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川明白,找到了金砂矿意味着什么。
最直接的答案就是:巨大的财富。
可在这个物资匮乏、经济体制尚不完善的年代,这笔堪称天文数字的财富,不仅难以顺利变现,稍有不慎,甚至还会招来无妄之灾。
按照当下的局势预判,要等这些金砂真正转化为能自由支配的财富,至少得熬过漫长的二十年。
对林川而言,财富并非当下急需考量的关键。
在他心中,这些金砂最大的价值,在于其作为硬通货,能与毛子展开交易。
没错,在外汇稀缺的情形下,金子无疑是最可靠的硬通货。
有了它,便可以借助索拉夫这层关系,将诸多想法在毛子那边付诸实践。
起码,有了金砂矿,就有源源不断的罐头产出。
倘若条件允许,说不定还能在毛子与欧洲之间,开辟出一条顺畅的贸易路线,打通物资流通的新渠道,到那时……
林川猛地甩了甩脑袋,试图驱散这些胡乱的念头,他不敢再多想下去,怕晚上睡不好觉。
忙活了整整半天,他伸手掂了掂手上的袋子,沉甸甸的分量让人心安。
倘若没有那块狗头金,这趟辛苦下来的收获,也有将近十克金砂。
虽说听着不算多,但折算下来,称之为天降横财也毫不为过。
如今加上那块拳头般大小的狗头金,手里的布袋,掂量起来至少有两百多克重了。
这已然不是普通的横财,简直就是实打实的天降金元宝!
林川不敢想象,若是拉上一群人,浩浩荡荡地一起来淘金,那将会产出多少金砂。
这笔财富,足以改写许多人的命运。
可他心里清楚,这不过是不切实际的幻想。
且不说这个年代的政策绝不允许这般大规模的私人淘金行为,即便政策放开,人多嘴杂,在这巨额利益的诱惑面前,人性深处的丑恶势必会被无限放大。
到时候,说不定会引发一系列难以预料的混乱,闹出什么幺蛾子,让局面彻底失控……
思来想去,林川也没想好该怎么来整这件事儿。
眼见过了晌午,他收拾了一下。
把现场的痕迹清理干净,淘金盆也藏在了一处稳妥的地方。
然后带着剩下的工具和金砂,离开了河谷。
……
沿着蜿蜒的山路,一路往回走。
山林间静谧幽深,偶尔传来几声鸟鸣,却并未舒缓他紧绷的神经。
毕竟那沉甸甸的金砂就藏在他贴身的布袋里,这可是个绝不能暴露的秘密。
就在他拐过一处山坳时,前方突然出现了几个人影。
定睛一看,竟是马家沟的马二虎带着几个人,人手一支枪,迎面走来。
距离太近,林川要躲开已经来不及了。
“什么人?”马二虎大喝一声。
接着便听见“哗啦啦”拉动枪栓的声音。
林川有些无语。
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遇上马家沟的人。
“别紧张,是我。”林川端着手里的加兰德,站在原地喊道。
马二虎瞧见林川,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困惑。
“林川?”他嘀咕了一声,目光往林川的身后望去。
“不用看了,就我自己。”林川笑着说道。
“你自己?”马二虎疑惑地盯着他,上下打量了一番,目光落在他手里的铁锹上。
“干嘛去呢这是?”他扯着破锣嗓子问道。
“进山转转。”林川随口说道:“你们干嘛呢?”
“我们?”马二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,几个人手上都拎着山鸡野兔。
“你管我们干嘛呢!”马二虎扭过头来,嘿嘿一乐:“铁锹怎么回事啊?”
“你管我铁锹怎么回事儿呢?”林川也不含糊,回敬道。
“哎哟卧槽,脾气见长啊?”
马二虎本来就看林川不痛快,现在就他一人,更是嚣张了起来。
“你小子一个人钻这深山老林干啥来了?还扛着铁锹,咋,是寻到棒槌了?”
上次被索伦族赶走的窝囊事儿,让马二虎憋了一肚子火。耕牛比赛又丢了脸,此刻见了林川,那股子邪火“噌”地一下就冒了上来,一心想着找茬撒气。
林川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面上却依旧沉稳,眉头微微一皱,冷冷说道:“马二虎,你少在这儿满嘴跑火车。我进山随便转转,碍着你啥事了?你管我寻没寻着棒槌!”
“哼,随便转转?你糊弄鬼呢!”
马二虎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,眼睛一瞪,恶狠狠地一挥手:“兄弟们,给我上!我就不信他大老远进山,能屁都没捞着?”
身后几人端着枪就往前走。
“谁敢?”林川把枪管一抬,冷喝一声。
几个人脚步一顿,没再敢动。
“马二虎,上次你就想抢我的货,这次你还想抢,我给你脸了是吗?”
林川冷笑一声:“你不怕死,就自己过来试试,拉别人垫背嘎哈呢?”
此时他一个人,也没什么好担心的。
手里的加兰德,对付马二虎几人的破枪,绰绰有余。
“林川,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
马二虎眼睛通红,额头上青筋暴起,扯着嗓子喊道:“把东西交出来,咱们还能好聚好散,不然,今儿个你休想从这儿过!”
“我说马二虎,你进山当绺子了?真要劫道啊?”
林川骂道:“就你那几杆破枪,也就能打个野鸡……吧?”
他故意拉长了口音。
一个家伙没忍住,“噗嗤”一声笑出来。
马二虎一愣,回过头去,看到狗子通红的脸,怒从心起。
“你个逼养的玩意儿!”
马二虎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,低声喝道:“就你憋不住!”
“噗噗噗噗——”
又有人捂着嘴笑了起来。
这下倒好,剑拔弩张的气氛,顿时消散无踪。
马二虎的脸红一阵白一阵。
林川摇摇头,说道:“马二虎,你要真能耐呢,咱俩啥时候约个架,也别动刀动枪了,出人命谁都不好过,你看行不?”
“行你大爷!”马二虎喝道:“谁跟你约架,你谁啊你?”
“哎?你刚还叫我来着,咋又不认呢?”
林川故作惊讶道:“我上官屯狩猎队长兼民兵副队长林川呐,咋的,你嫌我这个副队长跟你这个队长地位不配?要不我回去叫我们队长跟你约一个?”
这话一出,可真是当面揭了马二虎的伤疤。
要知道,去年因为两个村子争水渠的事儿,他就被刘三炮给揍了一顿。
“林川,我操你姥姥!”
刘三炮抡起手里的长炮筒子,冲着林川久砸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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