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冬梅:“一天没到你和寒年订婚的日子,咱俩就还不算妯娌。”
刘巧巧自以为是,真觉得自己能嫁进沈家!
刘巧巧不明所以,王冬梅心里却跟明镜似的。
刘巧巧手脚不干净,偷用她化妆品的事,从那之后,她看到刘巧巧就嫌烦,哪里还有胃口吃刘巧巧做的宵夜!
王冬梅用鼻子哼了一声,从始至终没给刘巧巧好脸色,提着皮包,走进家属大院。
热脸贴了冷屁股,刘巧巧无声翻了个白眼,纵有不爽,也不敢怎么样,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,追随着王冬梅前后脚回到沈家。
天色由黑转亮,烈阳缓缓升到正空。
季尘如常般将车停在弄堂口,姜梵音换了件和昨天相同款式、花纹颜色不同的长裙。
经过一夜的休整,精神饱满。
早起洗漱完,张小娟帮她换药。
缠着纱布的那只手垂在腿侧,姜梵音下楼,她昨晚告诉季尘她今天有事,请假不去学校,不用来接她。
因而,再次在熟悉的地点看到季尘,她略显惊讶。
看出她的疑问,季尘摘下墨镜,挂在胸前的衬衫领口上,“猜到你要去医院找段明月对质,上车吧,送你一程。”
没有吴老师的嘱咐,季尘仍情愿当免费司机,是姜梵音没想到的。
人家来都来了,姜梵音没理由拒绝,道了句谢,侧身坐进副驾驶。
奔驰车启动,行驶在路上。
任由热风吹拂耳侧的碎发,姜梵音回忆着昨天事件经过,段明月预谋不轨,她正当防卫,无需承担法律责任,最多出于人道主义,给段明月赔点医药费、营养费,意思意思即可。
她至今仍想不明白的是,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有行为逻辑的,即使是精神病患者,也是有独属于自己的一套思维逻辑。
经过她的反复推敲,认定段明月犯罪动机不足。
这里面一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。
差点没了命,姜梵音无法坐以待毙,无论如何都必须弄清楚事情原委。
姜梵音望着窗外飞速倒流的街景,沉默着,眼神冷漠。
车子驶向上坡路,季尘单手转着方向盘,余光看向后视镜,姜梵音的表情变化,他全都看在眼里。
昨天,他爬楼,去吴老师办公室。
办公室锁着门。
他转动门把手,多次敲门,没人应,当时便知道这是调虎离山。
至于那位留着寸头的高中同学,是和段明月联合起来骗他,又或者那位同学也是被利用的,都不重要了。
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,他把那位同学的信息告诉民警,不出意外的话,现在这个时间,那位同学估计已被请到派出所喝茶了。
车开到医院。
季尘锁好车,和姜梵音从护士嘴里打听到段明月所住的病房。
顺着护士指的方向,俩人穿过医院走廊密集的人流,来到病房外。
段母心脏病犯,情况很不好,段父一夜未合眼,端茶递水照顾妻子。
见到姜梵音,段父布满红血丝的眼珠打颤,欲言又止,不知如何开口。
道歉?责备?
心理打击太大,加之刻在骨子里的涵养,让他做不出在公共场合不分青红皂白喊打喊杀的事。
姜梵音朝他点了点头,算是打招呼。
祸不及家人。
她和段明月的恩怨,与段明月父母无关。
段父垂着眉头,哑声开口:“民警同志刚走,沈老爷子在里面和明月说话,你们在门外等一会儿吧。”
妹妹入狱,女儿毁容,妻子旧疾复发。
段父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,脸上没有半点神彩,根根灰扑扑的银发从发根钻出来,下巴长出胡茬,清瘦的脊背无形间被压弯,看上去很是沧桑。
姜梵音透过病房门上的长条玻璃,看向病房内,不只看到坐在病床前的沈老爷子,还有沈寒年和沈景宇兄弟俩。
见此,姜梵音心想着沈家和段家是亲戚,小辈出事,沈老爷子来探望段明月伤势。
“你笔试成绩那事后,我还和学校领导保证要平衡好工作和家庭,不成想,我还是慢了一步,没教养好明月。明月一时糊涂,为情乱智,酿成大错,对你做出那样过分的事,说到底,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称职。”
“时间过得太快了。仿佛昨天明月还是个围着我要糖果吃的小囡囡。一眨眼,长大了,她有志气,和我们说当大明星,我和她妈看着她进入娱乐圈,上节目、演戏、拍广告。她的事业势头越来越好,回家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。上次我们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心平气和吃团圆饭,还是前年。”
段父追忆往昔,堂堂七尺男儿,眼眶红了又红,抬手擦拭着眼角的泪花,对着姜梵音低头鞠躬道:“姜同学,我们家一再给你带来困扰,我没脸请求你原谅。但不管怎样,我是一家之主,应当替美玲和明月向你道个歉。”
几步远外,姜梵音听到这些话,很难不为之动容。
段父深明大义,以他的人品气度,怎么也不该教养出一个杀人未遂的女儿!
动容归动容,姜梵音不至于圣母心泛滥。
段明月对她动杀念,如果她不反抗,如今躺在病床上的人就是她自己。
看着病房里说着话的几人,怕是一时半会结束不了。
她暂时见不到段明月。
何况就算见了,段明月被仇恨蒙蔽双眼,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,未必会和她交实底。
想到这个,姜梵音转变思路,向段父打探道:“段老师,您和邱老师的学术成就和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,是我们这些小辈学习的榜样。凭良心说,我不相信您二位会教出一个当杀人犯的女儿。”
段明月忙于拍戏,和父母沟通变少。
知女莫若父。
段明月是个怎样的人,和外人相比,段父最有发言权。
“我家明月是骄横了些,成名后,被身边工作人员和粉丝们哄着捧着,但她做人做事还是有底线的。”
段父视线模糊,回顾段明月的过往。
在他印象里,女儿爱耍大小姐脾气,涉及到沈寒年,她时不时会做出出格越界的事。
比如沈寒年单位有过一个女实习生追求沈寒年,段明月知道了,丢下全剧组人,连夜坐绿皮火车从几千里外的剧组杀回来,把那名女实习生约出来,威逼利诱对方不成,一气之下,扬手扇了对方两巴掌。
过程被记者拍下来,当天就上了报纸。
打人固然不对,但段明月的无脑行为,最多也就是这样。
细细想来,泼硫酸这种泯灭人性的手段,着实不像段明月能想出来的。
看出段父神情松动,姜梵音意识到自己貌似猜对了,乘胜追击问道:“段明月爱慕沈同志,那她肯定听说沈同志就要订婚的事吧?”
“....正是因为她知道,才会做糊涂事。”段父捶着胸口,垂眸,痛心疾首道。
“?”
这话姜梵音没懂,和身侧的季尘互换视线。
停顿片刻,姜梵音福至心灵,徒然想到什么,美眸炯炯有神地望着段父,“段明月知道沈寒年订婚对象是和我同样来自于靠山村的刘巧巧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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