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秘书愣了一下，笑眯眯的说：“这话就奇怪了，我一个世俗人，怎么了解你们玄界呢？”
我摇了摇头：“咱们都是明白人，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。”
“以后咱们再合作，我就真的得掂量掂量了。”
何秘书沉默了一会，叹了口气说：“好吧，其实我本来也打算告诉你们的。”
我说：“我还真没看出来。”
何秘书说：“没看出来吗？”
“有经验的人，就凭我挑选的这个环境，也能猜到一二了。”
我：“嗯？”
何秘书说：“来这个地方的人，都需要坦诚相见。”
“身上不会藏任何监听设备。所以这里是一个可以说真话的地方。”
我扭头问二叔：“城里人想说一句真话，这么复杂吗？”
二叔嗯了一声：“不止是城里人，成年人说话都这么复杂。”
夜叉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。
何秘书忽略了我们的挖苦。
他用手指了指头顶：“上面被玄界制约，已经有很长时间了。”
“世俗界和玄界的力量，其实一直是此消彼长的。”
“古时候，神权和王权的斗争，就没有停下来过。”
“商代重占卜，祭司和巫师的力量，就隐隐要超过大王。”
“而周朝重礼法，这样就把神权给压下去了。”
“在后面，到了东汉明帝，佛教传入，道教兴起。”
“太平道酿成黄巾大乱，五斗米教张鲁裂土分疆。”
“至于佛教，延绵至魏晋南北朝，寺庙广占田亩，不纳赋税，仆从甚多，豢养私兵。虔诚的君主，甚至舍身入佛寺。”
“神权的力量，已经隐隐不受控制了。这时候，三武灭佛，将佛教压了下去。”
我打断何秘书说：“咱们不是来谈事情的吗？怎么开始上历史课了？”
何秘书笑了笑，说：“我觉得，还是从头说起比较好，便于理解。”
我说：“还是说重点吧。”
何秘书哦了一声，说：“重点就是，近年来，玄界的力量越来越强大了。”
“世俗社会，已经有些无能为力了。”
“表面上看，这个世界欣欣向荣，一切都很有规矩，鬼神之说，一直藏在暗处，没有什么生存空间。”
“可是这暗处的玄界力量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走向前台。那时候世俗界，恐怕就没有能力抗衡了。”
“上层日思夜想，愁的吃不下饭啊。于是就召集了一批人，思索对策。”
“最后想出来的对策，就是师夷长技以制夷。”
“上层翻阅古籍，发现曾经出现过一种宝物。”
“这种宝物，有控制人心的所用。”
我顿时来了兴趣：“控制人心？怎么个控制人心法？”
何秘书说：“怎么说呢？”
“拿到了这宝物之后，服用下去。此人本身就有了可以媲美修行人的力量。”
“我们可以暂时明明此人为母体。”
“然后，这个人可以给其他人摸顶赐福。”
“被赐福的人，也会拥有相应的力量。”
“但是，被赐福的人，平时虽然很正常。但是当母体召唤他们的时候。他们就会立刻响应，悍不畏死，十分忠诚。”
“你想想看，如果世俗界得到这样的东西，是不是可以打造出一支绝对忠诚的大军，来守护人间呢？”
我点了点头：“这个想法确实不错啊。”
“但是有一个问题。如果这个母体……忽然之间生了异心。他想要当皇帝怎么办？”
“那岂不是比玄界崛起还要可怕？”
何秘书呵呵一笑：“这个……上层自然也考虑到了，无须担心。”
我说：“那到底是怎么考虑的呢？”
何秘书低声说：“具体怎么考虑的，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“但是我听到过一些传言。”
“据说……上层找到了一个志愿者。”
“这位志愿者心系天下，十分的爱国。”
“但是有一个毛病，就是之前出了一场车祸，不小心高位截瘫了。”
“脖子以下，都动弹不得。”
“后来又因为治疗不及时，肢体坏死，已经把左胳膊和双腿都切除了，只剩下一条右胳膊。”
“幸好，有右手在，就能给人摸顶赐福。”
我：“……”
二叔说：“他们不会想让这位大哥当母体吧？”
何秘书说道：“正是。”
“此人当了母体之后，只要一声令下，大军就能如指臂使，平息叛乱。”
“而这个人，身体又动弹不得，时时处于世俗力量的监管之下。”
“可以说是相当的安全可靠了。”
我不由得感慨：“这个人找的真是太巧妙了。巧妙到我都怀疑他是被人害成这样的。”
何秘书摇了摇头：“那不能，那不能。”
“咱们这地大物博，人口众多，想要找什么人找不到？”
我嗯了一声：“那倒也是。”
何秘书说：“所以，现在这情况就是，万事俱备，只欠东风了。”
我说：“那你们怎么就确定，那东西是在山洞里边呢？”
虽然是在澡堂子里，可是何秘书依然紧张的向周围看了看，然后低声说：“我听说，你是从哀牢山出来的？”
我愣了一下，心说这和哀牢山有什么关系？
我轻轻咳嗽了一声：“我是哀牢山外围的村子。”
何秘书嗯了一声：“那关于哀牢山的传说，你应该听过不少吧？”
我点了点头。
何秘书低声说：“据说，在数百年前，有人想要造反。因此去了一趟哀牢山，想要学习仙法。”
“他足足二十年后才回来。据说还带回来了一样宝贝。”
“回来之后，此人呼风唤雨，撒豆成兵啊。而且被他控制的人，从一个村子，蔓延到一个镇子，再蔓延到一县，一郡，一州。”
“最后搅得天下大乱，民不聊生。”
“朝廷用了几年的时间，终于平叛成功。”
我连忙摆了摆手：“你等等，他都这么厉害了，朝廷是怎么平叛成功的？”
何秘书说：“朝廷，得到了玄界的帮助。”
“玄界的修行人，发起了斩首行动，找到了此人的藏身之处，将他斩杀了。”
“但是杀了他之后，他的魂魄却无法消灭。”
“不仅无法消灭，反而让他吸收了很多邪气，变成了妖魔。”
“最后，只能用一些法器，将他困在山洞里面。”
我哦了一声。
我又问何秘书：“那么，你们早就知道这个消息。”
“什么S，什么在玄界钉了一颗钉子，都是假的了？”
何秘书摇了摇头：“不是假的。我们虽然早就知道这个人的存在，但是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。”
“毕竟我们直接继承的是世俗界的力量，我们只有官方的史书和秘史可以查阅。”
“而当年斩杀此人，是玄界的人干的，只有玄界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。”
“我们这些年在玄界放钉子，也是想要调查这件事。”
我叹了口气：“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们。”
“我们进去的时候，两眼一抹黑，差点死在里边。”
何秘书苦着脸说：“我如果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，岂有不告诉你们的道理？”
“关键是，我一点都不清楚啊。是玄界的人回来之后，谈论起里面的情况。”
“我这才知道，原来玄界的人一直用魂魄祭祀这个妖魔。”
“真是不可理喻，令人发指啊。”
我说：“那依你看来，这些人为什么要祭祀妖魔呢？”
“几百年前，还在帮着世俗界斩杀妖魔。”
“怎么几百年后，态度来了个大转弯？”
何秘书说：“这个……我确实不知道了。”
“玄界的人做事，实在是太令人捉摸不透了。”
“对了，你们有没有兴趣再进去一次？把那样宝贝拿出来。”
我说：“你先说说，那宝贝长什么模样吧。没准我们已经带出来了。”
“你一直说，我们看见那宝贝，立刻就能认出来。我们怎么认出来啊？”
何秘书说：“我也不知道宝贝长什么模样。但是书上说，任何人见到这东西，都会生出一种憧憬之感，狂喜之中，想要把它据为己有。”
我想了想，我还真没有过这种感觉，可能我真的没有见到真正的宝贝。
这倒也是，这么重要的东西，妖魔应该是贴身收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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