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钰儿。”
国公夫人见状急忙扯了下裴钰的衣袖,蹙眉示意她不要胡闹。
随后温柔望向秦安,语带哀切:
“安儿,娘只求你这一件事.......”
果然。
被他猜对了。
秦安挑了挑眉,淡淡瞥向国公夫人:
“夫人想我答应您什么?”
国公夫人神色一松,连忙道:“安儿,你可愿去公主灵前跪上三天三夜,点长明灯为昭阳公主祈福?同时,以驸马的身份服丧三年........”
此话一出,在场众人脸色骤变。
秦安闻言,更是眸中闪过一丝厌恶。
自古守灵必须是亲属,尤其是子女守在逝者守守灵三日,点长明灯为逝者祈福超度。
居然让他给为其守灵,甚至服丧三年?!
可笑至极。
但也深知,这定是纯贵妃的主意。
即使他现在万般不愿,也于事无补。
因国公府不可能在此节骨眼上得纯贵妃。
他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的怒火,随即淡漠点头:
“既然夫人执意,秦安照办便是。”
他站起身朝老国公行礼告退,却突兀停步,回眸看向国公夫人:
“夫人放心,我必然会为公主祈福超度,这样一来,夫人便可心安了。”
话毕,摆便拂袖离去。
国公夫人望着秦安离去的背影,眼底的愧疚渐浓,两行清泪还是止不住流了下来。
裴焕眉头皱了皱,没想到娘居然会对秦安提出如此要求,却依旧低着头未言语。
正好,秦安这三天不在府内,娘定也无心盯着他。
那他便能找机会溜出府.......
“娘,你怎能向秦安提出如此要求?”
裴钰也是一愣,缓过神来便扯着国公夫人的衣袖质问:
“他与公主的婚约如今已经作罢,你这让他去给公主守灵三日,这无疑跟冥婚有什么区别?”
“难不成,秦安还真要以驸马的身份为公主服丧三年不成?”
“你闭嘴!”
国公夫人气恼之际,一把甩开裴钰的拉扯。
裴钰被推得踉跄往后退了数步,险些跌倒。
国公夫人心疼的快步扶住她,声音颤抖:“钰儿,你可有摔伤哪里?”
裴钰稳住身形,呆滞地摇了摇头:“孩儿没事。”
国公夫人强忍悲痛,眼里的泪水却未曾减半分:“这是贵妃下的旨意!”
“可.......”
裴钰张了张嘴,但终究没有再反驳。
“够了!”
这时,一直黑沉着脸的老国公猛地怒拍桌面。
桌面上的碗碟瞬时震了震,发出清脆的响声,吓得裴氏三人一惊,慌乱地抬眸望向他。
原本刚刚嘈杂喧嚣的屋内瞬时寂静无声。
裴钰怔了怔,这才收敛脾气,大气不敢喘一下。
裴焕虽面露畏惧,此事与他无关。
反倒是内心多了几分窃喜之意。
如此一来,秦安服丧的三年内,再无可能破坏他与苏柒的婚事。
所以他要在这三年内,成为苏柒名正言顺的夫婿才行!
国公夫人始终低着脑袋,不敢直视老国公一眼。
老国公一掌落下,余光扫视到儿媳眼底闪过失望。
“你们都给我消停些,国公府如今已经够乱了,还嫌不够吗?”
他这辈子娶妻生子,膝下儿孙环绕。
虽秦安不是他裴氏嫡亲血脉,但胆识过人,且颇有谋略。
远胜过他的亲嫡长孙裴焕。
甚至裴焕身上毫无任何优点,能拿出来跟秦安比。
而自从裴焕回了国公府,府内便再无安宁。
秦安次次被他们伤害,被他们抛弃。
这一桩桩一件件加起来。
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?
偏偏他还不能处置,只能任由她们欺负秦安。
如今更甚,还要逼迫秦安去为死去的公主守孝三年。
这无疑是毁了秦安余生的幸福.......
“父亲,您息怒!”
国公夫人怯生生道歉,但心中委屈顿生。
她素来敬重老国公,不敢顶撞半句,唯有默默垂首拭泪。
裴钰亦低垂着脑袋,心中不忿。
老国竖着老眸,斜睨着儿媳怒哼道:
“哼,简直妄为人娘,秦安好歹也是在你身边养育了十七载,就算毫无半点血缘关系,你也不能对他如此狠心!”
“就算身边养了过年的宠物,好歹也有感情吧。”
“你们呢?”
“一个个都是白眼狼,个个恨不得秦安早早去死,你们这是在咒秦安死啊!”
“你们真是太令我失望了!”
“若非你们母子二人,国公府又怎么会遭逢如此劫难,你们就不觉得羞愧吗?”
尤其是说到‘母子’二字时,深深瞥了一眼国公夫人身后一直垂首的裴焕。
若国公府日后交到此子手中,只怕会是家门不幸。
“父亲.......”
国公夫人被训斥的哑口无言,只能哭哭啼啼道:“儿媳实在是没办法了,贵妃她......她......”
“你还有脸说!”
老国公气得脸色铁青:“若非你们一意孤行,秦安怎会与公主有了婚约?”
当初若不是儿子儿媳执迷不悟,秦安也不会受此牵累。
如今竟还要逼着秦安为公主守灵服丧,他们怎么忍心!
“.......”
国公夫人被训斥得面红耳赤,不敢再吭声,心里更是悔不当初。
当初她确实存了利用公主对秦安的倾慕,来保障国公府未来的荣耀。
只是没想到,事情会发展到如今地步。
裴焕也不敢出声。
老国公冷哼一声,拂袖转身进了里屋。
待老国公走后,国公夫人擦干净脸颊泪水,轻叹一声,遂拉着裴钰离开了福寿院。
裴焕始终默默跟在两人身后,心中暗恨。
秦安不过是个养子,竟然能得祖父如此维护。
实在令他嫉妒!
........
秦安从福寿院出来后,并未依言换上丧服,而是换了件最素的衣袍进了皇宫。
他本想直奔昭风殿,想办法让纯贵妃收回守灵与服丧的旨意。
但略微思量,还是决定前去灵堂祭拜。
皇宫内随处皆有纯贵妃的眼目。
若不然,定会被纯贵妃拿捏此事发难,那想让她收回旨意,那便难上加难。
于是,他迈步前往昭阳公主灵堂。
一路畅通无阻。
只是等他踏入昭阳公主灵堂时,看到满目的白布、灵位、花圈和香烛时,心下莫名产生一丝愧疚。
他脚步一顿,立刻折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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