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会，众人齐聚停车场，一群人分别挤入叶封的小别克和向学前的帕萨特，一前一后驶出大院，消失在城市的黑幕中。
“就这家烧烤店吧，可火了，我上次试过，口味正宗。”向学前下车，回头朝众人矜持的笑了笑。
“那向医生是不是今天请客？”有小护士笑道。
“没问题。”向学前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。
医生属于“熬”的职业。
可能别人二十五六岁，月薪上万，而医生还在读书伸手朝家里要钱，三十岁前都在苦逼的为了证书或考试而奋斗。
但只要熬到了主治，手头就宽绰多了，云海市的房价才6000一个平方，以向学前的经济实力，还是有能力供房供车的，请一顿烧烤自然绰绰有余。
凌晨两点多，烤肉店门口却气氛很热烈，炭火的热气驱散了冷冽寒意，诱人的烤肉味也勾起了大家肚中的馋虫。
众人勉强十人，正好凑一桌。
“红柳烤肉。”
“烤羊腿。”
“烤鱼。”
……
向学前有心跟急诊科众人拉近距离，拿着菜单猛戳，也很豪气。
不一会，滑嫩多汁、色泽光亮的各式烤肉，摆满了桌子。
作为今天职位最高者，向学前频频举杯，略显自得，众人也很识趣，热烈回应，气氛很融洽。
“来，麻烦让一下。”
两个伙计，捧着一个大架子，将一只热气腾腾的烤全羊，摆在桌上。
众人望着桌上的烤全羊，口水不由自主，也不忘了赞美今天的主人：
“卧槽，烤全羊啊！”
“向医生，你也太豪气了吧？”
“这么大一只全羊，恐怕要2000吧？”
“咱吃的完吗？”
一些小医生，面面相觑，被向学前的豪气给惊的差点下巴脱臼。
向学前也一脸茫然，转身问服务员：“我们好像没有点吧？”
目光中带着一丝征询，更多的是心虚，烤全羊他不是请不起，可是每个月供房供车后，剩的真不多，气管炎男人的应酬钱真心很拮据。
“诸位，这烤全羊是有人帮你们点的？”服务员笑意盈盈，态度热情又恭敬。
“谁点的？”众人一头雾水。
“刚刚来了一个客人，特意交代给诸位点的烤全羊。”服务员许是看出众人的拘谨，连忙道：“而且你们这桌的钱，对方已经付了，各位慢慢享用。”
付了钱？
向学前一听，心安一半，心中的担忧也转化成好奇，“是谁付的？”
“这我不知道，反正那位客人，指明说是给这桌最帅的那位。”服务员抿嘴一笑，目光不经意转到叶封身上。
向学前没抬头，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最帅的那位是谁，心里酸溜溜的，半恭维半羡慕道：“张医生名气不小啊，送礼都追到烤肉店了。”
“那人呢？”叶封对送礼的人很好奇。
“走了，早走了，还特意叮嘱我等他走了再说。”女服务员莞尔一笑。
“那我们是吃，还是不吃？”众人望着外焦里嫩的烤全羊，口水不由自主。
“吃，不吃就浪费了。”叶封率先伸筷子。
“对，吃。”
“这么多，吃的完吗？”
“吃不完打包，给其他人也带点。”
一时间，包厢内欢声笑语，在凌晨的深夜显得格外洪亮。
……
次日，十点。
今天刚好是叶封的轮休日，回到家已经三点多，起床自然有点晚，江爸江妈也没催他，一直睡到日上三竿，才慢悠悠下楼。
“昨晚回来那么晚，干嘛不多睡一会。”江爸看到叶封下楼，语气很关切。
“睡不着了。”叶封长长的伸了个懒腰，拐弯，自顾自进了诊室。
“也好，多学点坐诊，以后也好子承父业。”张一鸣满意的笑着也走进诊室。
一上午，小小的灌水诊所，老顾客们陆续登门，或输液点滴，或来买点常备药，有的干脆来闲坐打发时间。
叶封坐在诊室也是百无聊赖，从橱窗内拿了一本肝胆外科的书籍，翻到肝切除部分，看的津津有味。
日头渐渐西下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，一道洪亮又急躁的声音在院子内响起：“医生，医生在吗？”
“在在在……”张一鸣急匆匆的从诊室内跑出来，定睛一看，脸色微变：“哎呦，这不是老吴吗？怎么都没知觉了。”
老吴，全名叫吴建国，是红星街的老街坊，经常来灌水诊所买降压药。
背着老吴来的，是他儿子吴宁，顾不上擦汗，将老爸往诊室的治疗床上一放，气喘吁吁道：
“张叔，我爸喝酒喝晕了。”
喝酒喝昏迷了？
过来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哑然失笑，可张一鸣脸上没有半分笑意，反而很凝重。
干了几十年内科，急诊遇到喝酒喝晕的患者，都能塞满一架空中客车，甚至还有送到半路上就在急救车内没呼吸的患者。
真的，一点也不好笑。
“来来来，先让你爸躺下，记得把他脑袋侧过来，对，让脸朝床边。”张一鸣神色戒备，生怕老吴因为呕吐导致窒息，甚至吸入呼吸道导致感染。
几人手忙脚乱的安顿好老吴，张一鸣吐出一口浊气，抽空问道：“小吴，你爸什么情况？跟我说详细点。”
吴宁叉着腰，努力回忆了一下，道：“我爸老同学今天过来，他一高兴，就跟对方多喝了几杯，喝完后他就睡了，你也知道，我爸年纪大了，中午有午睡的习惯，我们就没当一回事，结果这一睡，就睡了两个多小时，我们才察觉到不对劲，去拍他，怎么都拍不醒，全家都吓坏了，就先送到您这看看先……”
“又是喝酒惹的祸。”
张一鸣小声嘀咕一句，先看了看病人的脸色，随后又掏出手电筒，掀开病人眼皮子晃了晃，又掏出听诊器听了下，脸色不太好看。
“心跳、呼吸还好。”
“双眼瞳孔等圆放大。”
“脉搏有105。”
不知何时，谭医生也走了过来，拿着血压计，先给病人撸起袖子，绑上血压袖带，坑次坑次充上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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