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
房间里安静得可怕。
林鹿笙后脑勺疼得不行，耳边传来脚步声，抬眸看到一抹颀长高大身影，他进了衣帽间。
她双手攥在一起，手背被掐出指甲印，这都是她咎由自取。
臭男人有什么好？
她为什么要暗恋他？
耳边传来的脚步声打破了她的思绪，面前出现一套衣服。
低沉暗哑的男音从头顶传来。
“换衣服，去医院。”
林鹿笙紧紧抿着唇瓣，泛白的唇色恢复了血色。
见她没反应，贺言彻握紧拳头，“需要我帮你穿？”
林鹿笙眼皮都没抬，像没听见。
静默几秒，贺言彻上前，直接把毛衣套入她的头，结果一个没注意弄到她后脑勺的鼓包。
听到她疼得倒吸气的声音，贺言彻动作一僵，“对……”
面前的女人突然站起来，一个巴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呼过来，贺言彻没躲，眼都不眨。
“啪”的一声。
这是贺言彻活了二十几年挨到的第二个巴掌，两个巴掌都是林鹿笙给的，当真是独一份。
他脸色瞬间充满戾气，脸色黑沉得可怕，“消气了？”
“可以去医院了吗？”
林鹿笙整只手都在抖，原以为他会躲开，她使了很大的劲儿，打的她手掌都麻了。
抬眸撞入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眸，男人俊美的脸庞有个清晰巴掌印，他皮肤白，红得显眼。
她头被摔出一个鼓包，他脸出现一个巴掌印，扯平了吗？
不多时，两人现身人民医院急诊科，都冷着一张脸，不知道的还以为医院怎么他们了。
医院不明所以，面上露出疑惑，“怎么了？谁不舒服？”
林鹿笙走过去坐下，低头撩开头发，“磕到后脑勺了。”
医生看到她后脑勺上的鼓包，询问道：“怎么弄的？”
林鹿笙放下头发，用手当梳子整理发型，侧过脸看了眼站在门口的男人，“他踹我下床。”
医生惊得瞳孔骤缩，下意识看向门口，男人面无表情，气息森冷，眼底的情绪让人辩不明。
“那个，需要我帮你报警吗？”
贺言彻眸色既深又沉，垂在身侧的手忽然握成拳，指关节泛白。
他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气息，医生低头继续检查，询问道：“有没有呕吐？精神好吗？”
“没有，挺好的。”林鹿笙摇头，刚磕到就疼得要死，现在缓过来了，还一阵一阵疼。
“那没什么问题，只是鼓包，回去冷敷一小时，涂点药即可，如果不放心就做个脑部CT。”
医生把手搭在鼠标上，垂着眼皮看电脑屏幕，“做不做？”
贺言彻看着林鹿笙，“做。”
“那就安排做了，先去缴费再做。”医生食指点着鼠标。
林鹿笙面无表情，“不做。”
闻言，医生操作鼠标的手一顿，目光来回扫他们一眼，“听谁的，到底是做还是不做？”
“不做。”
“做。”
两口子异口同声。
医生无语两秒，把目光落在林鹿笙身上，“你看你男朋友这么担心你，还是做吧。”
林鹿笙自嘲地勾起嘴角，“担心？他担心我就不会踹我下床，他是怕我有事他要承担责任。”
医生：“……”
林鹿笙：“还有他不是我男朋友，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。”
医生：“……”
他下意识看站在门口的男人，男人脸色比刚才更可怕，那双黑眸沉得能吓死个人。
医生咽了咽口水，“鼓了个包，做个脑部CT也能安心些。”
“不做。”林鹿笙站起来，越过贺言彻出了医生办公室。
刚走没几步，身后的男人大步越过她，直直站在她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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