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他主动是不可能的。
她必须趁着好感度在猛涨的时候,乘胜追击。
对他霸王硬上弓。
若他是反感她的,以他的性子肯定会拒绝。
但是此时温书珩对她有10%的好感。
他脸皮薄不乐意,那她就厚着脸皮来开这个口,他不主动亲她,那她就主动亲死他。
总归是有法子的。
温书珩的性子确实不爱热闹。
不然他也不会在接手崇义书院的山长职位后,就从家中搬了出来。
是烦了高门大院里面的勾心斗角,只想落个清净。
他如今住的宅子,除了丫鬟和仆役,就他一人。
不过今天出了个岔子,家里住进了客人。
他竟被那个客人搅得有点心绪不宁。
虽是夜深,但他却一点也不困,身体反而很燥热,一直待在书房里看书,为求清净。
夜幕低垂,院落树梢上偶有蝉鸣交织,格外寂静。
此时,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。
温书珩的眉头皱了皱。
府中下人都知他喜静,一般他在书房读书写字的时候,下人们都不敢进来打扰。
下一瞬,屋外那人轻轻叩了下门。
“先生,您睡了吗……”
一道娇软甜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尾音稍稍带了钩,像是漾开了的水波。
再度把他搅得心烦意乱。
是她。
他正犹豫不决要不要开门之际。
屋外的小女人放柔了嗓音,带着几分软糯和委屈。
“若先生不愿意见我,我也不强求。今日都怪我,做出那般冒昧先生的事情……”
她轻轻啜泣了一下,自怜自艾。
“请先生不要生我的气,是我失礼了,才做出这等丢人现眼之事---”
门突然就开了。
菀菀抬起眼,眼眸含泪,
屋外月光落在她身上,将她娇小的身影拉长了影子。
她侧背着月光,月光却轻轻的吻在了她的侧脸上,将她衬的面若桃花。
温书珩闻到她身上的香味,似月季般甘甜。
一头的浓密乌发被她用一根玉簪子轻轻的在脑后挽成一个发髻,露出白净漂亮的脸蛋。
“娘子莫要妄自菲薄。”
菀菀那水润的眸子立刻漾起了笑意,“先生不生我气了?”
他眼底爬过笑意,轻声道:“我何曾生过你气?”
若是真的生她气,他就不会把她带回来了。
菀菀垂下眼,浅浅一笑,“我就知先生宽宏大量,定不会与我计较的。”
他唇角微微上翘,眼神柔和下来。
“娘子,你找我有何事?”
“先生,不请我进去坐会吗?”
他回过神来,连忙侧开身子,两人站在门口确实不大好说话。
“请进。”
菀菀踏着轻盈的步伐,进入了书房内,裙摆随着走动摇曳生姿,卷起一阵馨香。
温书珩跟在她身后,眉峰忽而轻蹙,想到两人深更半夜,孤男寡女的。
进来聊似乎更加不妥。
可她人都进来了,总不能又把她赶出去。
他垂落在身形两侧的手臂顿了顿,最终还是抬手将门给掩上。
菀菀已经走到了书桌边,眼神往那桌面扫了一眼,忍不住弯了弯眼眸。
他并没有在看书,反而是在写字。
那宣纸上乱七八糟的写了密密麻麻的“心静”二字,字迹潦草。
倒显得写字的人的心根本静不下来。
温书珩见她视线落在书桌上的宣纸,不禁有些心慌,匆忙走了过去,拿起一本书盖住了字迹。
可当着她的面这般做,倒显得他做贼心虚。
她轻启红唇:“看来先生是有烦心事了。”
温书珩耳根有些热。
他做事向来坦坦荡荡,还是第一次这般无措,“随便写写,并无烦心事。”
菀菀轻抬水眸,望着书房墙壁上挂着的字画,脸上露出笑意。
“先生的下笔如神,字如其人。”
“随意写写,玩乐罢了。”
“先生谦虚了。我夫君去世后,我将一门心思全部扎在阿宝身上,找了许多夫子教他读书写字。平日里看着看着,也学了些,不如先生帮我看看,我写得如何?”
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提及自己的生活,温书珩心中讶异。
他颔首,“我略懂一二,并不精湛。”
话虽如此,他却将书桌前的椅子拉开,示意她坐下。
菀菀轻提裙摆,款款落座。
她提起笔,却发现砚台上的墨已经干了。
“先生,没有墨了。”
“我来。”
温书珩滴入清水在砚台中。
他用的是松烟墨,色泽黑而沉稳,适合写字。
食指放在墨锭的顶端,拇指跟中指夹住墨锭两侧,稍微用力的按压下去。
墨锭在砚台上圆旋转磨。
磨墨时不宜太快,也不宜用力,力量要均匀,急缓适中,避免用力或者过重。
唯有这样,墨水才会越出越多。
全是技术活。
没一会儿,研磨好的松烟墨汁就放在她面前了。
菀菀用毛笔蘸了点墨水,开始写字。
火光映照之下,她面容恬静,额间几缕青丝微微垂落下来,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和耳垂。
青葱玉指轻拈笔墨,落笔沉稳。
没一会儿,她便写好了,突然抬眸冲他甜美笑了笑,“先生,我写好了。”
明媚的脸上带着几分天真,仿佛完成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。
她起身,将位子让给了温书珩,示意他坐下。
“先生请坐,帮我查看下是否有错字。”
温书珩清了清嗓子,觉得自己今夜走神得厉害。
万不可再这样了。
他垂眸,看了一眼宣纸上的字。
没有错字。
字迹端正秀丽,看着像是刚刚学了不久,却又十分刻苦。
一笔一划,规规矩矩的。
她写的是《越人歌》,“山有木兮木有枝,心悦君兮君不知。”
菀菀红着脸:“我不识字,也是托了阿宝的福,在旁边看着听着,就学了点皮毛。如今厚着脸皮在先生面前卖弄,着实有些不好意思。”
“识字并不是高人一等的事情,没有卖弄二字。”
他看着那张宣纸上的字,眼中颇为赞赏,柔声道:“你字写得很好,气韵生动,笔意清婉,比很多人写得还好,很用心了。”
“先生,不必安慰我了。”
“我所言属实。”
他并非浮夸之人,好就是好,不好就是不好。
也无需恭维谁。
“那先生可否帮我解释这句诗的意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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