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五竹明白了,只是世子,郡主她太......”
“五竹!”
秦安敛下眉睫,眸中闪过一抹坚决:“这件事,你无需再提,祖父那边也不能透露半分。”
“是,属下谨遵世子教诲。”
说完,五竹收拾好东西,默默退出房门。
秦安坐在床榻上,听到房门阖上的声音。
不禁握拳,眸子里闪过一抹异常。
回府以半盏茶的功夫,六耳也去了找府医拿了解药。
即使裴钰和裴焕存心想瞒着今晚之事,国公夫人也不可能没收到风声。
还是说,此事是整个国公府的意思?
为的,就是让他声名狼藉,失去公主这个靠山.......
秦安越想,心里便越发冰冷。
翌日。
天蒙蒙亮,秦安便睁开眼睛醒了。
他撑着疼痛不适的身体,穿戴整齐,洗漱完毕,便准备前往福寿园给祖父问安。
恰在此时,六耳匆匆赶来。
“世子,不好了!”
世子满脸焦急,喘息急促。
秦安眉峰一蹙,道:“别慌,发生了何事?”
“是老国公他晕倒了......”
六耳喘着粗气道:“二世子去给老国公问安离开后不久,突然犯病晕厥了......”
秦安眸色一深,立即大步流星赶往福寿园。
“世子,您慢点儿!”
五竹跟在他身侧提醒,一脸担忧:“您身上还有伤,老国公那边有府医,定平安无忧。”
秦安脚步未停,眸色微暗:
“祖父若是有个好歹,我并让裴焕付出代价!”
“话虽如此,但二世子总就是国公亲生.......”
秦安没说话,脚下加快步伐。
六竹见状,不再多说。
只是眸光瞥了瞥他右臂,希望世子待会不要牵动伤口。
毕竟,世子接连失血实在太多了......
待他们抵达福寿院时,祖父正躺在床榻上。
祖父年龄大了,身体一直欠佳。
加之今早受了刺激,才导致一时昏迷,还有些高烧不止。
秦安走进屋内,瞧见祖父昏睡不醒,担忧询问。
“祖父如何了?”
孟管家见他进来,又见他苍老的脸上挂着担忧,满眼的欣慰。
“府医说是劳累过度,休息会儿就好。老奴看世子脸色不好,世子且回去歇息吧,这里有老奴照顾。”
“若是老国公醒了,老奴会叫人通知世子。”
他深知昨晚世子身上发生了一些事,虽并不清原委。
但他相信,世子并如二世子所说那般,不知廉耻在外寻花问柳。
要不然他身上的伤又为何而来?
若不是府医刚告知于他,恐怕他也怀疑世子在这等关键时刻做了蠢事。
秦安抿紧薄唇,面容严肃。
他看了眼熟睡的祖父,随即对孟管家颔首。
“嗯,那秦安先行离开了。”
只是秦安跨出福寿园,迎面便碰见朝这边走来的国公夫妇一家四口。
他立在原地目视他们走近,眸底闪烁着隐忍的愤怒。
五竹站在他身后,眼露担忧。
待会儿,定不会太平......
见秦安刚从福寿院出来,国公夫人等四人脚步一滞,脸色各异。
尤其是裴钰,不敢直视秦安的眼睛,捏着锦帕站在国公夫人身后。
国公裴景恒和裴焕面容沉重,抿唇不语。
倒是国公夫人很快恢复慈母的模样。
上前牵起秦安的右手,关心道:
“安儿,你的伤势......”
“看来夫人早知秦安受了伤。”
秦安不着痕迹挣脱她的手,俊朗脸庞浮现几分疏远。
这副态度令众人神色更难看了几分。
国公夫人眼含歉意,欲要说些什么。
秦安打断她的话,嗓音微冷,语气更显嘲讽:
“若是没猜错,自从斗奴场出来那刻,夫人对秦安一直颇为嫌弃。甚至不惜为了亲生儿子的婚事,稳定国公府的地位,将秦安推给公主。”
“更讽刺的是,秦安都遂了你们的愿了。却因公主青睐有加,怕秦安得了势报复国公府,你们便想用如此腌臜的手段毁掉我与公主的婚事,就因我不是你们亲生......”
“安儿!休要胡言!”
国公夫人脸色骤变,尴尬的抽回手:“我们何时用腌臜手段对付你?”
她只觉得真心被秦安屡屡糟蹋,十分寒心地落了泪:
“摆明就是你明知有婚约在身,却不知廉耻地在外寻花问柳,恰好又遇见歹人起了争执受了伤。”
“你回来娘一句话未责备与你,你反倒来怒斥我们的不是了?你的良心何在?”
见夫人痛心疾首,裴景恒的脸色也愈发难看,甩袖一哼:
“秦安,你莫忘了是我们国公府养育你成人,如今你做出如此不堪的丑事,居然还敢指责我们?!”
“还妄图污蔑长辈,简直枉费我国公府这么多年的栽培!”
一旁的裴焕见状,嘴角微不可察地扯了扯。
秦安如此一闹,父亲和母亲只会对他越发失望。
秦安眸色阴沉,嘴角勾勒出冷笑:
“你们栽培我?那为何将我丢进斗奴场,让我替裴焕吃那种苦?”
闻言,国公夫妇神色僵硬。
这......
裴钰见状实在没忍住,冷嗤一声:
“秦安,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!”
“若是没有我们国公府,你真会锦衣玉食十七载,替阿焕受苦是你欠他的,欠我们国公府的!””
“郡主莫忘了,你那二十鞭抽在秦安身上那刻,秦安已经不欠你们分毫!”
秦安侧身,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裴钰:“但敢问郡主,昨晚秦安被人算计中催情香之事,可问心无愧?”
裴钰顿感羞辱:“秦安,你......休要污蔑我!”
但刚秦安的一番质疑,引起了国公夫妇的侧目。
“钰儿,安儿所言何意?”
国公夫人神色微凝,皱眉问道。
裴景恒眸光微眯:“究竟怎么回事?”
裴钰脸颊微红,支吾道:
“娘,女儿也是听闻秦安在外寻欢作乐,才派丫鬟去查探的。谁知,居然听闻他竟为了寻刺激,与那女子点了催情香......”
说着,她似乎难以启齿,低垂下头不再吭声。
他的语气淡漠,透着不悦。
裴焕见此,忙拉着他的胳膊解释道:
“爹,您消消火,咱们还是快去看看祖父吧。”
他心虚的扫了眼秦安,生怕秦安拿出证据来。
万一阿姐败露,他也难逃干系。
所以,此时绝不能节外生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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