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美丽的突然到来打断了我们暂时的对话。
她笑容满面，手里大包小包拎着丰盛的饭菜。
“哈哈，都饿了吧！
你们现在旁边呆一会儿，喝点茶。
嫂子把屋子收拾收拾，咱们马上就开饭，啊。”
四元礼貌性的笑了笑，我则是没有说话。
这女人转变的还挺快，半个月不见，这还没和老刘结婚，就已经开始以嫂子的身份自居了。
四元偷偷用胳膊碰了碰我，意思是有啥话后面再说，眼下我们还是不能让老刘丢面子的。
我暂时压下心里的怀疑，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。
餐桌上。
气氛沉默。
“来！多吃点！”
女人笑着给我夹菜，我点头示意表示感谢。
老刘抿了一口白酒，笑着站起身敬我和四元。
“这回你们刘哥是真要结婚了，我跟你们嫂子已经把日子定好了，到时候你俩小子都得给我当伴郎啊。”
四元满面笑容，我也将笑容挂在脸上。
两人一起举杯敬老刘。
“恭喜啊老刘，日子定哪天了？”
老刘将杯中白酒一饮而尽。
笑着朝我们俩伸出九根手指。
“九天以后！
九天以后是个大吉的日子，上上大吉，宜婚丧嫁娶！”
竟然是九天以后。
我原本还想劝劝他，让他小心这女人，小心看待这整件事，但我实在是没想到老刘会把结婚的事儿办得这么急。
当天吃完饭老刘和张美丽俩人亲昵的挎着胳膊，一起离开了。
我叹了口气，脸上浮现一丝忧虑。
随后我将自己的猜想以及对这整件事儿的看法说与了四元。
四元沉思片刻后，叹了口气，摇了摇头。
此时他也焦虑了起来，替老刘捏一把汗。
但现在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想，没有切实的证据。
这显然是无法说服热恋期的老刘的。
时间在踌躇中一点点流逝。
转眼间来到第二天。
一大早，老刘把车开到了回春堂门口，要接上我和四元一起去冰城卖古董。
那边的销路老刘已经联系好了。
随后我们三人简单在街角的包子铺吃了口包子，上午便开车来到冰城。
到了冰城老刘笔直将汽车开进了冰城的古玩一条街。
老刘接过一个电话后。
街角的一家古玩店走出来几个男人亲自相应。
为首的中年男人一张脸堆满了笑容，言语间格外的热情客气，看上去应该是古玩店的老板。
那老板身后的两个伙计一高一矮长相稀奇，那个矮个子的头很大，高个子的头很小，这俩人往一起一站。
活像是动画片里的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，一对儿活宝...
在老板的示意下，俩人主动帮我们拎那两大包古董，被老刘拒绝。
而后我们三人亲自拎着两个大包，跟着那老板去了他街角的古董店看货。
到了古董店，店老板赶紧吩咐两个伙计关上店门，同时给我们端茶倒水。
今天不营业了，只招待我们三位贵宾。
简单寒暄过后，店老板早已经迫不及待了，他戴上白手套，小心翼翼地从我们带来的包裹里请出了一件又一件古董。
我们带来的古董太多了，足有将近上百件。
店老板拿着放大镜一件件的仔细鉴赏研究。
一连看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。
店老板的表情是越看越欣喜，越看越激动。
时而摇头，时而叹息，时而又对着一张张残缺的字画赞不绝口。
“哎呀，宝贝啊，这都是宝贝啊！
可惜...保存的太差，有的破损的太严重了。
可惜可惜...真是暴殄天物啊！”
茶水一杯接着一杯，我们没功夫看那店老板惺惺作态的表演。
古董这一块我们虽是外行，但也知道他强调东西保存差，是想压价的意思。
这店老板看了半天却始终不谈价格，价格才是我们最关心的问题。
老刘也渐渐失去了耐心。
“老板，咱都是敞亮人。
不懂那些弯弯绕。
东西大致您也看完了，就一句话，您给个价。
我这两大包东西打包卖你一共多少钱。
给个价吧。
合适就留你这儿，不合适就走，您看怎么样？”
老刘的话很直接，显然不打算再给店老板继续磨洋工打太极的时间。
我也适时地在一旁帮腔。
“是啊，老板。
我们哥几个是外行，你就给个价，合适就出手了。
回头赚多少那全是您的本事和眼力，我们也不眼红。”
闻言，老板终于点了点了。
他摘下了白手套，收起了放大镜，但目光却依旧停留在这些字画上。
“这样，那几件铜器我不收，你们拿走。
那东西买卖违法。
剩下的我从这一堆字画里挑二十件，给你们一口一价。
五百万。
怎么样？”
“啥？五百万？二十张字画，我没听错吧？
我前几天给你送来那一张山水画你就给了我七十多万吧。
这怎么地，量大不值钱了呗？
五百万买二十张你还要挑？”
在他这店里耗了一上午，结果实在是让人很失望。
这奸商老板给的价格，直接让人没了讨价还价的兴趣。
老刘有些不悦，也不废话，开始收拾东西。
“老蒋，四元，咱们撤，去下一家。
来之前我也联系好了。”
此时老刘这话显然是说给那店老板听的。
讨价还价时常用的套路了。
虽说明知是套路，但见我们三人包好了东西真的要走出店门时，那老板还是急了。
他连忙小跑挡住了我们离去的脚步，他用手比了一个七，同时语气诚恳。
“七百万，真的是我这小店能拿出最多的钱了。
七百万我只要其中十五件字画可以吗？”
老刘还是摇了摇头。
“不了，要卖我就打包卖。
一次性出手。
我嫌麻烦。”
那老板此刻的语气接近恳求，看来是真喜欢我们带来的这些东西。
老板长长叹了口气。
“害...我知道这些东西的价格远不止几百万。
就算排出那些青铜器不算，光就是这大几十张字画，打包卖的话。
合理的价格恐怕得是大几千万甚至上亿的价格。
但在这冰城古玩圈里。
我说句实话，基本上没人有能一口吃下你这些东西的实力。
所以我真不建议你们再去别的店里看了。
问了结果肯定也是白问的，这条街上我保证没人出得起这个钱。
古玩行里有一句话叫见光死。
意思是好东西从不见光，只在私下交易。
买卖双方的身份价格最好全保密，总之就是。
知道的人越少，东西曝光的越少，那货主就越安全。
对买卖双方这个规矩都是一种保护。
最好再和您几位说句掏心窝子的话。
您几位也别生气，我说这话的初衷也绝对是为你们好。
你们这东西的来路啊，恐怕不正。
一般人也不一定敢收。
看到那些霉菌没有。
这些东西墓气太重，只有从下面出来的东西保存不当见了风才容易生这种菌子。
我看这些东西...
搞不好怕是已经陪了死人上千年了吧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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