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渝看到方添锦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“又让你担心了……”
“胡说什么呢，怎么脸色这么差？”
方添锦说道“大夫呢？到底怎么了？！”
“是孕灵水。”
公孙羿面色阴沉“酒里掺了不少孕灵水，他如今腹中有胎，又喝了酒，自然疼痛不止。”
他说着又嘀咕了几句“也不知道那个缺心眼的把孕灵水掺水里。”
方添锦闻言脸色大变。
她转身问公孙羿“大夫怎么说？”
“还能怎么说？他说需要调理，否则别说腹中胎儿，就连他自己的性命都难保了。但是他现在身体虚弱，恐怕无法自己调养，还得要个人贴身伺候着才行。”
“谁下的药？！”
方添锦厉声问道，她一手握住顾渝的手，一边站起来对着城主道“梁城主，给我一个交代。”
梁诗冷汗直冒“夫人恕罪，下官定会严查此事。”
“此事我一块儿查。”
解朝旭冷静道“梁城主，请吧。”
温隐夜把顾紫樱带了出去。
公孙羿给二人合上门。
“难不难受啊？”
方添锦哽咽着托着他，手轻轻搭在他微微隆起的腹部上。
顾渝笑着摇了摇头。
他把手搭在方添锦的手上“阿锦，我们有宝宝了。”
她知道他这么说是怕自己会膈应，会厌恶他。
明明疼了他那么久，内心却还是这般小心翼翼。
方添锦心疼更甚，一瞬间泪如雨下。
她抱紧顾渝，低泣着“对不起，我没保护好你……”
顾渝想抱她，腹中传来的疼痛却让他动弹不得。
方添锦帮他躺下。
她看着顾渝惨白的面色心疼不已。
“宝贝，你先睡会，一会儿药来了我们喝药。”
她轻声细语道。
顾渝听话的闭上了眼睛，脸色苍白如纸。
方添锦轻轻掀起他身上盖着的锦被。
他腹部隆起，约莫四五个月的样子，已经很明显了。
顾渝一只手捂着肚子，另外一只手轻轻放在方添锦的手背上。
他的手掌很粗糙，但是很温暖，像是一股暖流注入了她的手心，让她感觉暖洋洋的，心里也安心不少。
她把目光移向顾渝的脸，看着他那张被折磨憔悴不堪的面孔，她心里更加难受。
方添锦亲亲吻了吻他的孕肚，里面是一个宝宝，可偏偏是死灵胎。
她必须要把死灵胎给流出来。
顾渝现在身体极其虚弱，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。
一阵药味传来，公孙羿端着药碗进来。
她把顾渝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。
方添锦接过药碗喂给顾渝。
顾渝张嘴含住药汁。
公孙羿退出门外。
屋内就剩他们俩人，静谧无比。
“我先前听温隐夜说，这孩子会是死灵胎？”
“嗯。”方添锦理了理他的头发“得把他流掉。”
“那……那我还要把他生下来吗？”
顾渝小声问道。
方添锦看了看顾渝，心里有些矛盾。
这就是被献祭过的孕灵水的用处所在。
哪怕你知道是个死胎，你也得把他生下来。
死灵胎哪怕是或者出生后普遍也活不过三年，更何况这是违背天理、被诅咒的孩子。
极易化作怨婴纠缠不清。
“要。”
“我有点怕。”
“不怕，你有我。”
方添锦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。
她想着顾渝腹部那个小生命，手指小心的在孕肚上抚摸着。
“别怕，我们还会有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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