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，你说什么呢？这里哪里有皇帝呀？”左易光还是有些不敢相信，颤颤巍巍的笑道，试图以图蒙混过关。
可谁知听见这话的左光斗反而更加生气，直接起身怒扇了他一耳光，并且满脸怒意的吼道：“逆子，竟然见到皇上还不快跪下！”
说着，还不忘朝其眼神示意。
直至看到左光斗这样，左易光才终于反应过来，直接噗通跪倒在地，并且满脸恐惧的边磕头边为自己辩解道：“小的有眼不识泰山，还望陛下恕罪，陛下恕罪！”
见到这一幕，朱由检反倒轻声一笑，接着缓缓走近两人，蹲下仔细观察着这两父子。
此时的左易光早已被吓得两腿发软，可还是强装镇定的跪倒在地，反观另一边的左光斗此时也已经大致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，也是一直在瑟瑟发抖，不敢乱动，生怕会惹朱由检不高兴。
朱由检来了兴趣，于是便试探性询问起左光斗道：“左阁老，你知道朕为什么会来找你吗？”
此话一出，旁边的左易光立马神色一变，还以为朱由检是想找自己的麻烦，难免更加害怕，甚至竟然被直接吓尿了裤子。
闻着这突如其来的尿骚味儿，周围人立马嫌弃的捂住口鼻，就连朱由检也是连连后退，但还是继续盯着左光斗，示意他说话。
而左光斗竟也天真的以为朱由检是为此事而来，随即便听其语气坚决的道：“应该是犬子顶撞了陛下，是老臣教导不周，还请陛下息怒，如果陛下觉得不解恨，此子，任凭陛下处置！”
此话一次，旁边的左易光立刻瞪大双眼，拉住左光斗的手臂不断怒吼道：“爹，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爹，我是你儿子啊爹！”
左易光的语气间尽显恳求，他很清楚，没有左光斗的劝阻，自己今天是绝对不可能活下来的。
可最令他感到心寒的还是自己的爹竟然毫不犹豫的就出卖了自己，他明明是左光斗最疼爱的儿子啊！
虽然心中多有不满，但如今保命才是最重要的，随即便听其又开始呼唤起左光斗，试图以此来唤醒他的父爱。
谁知听见他这话的左光斗非但没有产生愧疚之心，反而还更加生气的直接又连续扇了左易光好几个巴掌。
并且还当着众人的面怒吼道：“逆子，竟敢当面顶撞陛下，陛下也是你我这种人能轻视的？今天就算是神仙来了也保不住你！”
说着，左光斗又顺势跪倒在地，对着朱由检道：“陛下息怒，此次全是由我的这个不孝子一人引起，臣愿意将其交给陛下，任由陛下处置，还望陛下莫要迁怒于整个左家！”
直至听到这话，左易光才真正反应过来，并再次无力的瘫软在地，眼神中满是绝望，左光斗这是准备舍一人保全整个家族！
朱由检也明白过来，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，还不忘调侃道：“好，好啊！真的是好一个金蝉脱壳，不仅成功与自己撇清关系，还能救整个左家，不愧是久居官场的左阁老，就算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以家族为重任。”
左光斗有些尴尬，但还是谦虚的回答道：“陛下莫要在讥讽老夫，此次却是犬子之过，如果陛下能宽宏放过犬子，臣愿意散尽家财回馈朝廷，陛下若不想，犬子也依旧任由陛下处置。”
“可若是朕说，既要你真好所谓的犬子，又要你的万贯家财呢？”朱由检忽然站起身，神色冷冽的询问道。
左光斗还以为这只是句玩笑话，于是便听其轻松的回应道：“陛下莫要说笑，陛下的为人老臣很清楚，公私分明，绝不会做出这种事儿。”
可现场却是陷入良久的沉默。
面对这种情况，哪怕左光斗也变得有些心虚：“应该，不会吧……”
朱由检冷哼一笑，接着意味深长的道：“左阁老是不是该好好想想，朕为什么会突然来扬州？”
此话一出，不明所以的左易光也露出好奇的神色：“对哦，为什么陛下会千里迢迢来此？”
对于左易光天真的话，朱由检并未理会，而是满脸笑意的死死盯着地上的左光斗，似乎是在等待他做出回答。
见状，左易光也稍微放下心来，至少这么看，朱由检今天应该是不会怎么找他的麻烦，而是来找自己爹的，估计是左光斗惹了什么事儿。
想到这儿，左易光竟然还偷笑起来，似乎是在庆幸自己逃过一劫，同时又对一旁的左光斗露出幸灾乐祸的眼神，好像是在指责他活该。
看着这两父子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态度，哪怕是朱由检都忍不住露出了嘲讽的笑意，并且当着左易光的面直接道：“真是可惜啊，曾经大名鼎鼎的内阁大学士，竟然教出了这样无可救药的儿子。
真是可悲、可叹啊！”
朱由检说到这儿，不禁摇摇头。
面对这明目张胆的嘲讽，左易光即便是再有不满，也不敢多说什么，只能默默跪地继续恳求朱由检的原谅。
反观旁边的左光斗，似乎是已经回忆起来，竟然也开始瑟瑟发抖，似乎朱由检所说的事儿是一件极为恐怖的事情一般，
事实也确实如此，不过朱由检还想继续戏谑左易光一番，于是便听其试探性笑道：“怎么样左阁老，回忆起来了吧？实在是回忆不起来，朕可以帮你想想。”
左易光听见这话果然更加放心，也变得更加幸灾乐祸，若不是怕被指责大逆不道，他真的想当场把左光斗刚才说的话再照搬一遍。
但他还是忍不住刻意以嘲讽的语气肘了肘左光斗道：“爹，到底是什么事儿，快说出来让陛下骂两句得了，没必要藏着掖着的，免遭毒打呀，也好过我们左家灭亡不是？”
哪知他这一推，旁边的左光斗竟直接如木头人一般瘫倒下去，整个人似乎已没了知觉，同时还在不断瑟瑟发抖，眼神中充满了恐惧。
显然，他之所以不当面说，是因为那件事讲出来一定会对左家造成毁灭性打击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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