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目光淡漠的看着梁总，“你觉得在这种大势所趋的情况下，我还会让利吗？”
梁总微微冒起冷汗，他就因为是这样，才会想今天努力一把。
“周总，我们是老相熟了，这个项目跟我们公司合作，质量和进度上你也有数是不是？我这两个点，你可不白让啊。”
周景渡微微勾起唇，眼神愈发凌厉。
“商界新旧更替瞬息万变，梁总一定懂得这个道理。
当然，若是梁总想不明白这点，我也不介意给其他公司一个机会。”
梁总知道自己这里是再说不上话了，不由得看向了慕歌。
而他的反应，恰巧被周景渡看在眼里。
他靠到椅背上，不动声色的等着看慕歌会怎么做。
慕歌先是看了梁总一眼，随即客气的笑了笑，道：“梁总，这次合作能带来的巨大利润想必我不说，您也知道，在这种绝对的利益面前，那两个百分点还重要吗？”
梁总一愣，他原本是求助慕歌帮忙的，没想到她是帮忙了，却帮的是倒忙。
可很快他就想到慕歌说的没错，如今经济不景气，能分到这么大的蛋糕还不知道让多少人眼红。
若是他为了这两个点的利益，把这么大的项目拱手让人……
梁总看向周景渡忽然开怀一笑，点头道：“慕小姐说的没错，是我太拘小节了，我同意让步两个百分点，周总的意思如何？”
周景渡对于梁总的松口，并没觉得多高兴。
这早就是他算准了的，而且现在他坐庄，他想选谁都行。
倒是慕歌的反应取悦了他。
他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弯了一些，沉声道：“既然梁总愿意让利，我就却之不恭了，明天咱们就可以签合同。”
“爽快！”
梁总一抚掌，拿起酒杯敬周景渡。
两人说说笑笑，谈了谈如今的商业环境，又就城西的那块的未来展望交流了一下意见，才各自离开。
梁总看着周景渡的车子疾驰而去，目光里带着一抹若有所思。
他助理在旁边忽然道：“我看，这位慕小姐对周总也没多重要，咱们是不是高估她了？”
接触了这么久，都不见有什么成效。
而且刚才在酒桌上，她连句劝和的话都不敢说，直接就倒戈到周总那边了。
要真是什么有分量的人，不至于这么胆小吧？
梁总摇了摇头进了车里，“你看问题还是太浅显了。”
助理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虚心请教。
“总裁的意思是……”
梁总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，缓缓道：“慕歌在第一次接触的时候就强调过，她不会违逆周景渡的意思。
直到最后一次我跟她吃饭，还是这句话。
可见她对周景渡是真的忠诚。”
“而周景渡……”
他眼里忽然闪过一丝玩味，“你就没发现吗，刚才慕歌为他说话的时候，他的气场瞬间柔和了下来。
到这个项目谈成，他都是愉悦的，连话都比平时多了。”
梁总从后视镜看向助理，“你不会以为，他是因为达成合作而开心吧？”
周氏周景渡，什么阵仗没见过，多大的生意没做过，那城府绝非一般人可比，会因为区区一块地，就把情绪展露在外人面前吗？
根本不可能。
之所以会如此，完全是因为喜悦溢于言表的下意识反应。
助理回想了一下，顿时醍醐灌顶，心悦诚服的道：“还是总裁观察入微。”
梁总无所谓的笑笑，又再次看向窗外。
他让梁湾接触慕歌是没错的，这个女人对他一定有大用。
而慕歌却不会知道，自己已经被人“惦记”上了。
回别墅的路上，周景渡特意绕开萧寒，叫了别的助理来代驾。
一路上，两人都沉默不语。
慕歌因着跟他们在酒桌，也避免不了的喝了些酒，她酒量本来就浅，只几口就微醺了，现在小脸都是红红的。
但却抑制不住心里的高兴。
这个生意拉扯了这么久终于尘埃落定了，其中还有她不小的努力，算是她事业上第一个里程碑，这怎么能不让她开心？
回了别墅，周景渡脚步都没停直接上了楼，却留下了一句“倒杯咖啡送到书房”。
慕歌撑着微醺的脑子，机械的去倒了杯咖啡。
推门进去的时候，周景渡已经坐在电脑前了。
她把咖啡放在桌上，就准备回去洗澡，但听周景渡淡漠的道：“这个合作你立功不小，中间也牵了很多次线，签合同的时候，你也到场吧。”
慕歌的眼睛亮了起来，抑制不住高兴的道：“真的？”
见证成果的时刻，她怎么会不想去呢。
周景渡放下鼠标喝了口咖啡才抬眸看向她，幽深的眸子在黑夜里显得尤为的高深莫测。
“我该给你一笔奖金。”
慕歌错愕了一瞬，这个问题不是该在办公室说吗？
但是周景渡既然提了，她也只好顺着说下去，“那就谢谢周总了。”
周景渡抿了抿唇，半晌才道：“出去吧。”
慕歌一脸莫名其妙的走了出去。
方才说的这两件事都不要紧，都不着急，可他却把自己叫去了书房。
奇怪。
而周景渡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喝多了，怎么这么简单的事还要特意跟她说一遍，到时候直接吩咐下去不就行了？
他疲惫的揉了揉眉心，随即起身去浴室洗澡。
就寝之前，慕歌特意多打了两次沐浴露，又刷了好几次牙，就怕周景渡闻到自己身上的酒气，从而怀疑什么。
但她不知道，自己过热的体温早就出卖了她。
今天的周景渡比之前温柔的像是变了个人，但汹涌的进攻欲和突如其来的激动，仍旧让慕歌无力招架。
他不知道周景渡为什么兴致这么高，甚至猜想到是不是生意谈成了，所以格外的兴奋？
可身体的感受却没容得她细想，只须臾便被带进了旋涡里。
一番纠缠之后，慕歌满身是汗的趴在床上，累的手指都没力气抬起来。
周景渡也知道今天自己过于激动了，丝毫没啰嗦，再平复了呼吸之后直接去了浴室。
慕歌在床上躺了片刻，觉得自己恢复了一点力气才开门走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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