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帆正准备给林月打电话，远远看见那辆玫红色帕拉梅拉缓缓开过来，立即提醒陆行之。
“爸，来了！”
父子俩堆上笑容，上前迎接。
秦逸飞下车替林月打开车门，车钥匙交到泊车小弟的手里，陆行之已经迫不及待和林月打了招呼。
“林总，欢迎！”
林月瞥了一眼陆行之伸出地手，只微微点头。
陆行之的手僵在半空，尴尬地笑了笑，这才收了回去。
“陆总就等了，路上堵车。”
陆帆在一旁解释：“上下班高峰期就是这样，可以理解。”
江风吹过，秦逸飞感觉到一整凉意，立即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林月身上。
“两位陆总，江边风大，不如先进去再谈，别让林总冻着了。”
临城的初春，处处透着凉意，正是容易着凉的时候。
陆帆看见秦逸飞的动作，脸上笑容一僵。
刚才，他也想给林月披外套，迟了一步。
林月拢了拢身上的男士西服，没有说话，率先走了进去，秦逸飞紧跟其后。
陆家父子跟在后面，陆行之瞪了陆帆一眼，快步跟了上去，给林月带路。
来到包厢，秦逸飞才感觉暖和了许多，几个人各自落座，很快就有服务员陆续上菜。
陆行之起身倒酒，先提了一杯。
“林总，之前因为双方有些想法没能达到一致，闹出一些不愉快，我向林总道歉。自罚三杯，过去那些小事，咱们就一笔勾销了。”
陆行之喝得干脆，顶尖的茅台，三倍下去，眉头都没皱一下。
到了林月这里，她却迟迟没有动作，包厢里陷入一片寂静。
陆行之尴尬地笑了笑：“林总这是……”
“最近，不方便喝酒。”
陆行之懂了，将视线落在秦逸飞身上。
“那……让秦助理代劳，怎么样？秦助理，我敬你一杯。”
秦逸飞被点名，陆行之又干了一杯，动作干脆。
秦逸飞看着杯子里的酒，正准备喝，林月突然伸手，筷子挡在了酒杯口。
秦逸飞动作顿住，大家齐齐朝林月看去。
陆行之勉强维持住笑意：“林总，你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林月淡淡回了一句：“秦助理要开车，也不能喝酒。”
“那……”
“陆总，我谈生意，没那么多花样。酒先不喝，不如，先看看合同。”
陆行之求之不得，立即示意陆帆将准备好的合同拿出来。
上次会议上，他没有猜到林月的心思，这才让对方准备合同，结果把自己放在了被动的位置。
这次，他可是提前准备好了合同，总不至于再让林月钻空子。
陆帆和秦逸飞几乎同一时间将合同拿了出来，陆行之看到后，脸上的笑容再次僵住。
“林总，这次，我们准备好了合同，不如，你先看看我这份？”
陆行之来找林月谈，实属别无选择。
哪怕在这样的情况下，陆行之还是想尽可能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。
就算交出控股权，他也不是白交的。
林月淡笑，根本不吃陆行之这一套。
“陆总的想法只怕和我不一样！不如，陆总先看看我这份。”
她靠在椅子上，时而吃着桌上的菜，举手投足间透着上位者的高傲和贵气。
明明什么都没做，陆行之竟感觉到强烈的压迫感。陆帆递合同的手还僵在半空中，眼看就要坚持不住了。
他抬头，看了林月一眼。
“月月……”
林月不为所动，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。
“陆帆，你我感情不同，正因为这样，你更不应该让我为难。我这个人，向来是公私分明的。”
陆帆为难，皱起了眉头，进退两难。
双方就这样僵持着，最终，还是陆行之先一步妥协，接过秦逸飞面前的合同，陆帆才收回手。
包厢里传来男人尴尬地笑声，饭局得以继续。
只是，当陆行之看到新合同的内容时，再次破防了。
合同被举到半空中，想起上次的后果，被林月扫了一眼，他只能重新放回桌上，脸色难看到了极点。
陆帆察觉不对，压低声音问道：“爸，怎么了？”
“你自己看！”
陆行之强压住内心地怒意，想到公司现在的处境，这才勉强挤出个笑脸。
“林总，这次的合同怎么跟上次的不一样了？之前，我们不是说好只拿控股权吗？怎么现在就变成……收购了？”
交出控股权，他已经很不愿意了，更别说直接收购股份。
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！
陆帆大惊：“收购？”
他去找林月的时候可没有提收购的事情！
“会不会是有人弄错了？”
陆帆看了秦逸飞一眼，不相信去翻合同，意有所指。
林月挑眉：“不错！就是收购。陆总对这份合同有意见？”
陆行之冷了脸，他当然有意见。
“林总，一开始我们说的可是合作，交出控股权已经是我的底线。不过几天，林总又变成收购，你这是把我陆行之当成软柿子吗？”
林月闻言，勾唇笑了笑。
“合同没有错！上面写着的就是我的意思。控股权，早就是几天前的价码了。”
机会错过了，可不会一直有。
陆行之涨红了脸瞪着林月：“林总，我们带着十足的诚意来跟你谈，你要这么说，就是不想谈下去了。”
“谈？”
林月轻笑：“二位以为，陆氏现在还有跟我谈的资本吗？”
她看了秦逸飞一眼：“秦特助，给陆总好好解释一下，他可能还不清楚现在的局势。”
秦逸飞清了清嗓子：“眼下，陆氏风波不断，股价一跌再跌，用不了多久就会面临破产。撇开情分，林总完全可以等贵公司宣告破产清算后再直接低价收购。”
这样的局势下，陆家的确没有和林月谈条件的资本。
话谈到这，局势已经很明显了，陆家已经没有翻身的机会。
“陆总，想好了吗？错过了这次，你再来找我，又是另外的价了。”
林月步步紧逼，根本不给陆行之喘息的机会。
秦逸飞将这一切看在眼里，不由皱起了眉头。
当初，秦家出事，他的父母是不是也曾有过同样的经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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