就是说因着这一层关系，自己是前朝余孽？
他忍不住讥讽地勾唇笑了起来。
也难怪他总是时常地遭遇刺杀，有人想要他的性命！
秦子苓说到这里，不由得幽幽叹息了一声，“父亲还在的时候，或许已经预见了国家的兴亡，不顾反对地将我送去天玑谷中习武，也是想要护着我的性命。”
他眼眶有些微红。
前朝皇帝腐朽，民不聊生。
后来北郅皇帝司掣带头起义，以绝对的优势，获得不少人的追随支持，推翻了前朝的政权，北郅帝这人生性多疑，作为前朝的世家，他必然全都不相信，更不可能会让他们归顺重用。
四大世家全都被投放入狱，流放的流放。
秦家手掌不少兵权，自然也不能幸免，只是北郅帝用的是阴险的手段迫害的秦家，还假借父亲的口吻，传假信让他回来，赶尽杀绝。
当真是足够心狠手辣！
沈玄没想到秦子苓竟然还有这样的身世，也就是说他和自己也算是同病相怜，他们与前朝都有莫大的关系。
高兴的是他并非是云仙阁身份低贱的奴才，然而前朝的身份也是个见不得光的存在。
沈玄心情格外的复杂，呆立许久之后，他才沉声道：“原来如此，我们都是前朝余孽。”
秦子苓白了他一眼，“什么前朝余孽！你嘴巴是喝了毒药吗？”
他讥讽地勾起唇角，冷笑道：“若是我没有归顺北郅皇帝，那算得上什么余孽？”
沈玄知道他的意思，不过秦子苓不服气也没有办法，毕竟前朝早就已经覆灭，这是不争的事实。
如今是北郅的天下！
“我父亲当年与不少的旧部，还有一些前朝家族有联系，他曾派人前来通知我，让我寻找你与母亲的下落，辅佐你们左右……不想她已经离世，如今就只剩下你！”
话落，秦子苓抬起眼眸，眸光明亮地看着沈玄。
“我们一同找那人报仇，推翻他的政权！你能够毫无顾忌地娶你喜欢的女人，而我则为家人复仇，如何？”
这话实在是大逆不道，秦子苓却说得格外的轻松，甚至是有些蛊惑人心的味道。
沈玄眉头紧拧起来，并没有回应他的话。
呆立许久之后，他方才皱眉问道：“所以，我父亲是谁？”
秦子苓眼眸微闪，突然笑着说道：“哎呀，刚才我骗你的，我不知道你父亲是谁，我连你母亲的下落都没有找到，也是上回无意间得知你的身份，方才找到你，又怎么可能知道你父亲是谁！”
“我不知道！”
沈玄眸色逐渐暗沉下来。
刚才秦子苓还说他若是早些去找他父亲，或许就不会受那么多苦，可现在又说不知道。
这人嘴里也不知道有几句真话。
今日得知的事情实在过于震惊，他尚且没有接受这些，更别说与秦子苓合谋做些什么惊天的事情，而且他还没有完全信任秦子苓。
沈玄沉声说道：“这件事情不要声张出去，今日就当我们什么都没说过，还有……你说的事情我暂时还不打算考虑。”
秦子苓知道沈玄不会轻易答应他，倒也没有失望。
他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，耸了耸肩道：“若是他日 你改变主意了，随时可以来找我。”
沈玄面色凝重，本以为可以从秦子苓口中得知他父亲是谁。
可就连他也没说，许久没有浮现在心中的疑惑，又再次萦绕在他的心头上。
他父亲到底是谁？
……
圆月节马上就到了。
赵氏这几日一直在反复地劝梁衡把握时机，让他去找沈若和好，梁衡无可躲避，从最初的不耐烦，到后来竟然慢慢被说得动了心。
沈若向来心软，或许他装一装可怜，她会可怜自己呢？
因着沈玄的意外，沈若找了不少护卫守着沈宅，也让人送信回沈家，告诉娘亲自己需要暂缓几日方才搬回去的消息。
不过她担心娘亲担心自己的安危，倒是没有说刺客的事情。
只怕到时候他们会不顾一切非要让她回去。
这天，沈若正在翻阅账册，一名面貌精神的护卫走进来，对着她恭敬地拱手道：“小姐，方才发现外头有一个人正鬼鬼祟祟，属下已将人擒获。”
沈若眉头紧皱起来，没想到刺客的事情还没有过去多久，如今竟然还不止不休？
她放下手中的账册站起来，朝着外头走去。
本以为真的是什么刺客，可当沈若看到院子里人之后，也忍不住惊讶起来。
竟是梁衡！
梁衡原本还在挣扎，看到沈若之后，便立刻说道：“小若，你让他们放开我！”
沈若面色凝重，疏离地质问道：“你在我府外想要做什么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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