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早就看楚尧玉不爽，今日逮到机会自然是要好好教训，看他狼狈得如同丧家之犬，更是得意。
“你平时不是很嘚瑟吗？给我狠狠的打，晚上我请弟兄们喝酒吃肉。“随着楚尧景的一番话落下，几人开始对楚尧玉拳打脚踢，他只得死死护着头，就算反抗，双拳难敌四手，也是打不过。
张泽言就在一旁静静看着，恰到时候抬手制止了楚尧景，“尧景兄，差不多了，再如何他是你族亲的堂弟。况且，他如今深得蔺夫子的喜欢，若是被知晓我们定然不好过。”
“呸！”楚尧景怨恨的又踹了一脚，“我才没有这个他这个堂弟，惯会使这告状的手段，真是令人不齿。再说了，他再如何用功，又岂能越过泽言兄你，你才是咱们书院当之无愧的天才。”
另外几人闻言连忙恭维，张泽言眼底的得意一闪而过，瞬间恢复谦谦公子的模样。“各位谬赞。今日我请客，下午放了假，咱们去平安酒楼吃酒，尝尝那鲜香滑嫩的白玉羹如何。”
"既如此，那又要泽言兄破费了。"
几人高谈阔论的离开，楚尧玉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，刚擦去嘴角的血，守门的小厮匆匆跑来，见他这样，也是吓了一大跳，赶忙伸手扶人，“学子没事吧？要不要去请大夫？”
楚尧玉摆摆手，将自己的发髻修正，“走路时不小心摔了一跤，没有什么大碍。”
“那，那好吧。“小厮欲言又止，他在这里多年，又岂会不知道这是被人打的，不过这里的学子自尊心强，他也没揭穿，只当不知道。
“多谢小哥，我已经没事了，不知道你来找我可有事？”
“书院外有人找你，已经等了有半个时辰。”
一听有人找，楚尧玉立马往掏出手帕将脸和身上的灰尘都擦干净，确保自己看起来没有异常才往外走。
书院有两个门，楚尧方倒是没有与张泽言异一行人撞上，他等得有些无聊，便坐在门口的旁边的石阶上昏昏欲睡。
直到大门“嘎吱”一声再次打开，他才惊醒猛地回头，惊喜叫道，“大哥！”
“你今日怎么来了？”
“大哥你忘了，今个是腊八节，娘让我来给你送腊八粥。”说着，将手里的食盒往前推，“今年的腊八粥可好吃了，里面还加了桂圆和红枣，一口下去甜滋滋的，你赶紧趁热尝尝。”
楚尧玉脸色动容，他差点忘了，因着今天是腊八节，书院特意放了半日假，便笑着接过，“你跟我进来吧。”
一听要进书院，楚尧方就有些紧张。
一路上全是来往的都是学子，有人对诗，有人高声朗读，才一会儿，他的脑子里全是“知乎者也”，整个人晕头转向的，他这格格不入的身形和气质也迎来了不少人的注意。
“大哥，你们读书人说话怎么都爱绕来绕去的，不会把自己绕晕吗。”
楚尧玉好笑：“不必理会，‘尺有所长，存有所短’，做自己就好。”
“哦，哦，好。”
二人来道县学宿舍，这是大通铺，一张床能睡七个人，房间大倒也不是很拥挤。
楚尧玉将食盒放在桌上，取出里面还有些温热的腊八粥，里面的料很足，粥也熬得绵软浓稠，一口下去，满是香甜。
楚尧方把身上的包袱放下，“这是娘和小妹给你准备的，这天眼见就要下雪，大哥你当心身体。”
“嗯，你转告娘，我一切都好。”
说完，他伸手去拿包袱，袖口下的伤也露了出来。
楚尧方脸色瞬变一把抓住，撩开一看，大小的青紫密密麻麻遍布整条手臂，看得人气血翻涌，声音中染上几分愠怒，“大哥，这是谁干的？”
楚尧玉收回手，一脸的云淡风轻，“我自己走路摔的，已经擦过药了，没什么大碍，你不要告诉家里人，免得她们担心。”
“大哥，我虽然脑子不灵活，但这伤是怎么来的我还是清楚，你说，是不是有人欺负你，我帮你打回去！”
“尧方，你如今连我的话都不听了？”楚尧玉的声音重了几分。
“可是大哥，你又没做错什么，凭什么让人欺负。你瞧这手上的伤，娘看了肯定会难受。”楚尧方继续道，“若是你不想让家里人知道，就告诉我是谁干的。”
“尧方，此事我自有分寸，不要将家里人掺和进来。”
楚尧方心思翻涌，他知道自家大哥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是怕他们担心，可若是不把那人揪出来大哥怕是要一直被欺负。心里想着，他站起身，“大哥，既然这样，那我先回去了。”
“好，我送你。”楚尧玉将人送至门外，直到见人上了牛车，“回去当心。”
当晚，楚尧方憋了许久，还是将楚落落拉到一旁，耳语了几句，楚落落脸色瞬间黑沉，“当真？”
“嗯，大哥没说那人是谁，我也不敢告诉爹娘，怕他们难过。”
“二哥，此事不能告诉爹娘，最好一个字也别提。”楚落落眸子暗了暗，“至于那欺负大哥的人，我过两日去一趟县城问问大哥。”
两人正讨论着，墨冬突然到了两人身后，“大哥被欺负了？”
“你听见了？”
“嗯，我耳力比较好。”墨冬不咸不淡回答。
楚尧方立马冒星星眼，“那么厉害？！”他们说话的声音已经很小了，没想到还能被听到。
对于这句夸赞，墨冬倒是没有太大反应，他看向楚落落，“可有需要我做的？”
“是有些事，到时还真得你帮忙。”
晚饭时，三人神色各异，就连一向活泼的楚尧方也闷着头吃饭，他心里祈祷时间快点过去，不然他怕自己顶不住娘的逼问说出来。
“尧方，你今个怎么回事？咋一块肉也没吃。”平常这小子可是吃得最凶的。
楚尧方如同受惊的鸟，整个身子都僵住，“啊，我，我忘了，这就吃。”
“你这孩子，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，可是有事瞒着我？”
“我，我没有！”楚尧方声音激动。
罗玉芳睨了他一眼，“没有就没有，那么大声干啥，老娘我又不是聋子。”
“啊…娘，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行了，你今天去给你大哥送东西，他可还好？”
“嗯，挺，挺好的。”
“真的？”
瞧见他那紧张兮兮的模样，楚落落忙打掩护，“娘，二哥还能骗你不成，总归还有几日就到了休假，到时候大哥就回来了，忧心伤身，大哥肯定也不想看到你担心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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