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女人的话，即便是见惯了恶棍的姜虎也愣住了。
“放了吧。”
李牧面无表情的开口道：“这两个小孩根本就不是她的孩子，只是她讨饭的工具，杀了他们也没用。”
两名孩童被姜虎挟持着，却不哭不闹，眼神呆滞的宛若木偶一般。
一阵风吹来，将他们身上的衣衫吹开。
只见在破旧的乞衣下，两个孩童的手臂皆扭曲着、宛若麻花一般，看上去极为触目惊心。
李牧知晓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，都有一些人专门偷盗小孩，想法设法的将这些孩童弄成残疾，然后逼迫他们出去讨钱，用这幅残缺的身体来博取旁人的同情，借此来获得路人施舍的大量钱财。
这便是采生折割。
这是某些职业乞丐中最为歹毒的一种手段！
“干！你！娘！”
姜虎额头青筋暴起，眼眸中的愤怒几乎要化为火焰喷涌而出。
他整日和一帮泼皮无赖们混迹在一起，自认为见识过很多恶人，强抢商铺的、赌输赖账的、欺男霸女的、男盗女娼的……
但和眼前这些脏兮兮的乞丐们一比，就连盗贼都显得良善了许多！
“两位爷，世道艰难呐！咱们兄弟们出来也是为了混口饭吃，你把车上的米给我们分一半，我们立刻扭头就走。”那女人仿佛没有听到姜虎的痛骂，依然一脸笑吟吟的说着，
“可若是动起手来的话，那便是不死不休了。”
李牧看了看四周，对方大概有二十三四个人，个个都拎着长棍、杀气腾腾，那眼神就像是深山中的野狼，贪婪而又凶狠。
由于今天要进城的缘故，所以他并未携带弓箭，所有的武器只有一把柴刀。
若真的动起手来，似乎不占优势……
时间一息一息过去。
场间的气氛变得极为紧绷。
由于未得到李牧的回应，女人的神情渐渐也变得有些不耐烦。
“我父亲以前教导过我，叫好汉不吃眼前亏。”突然，李牧深吸了一口气，开口打破了僵局。
那原本已经准备扑上来的乞丐们愣了一下，紧接着便喜笑颜开。
女人也松了口气。
看来，这两个家伙是被吓住了。
这样也好……
毕竟动起手来的话，双方或许都会有伤亡……
“两位爷是聪明人，米面钱财只不过是身外之物，和命相比，这又算得了什么呢？”女人脸上的笑容变得十分灿烂，缓步向前走来：“你我这次还可交个朋友，日后若是再走这条道的话……”
刷！
李牧拔刀，一句话也未说，径直便冲着女人的脖颈斜砍了下去！
噗！
刀锋入体，鲜血四溅！
女人的半截脖颈都斩断，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惊恐呆滞，喉间发出呼噜噜的声响。
“对了，忘了告诉你。”李牧嘴角挂着残忍笑意，擦拭了一下脸上的血迹，整个人看上去宛如恶鬼般狰狞恐怖：
“我从小就不听我父亲的话！”
李牧抬腿一脚将女人踹倒，她的身子疯狂抽搐着，鲜血宛若喷泉般狂涌，很快便在身下汇聚成一片血泊。
就此断了气！
“啊！”看到这一幕，两名孩童被吓的当场失声尖叫，裤裆一片湿润。
就连那气势汹汹围过来的乞丐们，也有几人双腿一软瘫倒在地。
姜虎瞪大了眼睛，脑海一片空白。
即便是他也万万没有料到，李牧出手居然如此果断！
这可是一条人命！
怎么在李牧前面，就像是宰了一只小鸡崽子呢？
“愣着做什么？动手啊！”
李牧踹了一脚宛若雕像般的姜虎，拎着刀便向其他乞丐冲了过去。
如今大齐治下，虽然乡民们的命不值什么钱，但若是死于凶杀、毒害，官府为了面子上好看，还是会派出差役来调查问罪的。
可这些乞丐们就不同了。
这些人不事生产以乞讨为生，比之流民还不如！
野狗一般的东西，就算被杀了，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。
“别跑！”
姜虎这才反应过来，随手从后腰抽出一根哨棒，这是他在马帮出去打架时惯用的兵器，此时被抡的虎虎生风，几棍子下去便将七八个乞丐打的哭爹喊娘。
这帮叫花子们人数虽多，但早就被吓破了胆子，根本没什么胆量反抗。
见到两人凶神恶煞的冲过来，他们壮着胆子抵抗了几下，便被打的鼻青脸肿、瘫倒在地。
“大爷，饶了我们吧！”
“我们也是一时鬼迷心窍，以后再也不敢了……”
二十多名乞丐，除了几个腿脚快些的成功逃走之外，剩下的全都跪在泥浆中哀嚎求饶。
李牧喘着粗气，随手从他们身上扯下破衣擦了擦刀身的血迹，冲着姜虎道：“搜搜他们的身，如果有钱的话，全都取走！”
他方才一刀砍死那名女乞，看似思索了很久，实际上早在对方开口讨要一半粮食的时候就已经做出了决定！
这帮叫花子虽然嘴上说的客气，但连“采生折枝”都能做出来的畜生之言有几分可信度？
况且，人都是得寸进尺的。
若是若是这次李牧乖乖交出粮食，他们非但不会满足，野心反而会变得更大。
今日取走了一半，那么下次他们就会要求六成、七成！
就像是遭遇霸凌的孩童，一次次的忍让不会换来平和，霸凌者会觉得他不会反抗，好欺负，并且一点一点的加大力度来试探底线。
所以李牧宁可冒着受伤的风险，也要主动出击！
但没想到这帮叫花子这么怂，一见死了人立刻就被吓的软手软脚，根本没费多大力气便将他们全都收拾掉了。
“牧哥儿，这帮混蛋身上还真有些银子……”
片刻之后，姜虎便兴高采烈的攥着几颗银毫子走了过来：“换成铜钱的话，大概七八百文！”
这是战利品，李牧自然是毫不客气的全部收下。
“谁是领头的？”他开口问道。
一名干瘦汉子站了起来，颤颤巍巍道：“我是领头的，方才是的那个女人是我相好……”
“采生折割这种活计，也是你指使干的？”李牧再次问道。
汉子将身子佝偻下去，陪着笑脸道：“爷，这年月活着都不容易，我也是……也是想多讨几个钱花，反正您刚才也说了，这孩子也不是您的，谁管他们的死活……”
嘭！
他的话还未说完，便被一脚踹倒在泥水之中。
“我最喜欢帮助别人。”李牧笑了笑，指着汉子说道：“姜虎，把他的手脚打断，让他以后也能多讨点钱养家糊口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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