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辞年咬紧牙关，十分恼怒地瞪着她。
沈若芙缓了口气，接着道：“我不管你因为什么，在我嫁给你大哥之前，我就已经和你把话说明白了。就算没有你大哥，我也绝对不会与你在一起。所以，你不要一副我辜负了你的样子，我有选择自己去处的自由，更不曾对不起你一分一毫。”
江辞年：“你就是辜负了我！”
“我们当初是因为我不愿意娶你为正妻才分开的，现在我愿意娶你了，我们自然就和好了。你在跟我好的时候背着我嫁给别的男人，就是辜负了我，就是红杏出墙，见异思迁，喜新厌旧……沈若芙，你这辈子都对不起我。”
什么狗屁歪理！
沈若芙气不打一处来，直接问道：“江辞年，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？”
江辞年道：“我问你，如果那时我没有摔断腿，在你出嫁前就赶回了京城，并向你提亲，你愿意嫁给我吗？”
和一个陷在自己的怪圈里不愿醒来的男人讲话，总是让人疲惫。
可沈若芙不得不再三重复：“不愿意。”
江辞年自嘲地笑了笑：“也是，现在再说如果已经没有意义了，毕竟，你遇到了比我更好的男人。”
一个不会像他一样总是踌躇不定，待她一心一意的好男人。
江辞年不会告诉沈若芙，去年他决定要娶她时，心里想的也是要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。
可如今他在她眼中看到的只有厌烦。
江辞年难受极了，干脆暂时不去看她的眼睛。
沈若芙见他久久不语，询问道：“我回答完了，你可以放过我了吗？”
江辞年冷冷一笑：“放过？什么样才算放过？”
“让我的好大哥知道他捧在手心里的妻子，曾经和他的弟弟两情相悦，而且是因为他弟弟不愿意给她正妻的名分才被迫分开的？”
沈若芙掐紧了手心，脸都白了。
“还是像昨晚那样夜夜坏你们好事的放过？”江辞年微微弯下腰，凑近她的脸，眼看着她被自己逼红了眼眶，满意地勾唇一笑。
飞雪挽住夫人的手臂，小声劝道：“夫人，我们走吧，不和他说了。”越说他越得意。
沈若芙神情恍惚地扶着飞雪转过身，又听见江辞年说：
“开玩笑的，就算看在我大哥那么看中你的份上，我也不至于这么狠心。”
沈若芙停下脚步，垂眸不语。
顷刻后，江辞年淡淡道：“你要我放过你也可以，既然你不愿意嫁给我，那我们各退一步。我只有一个条件，以后没有我的允许，不许你和我大哥做那种事。”
以前他跟沈若芙好的时候，想亲一亲她，都要特意躲到没人的地方才给亲，每次亲的稍微久一点，她就害羞了不乐意了。
可昨天夜里，江辞年亲眼看见沈若芙在大庭广众之下主动亲了他大哥，甚至还扑到大哥怀里向大哥求欢。
凭什么呀？
江辞年嫉妒了，必须要给沈若芙一点惩罚。
沈若芙猝地看向他，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，若不是担心有人经过，她真想冲上去扇他两巴掌。
江辞年打量着她的神色，微笑道：“我是认真的。只要你做到了，我保证我永远都不会将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告诉我大哥，你也不需要再担心会被休弃。如何？”
沈若芙气得手都在发抖，缓了好半晌才从紧闭的牙关里挤出几个字：“你做梦。”
江辞年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了。
飞雪赶紧搂着浑身发冷的夫人离开了此地。
这也不行，那也不行，她真就那么喜欢和大哥做那种事吗？
他没胁迫她和自己偷情，把她这几个月和大哥做过的事，全都和他做一遍，已经够意思了，还不知足！
江辞年望着主仆俩匆匆离去的背影，哼了哼，甩袖离去。
……
回到锦明堂，飞雪借口夫人要午歇，屏退了屋里的丫头，把夫人扶到床边坐下，又去倒了杯温水给夫人，安抚道：
“夫人别生气，为这么个不是东西的东西生气，不值当。”
沈若芙喝了一大杯水，总算缓过来了一点。“别说了，先服侍我更衣吧。”
更完衣，又散了头发，沈若芙仰躺到床上，闭上眼，长长舒出一口气。
飞雪帮着放下床帐，担忧地陪在一旁，过了许久，才听见夫人说：
“往后江辞年若再做出像昨晚那种荒唐事，你和小桃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。就算最后的结果是被世子爷休弃，我也不想再忍下去了。”
飞雪想了想，问：“那如果他不再继续纠缠呢？您还告诉世子爷吗？”
沈若芙睁开眼，双目空洞。
“不再纠缠……可能吗？”
沈若芙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懦弱过。
可能是她心里还是不相信江辞镜真的有多爱自己吧。
如果真的爱，又何须担心他会因为自己的过去而心生芥蒂，甚至厌恶她。
可纵使沈若芙不愿意与江辞镜离心，她也不能再容忍江辞年屡次试探她的底线，否则一个不慎，就不是只有江辞镜一个人知道了，怕是要像上一世那样闹得阖府皆知。
飞雪点点头：“奴婢明白了。”
“下去吧。”沈若芙抱着被褥翻了个身，重新闭上眼。
这一觉沈若芙睡了很久，却睡得很不安稳，翻来覆去的。梦中忽然感觉有一只温暖的大手在她脸上温柔地抚摸着。
她一下就认出了那是江辞镜的手，把他捉过来放到自己怀里，又沉沉睡去。
江辞镜侧坐在床边，看着自己被妻子抱在怀里的手，怔了一怔，无奈地笑了。
他回来后看到沈若芙仍在午睡，担心她睡多了晚上睡不着，本想喊她起来，想不到人没叫醒，反倒把自己困住了。
江辞镜偏头望向放在地平上的梳妆台，努力忽略掌下的柔软，就这么穿着未来得及换下的官服，静静地坐了将近两刻钟。
沈若芙幽幽转醒时，看见的便是江辞镜专注得有些奇怪的侧脸。
江辞镜察觉到动静，回过头：“醒了。”
沈若芙正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，为何坐在这里，忽然感觉自己身前一片酥麻，低头一看，羞恼地松开了他的手，语气幽怨：
“你怎么也不知道把手收回去？”就这样任由她抱着。
江辞镜眉目含笑：“不想吵醒你。再说了，夫人主动邀我，我岂能不知好歹。”
沈若芙刚睡醒，脸颊本来就有点泛红，被他一说，更红了。她把头转向里侧，耳朵深深陷在枕头里，嘟囔道：
“好了，你先出去吧，让飞雪进来伺候我更衣。”
江辞镜便起身去了次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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