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裴世子,这狗奴才方才污蔑我,你现在却护着他!莫非,你们两人背后的关系非同一般?”
裴焕双眸微眯,眸光泛寒。
越来越刻意!
难道跟他与裴焕之间的身世有关?
裴焕在回府第一天,身后便带着绿福。
他告诉大家,绿福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家小孩。
从小关系深厚,便一起待会国公府。
但很巧,在他们回府前几天。
他们生活的村子一夜感染瘟疫,全村无一幸免。
却唯独他俩侥幸活下。
见状,乳娘秦兰这才不忍说出当年实情,最后不惜以死证明裴焕的身份。
再加上裴焕确实有几分像裴景恒的眉眼。
但少了裴景恒眉眼中的凌冽之色,倒是多了几分国公夫人眉宇间的温玉之气。
所以,国公夫妇便对裴焕的身世不再有疑。
裴焕面色骤变。
但碍于现场人太多,不好表现的太明显。
只能压下怒火,深吸口气道:
“阿兄,你别误会,我和绿福只是普通朋友罢了。”
秦安冷笑着摇了摇头:“看来,果真如此了。”
有猫腻!
裴焕心底一慌:“阿兄,你此话何意!”
莫非,他查到什么了?
不可能,当年所有的线索都已被毁掉......
“阿焕!”
“焕儿。”
突然响起两道女声,紧接着是急匆匆的脚步声。
“娘,阿姐。”
看到来人,裴焕收敛脸上惊慌,神色恢复往常的谦逊。
裴钰与国公夫人快速奔至裴焕身侧。
看清他怀里绿福的惨状,两人便知大概发生了何事。
定是秦安,或是他院中的奴才欺负了裴焕,打了绿福。
打狗看主人。
这无疑是跟打裴焕没两样。
国公夫人心下难办,因她还有事求秦安,但又不忍心看着亲生儿子就这样被羞辱。
而裴钰性子莽撞,看向面色清冷且丝毫不惧的秦安。
她扬起下巴,便是劈头质问:
“秦安,你这是又闹了哪一出?阿焕好心来看你,你为何......”
秦安轻飘飘打断:“郡主,裴世子的奴才刚刚辱骂秦安是国公府的奴才,所以,秦安何敢冒犯裴世子呢?”
他并未提及苏柒送他玉佩之事。
毕竟这事要展开谈,他自是在她们面前讨不到半分理。
自是会向这裴焕,误认为是他要抢了侯府的婚约。
至于,裴焕与绿福之间关系可疑。
两人并未亲眼瞧见,更是不会愿意相信他。
还不如,找个机会让她们亲眼瞧瞧。
让她们心生起疑,总比从他口里说出更有力。
“对,夫人,郡主,绿福一上来就辱骂世子是奴才,还骂了好几声。”
“六耳可以作证,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气不过,为了维护世子声誉这才出手教训绿福的贱嘴!”
五竹和六耳见状,更是愤勇填膺站出来指控绿福。
“这......”
国公夫人和裴钰闻言一滞,不知该如何应答。
这绿福平素虽贪玩,但不至于如此胡言乱语。
但转念一想,她们也没法解释。
总不能说,绿福被人收买,故意污蔑秦安吧。
那谁能收买秦安?
自然是裴焕.......
但他们的焕儿,怎会做出如此不懂事的事来!
所有,她们陷入了纠结。
但国公夫人还是问向裴焕:“焕儿,你告诉娘,安儿所言是否真实?”
“娘,绿福他.......”
他们刚刚闹得动静如此之大,就算他现在矢口否认。
但其他院的下人定也听闻了一二。
届时,将会让他陷入两难。
权衡利弊之后。
他只能认下。
他面露愧疚,向秦安低声恳求:
“阿兄,这次是弟弟没有教导家奴,还请阿兄饶过绿福一次吧。”
“焕儿,你......唉!”
国公夫人无奈地深叹一口气,不再看裴焕。
反倒是看向秦安略微苍白的脸上,多了几分自责。
刚刚没能及时阻止钰儿冲出口的责备。
裴钰心下更是烦躁。
居然缘由不问,便误会了秦安。
她脸色瞬变,冷漠的视线投向绿福。
“啪!”
一巴掌狠狠甩在绿福左侧脸颊。
“放肆!”
裴钰勃然大怒:“世子何等身份,岂能是你这种贱奴辱骂!”
同时吓得裴焕身躯一颤,绿福连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。
“郡主饶命啊,奴才、奴才......”
他只是见苏小姐前来端云院,还给六耳递了个精致的锦盒。
生怕是秦安要抢了自家主子的婚事。
这才拉着主子前来讨要个理。
哪成想发展成此等情形,吓得浑身颤抖不止。
“滚下去领罚吧!”
裴钰冷哼一声。
绿福立即屁滚尿流地滚远了,不敢停留片刻。
“谁允他走了。”
秦安再次冷声叫住,话语不容置喙:
“要罚,也是该留在我院中,由我亲自处罚。”
裴氏三人神情顿时一滞。
此话前并不过分,且占了理。
秦安似笑非笑地扫过国公夫人母子,缓缓踱步到绿福身旁。
蹲下身来,拍了拍绿福的脑袋,似安抚。
只有绿福看见,秦安眼底的阴寒和戾气横生。
吓得他当场尿了裤子。
秦安很满意他的反应,嘴角嗜血翘起。
随后起身转头,恢复如常地看向裴焕,语重心长道:
“裴世子既然教导不好属下,那就由秦安来帮帮你,若是以后这奴才在外面冲撞了其他贵人,岂不是丢了裴国公府的颜面。”
裴焕面色陡然一沉,眼底掠过阴霾。
秦安却依旧语气平静,继续道:
“若是不愿意,那秦安便也不为难。”
“不过这奴才说的也对,秦安本是奴才,岂能配上国公府与昭阳公主的婚事,若这般还不如此婚事由裴世子......”
“安儿,你怎么能如此诋毁自己。”
国公夫人慌忙抢过话,上前牵起秦安的微凉的大手:
“不管如何,你永远都是娘和父亲的儿子,更是国公府的世子,岂能被一个低贱家奴给欺负了去。”
不管怎样,与公主的婚事不能落在裴焕头上。
言罢,连忙扭过朝裴焕竖着眉眼,眨眼示意:
“焕儿,你也要跟着不懂事吗?”
“娘......”
裴焕弱弱唤了声,最后垂首沉默了。
而被他衣袖掩盖下的锦盒,已被他捏变了形。
见状,秦安嗤笑一声,转头吩咐身后两人:“五竹,六耳,还不动作麻溜些。”
“是,世子。”
两人颔首,左右架着吓得失魂落魄的绿福,当着裴焕的面拖进了端云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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