签合约的那天，周景渡带着慕歌一起去了会议室。
梁总第一次正式踏入周氏大楼，一改往日嬉笑怒骂的样子，严肃的让人不敢多说一句话。
直到签约结束，两位老总才露出笑意，握了握手。
周景渡和梁总率先往出走。
到门口的时候，梁总忽然顿住脚步，转头在人群里找着什么。
须臾，他对慕歌摆了摆手，“慕小姐，此次能达成合作你从中功劳不小，不知可否请你吃顿便饭，聊表诚意？”
慕歌一愣，所有人诧异的目光都向她看了过来。
其中两道凌厉的视线直接向她扫射过来。
慕歌不用看都知道是谁。
她很快反应过来，疏离的笑道：“梁总客气了，这次项目能达成是您公司的实力和众位同事的努力，跟我没什么关系的。吃饭就不必了。”
梁总也没强求，只淡淡的点了下头，便往外走。
他猜的果然没错，周景渡确实会因为慕歌的行动而情绪起伏。
而慕歌被众人行“注目礼”也很是别扭，快步离开会议室回到自己的工位上。
跟梁氏的合作虽然谈成了，但叶舟企划的方案还压在头上。
好在她查了历年合作资料，再交过去的修改方案已经不会被挑三拣四了，只在细微处，偶尔提了些意见。
最后一版定下来后，看着对方回过来一个极其敷衍的“OK”后，她大大的松了口气。
甚至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。
慕歌发自内心的觉得，自己伺候过他们家，再接触任何一家难缠的公司都能从容应对了。
快下班的时候，收到了梁湾的邀请，说是城中新开了家餐厅，想让她陪着去试试。
慕歌忖了忖，刚跟梁氏签了合同，要是马上就拒绝梁湾的邀请，好像用完就扔一般。
而且，以后为了城西的项目难免会多接触，还是不要把关系搞得太僵才是。
遂回消息答应下来。
下了班，刚出公司的楼，就看见梳着一头脏辫的梁湾靠在敞着蓬的红色法拉利上，一只脚踩在车门上，姿势豪迈的让人咂舌。
她赶紧小跑过去，笑道：“梁小姐今天的打扮，很特别啊？”
梁湾放下腿，直接跨过车门钻进车里，耸了耸肩道：“总要给生活一点新乐趣。”
慕歌开门坐了进去。
梁湾刚把车启动就问：“上回跟你一起来的季凌舟，要不要一起约出来？”
慕歌一愣，随即失笑道：“你上次不是留了联系方式吗，怎么要我约？”
梁湾垂头丧气的叹了口气，“我这不是不好意思嘛？我跟他又不算太熟。”
慕歌“噗嗤”一笑，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梁小姐也有害羞的时候。
梁湾好像被说的烦了，摆了摆手道：“算了算了，咱们吃咱们的。”
到了饭店，她直接带着慕歌去了贵宾区。
慕歌错愕的道：“你早就定好了位置？”
梁湾晃了晃手里的黑卡，“不用我定，这里给所有黑卡会员特定好的位置。”
慕歌在心里咂了咂舌，有钱人是不一样。
菜品上齐后，梁湾率先给她夹了一块鱼子酱鹅肝，“你尝尝这个，很好吃。”
慕歌吃了一口确实很鲜。
梁湾一边吃一边道：“听说，你们公司最近跟我家达成一个合作？”
慕歌点头，“要不是因为这个，我和梁总也不会认识。”
梁湾翻了个白眼，吐槽自己爸爸不遗余力，“他啊，满脑子就是赚钱赚钱，别的什么都不懂。”
说着，又思维跳跃的问，“慕歌，你谈过恋爱吗？”
慕歌怔了怔，脑子里飞快闪过一个身影，有些慌乱的摇头道：“没有。”
梁湾似是堪破天机般神秘的笑了起来。
“你刚才晃神了，你在说谎。”
“真的没有，”慕歌解释道：“我们不一样，我从小就要学着照顾妈妈照顾自己，没时间想恋不恋爱的。”
梁湾也没追问，只挑了挑眉，“那……那位季先生呢？”
慕歌心里顿时松了口气，原来她是想问这个，不由得笑道：“凌舟跟我只是朋友，你别误会。”
梁湾这才开心起来，却故作无事的笑道：“我没误会，朋友好，我们也是朋友。”
正聊着，慕歌身旁被一道阴影笼罩。
“慕歌？你怎么在这？”
熟悉的香水味如同他的人一般窜进她的鼻尖，冷酷，沉稳，运筹帷幄的松柏香。
慕歌错愕的转头看向他，“周总？你来吃饭？”
周景渡看了一眼梁湾，淡淡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慕歌识趣的介绍起来，“这位是梁总的千金，梁湾。”
“他是周总。”
向来跳脱的梁湾看到周景渡也不由得被他的气势所震撼，规规矩矩的点头道：“周总，久闻大名。”
周景渡目光有一瞬的冷峻，随即恢复如常的打了个招呼，“梁小姐。”
紧接着，便垂眸问慕歌：“什么时候结束？”
慕歌看他的状态便知道情绪不大好，也不想在这个时候“触犯天颜”，只顺势道：“已经吃完了。”
说着，又看向梁湾：“你还要吃吗？”
梁湾哪会不懂什么意思，也跟着起身，“我也吃完了，那咱们就走吧？”
慕歌温婉的笑了笑：“那今天就谢谢你的餐了，破费了。”
梁湾无所谓的挥了挥手。
周景渡却没耐心在这听她们寒暄，率先进了地下车库。
今天本来是约了海外一个客户谈合作的，结完账才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。
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，没想到走进了一看还真是她。
现在，她跟梁总已经关系熟悉到这个地步了吗？
连跟他的女儿都已经打成一片了？
周景渡的目光不由得又凉了几分。
须臾，便看见那个窈窕的小人从电梯里出来。
周景渡的眼神跟着她走到车前，直到她坐到副驾驶，才沉默着一脚油门冲了出去。
慕歌还在系安全带，被他一下猛冲，极速的推背感吓得险些惊呼出声。
她手忙脚乱的系好安全带，莫名其妙的看了周景渡一眼，随即错开目光。
这人又发什么疯，没道理她跟梁湾吃顿饭就惹着他了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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