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唇上也是一样冰凉。
很快他又低声咳嗽起来。
霜月担忧道:“公子咳嗽总不好,天气越来越冷,这样也不是事。”
“有你在我身边,我就好很多。”那人双颊都染上了薄粉,眸中自带笑意。
霜月时常会想到第一次在翡翠院见到顾玄风的样子,那是她不知道他那样冷傲的一个人还有这样的一面。
也不知道自己假戏真做竟变得和他这样亲密,演着演着自己差点都入戏太深,深陷其中,是残存不多的理智多次及时拉回了她。
“慕容姑娘的药才是最好使的,只要公子对自己身体上些心,总会好的。”霜月笑。
“所以你赶紧回来,我还等着你给我伺候汤药。”
“公子说笑,要是我不回来了,公子难不成还不要自己身子了?”霜月试探问道。
可那人仿佛只听进去了前半句。
“你不回来,那就把你绑回来!”那人笑得凉薄。
笑得霜月心头发凉,“公子怎么这样说!”
“你是我的,你哪儿也跑不了!”
霜月听得浑身不自在,觉得此刻身边的人有几分陌生。
说完顾玄风又离她近了几分,他的眸中深情,捧起了她的脸,又在另外的一边脸颊也亲了一下。
霜月拧眉假装不快,“时候不早了,公子要回去了!”
顾玄风一想着明日放榜,心里就异常烦闷,顾英杰虽是庶子,可也是顾家子孙,高中了报喜,祭祖,宴请都是必不可少,他必是要忙一堆事。
“不走了,今晚就在漓儿这儿睡!”顾玄风笑着说道。
霜月推他,“公子正经些呢!”
“让我走也可以。”
霜月期待着他后面的话。
顾玄风指了指两边的脸颊,“像我刚刚一样。”他的声音温柔,很难让人不心动。
霜月脸色红润,拿他也没办法。
他的脸上不像刚刚凉,也是热乎乎的。
"记住,半月后,我带人去接你回来,多一天都不行。"顾玄风抱过她又在她耳畔轻声低语道。
霜月听闻此言,如鲠在喉,“公子繁忙,这件小事就不劳烦公子了。”
“怎么?你还要和我客套?”那人高挺的鼻梁轻抵她的脸,亲近又缠绵。
霜月再没有什么好说的。
如此这样,顾玄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。
那人走后,霜月本想去和齐婶交代一些事,见齐婶在下人房里睡得死沉死沉,呼噜震天响。
只得明早再说了,她回来后再也睡不着,一想到她刚刚试探他的一些话,心里实在没底,但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。
是骑虎难下,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
就这样她熄了烛火,辗转反侧到天明一直在反复想着这些事。
后半夜下起了雨,滴滴答答地知道下了多久。
转眼间拂晓已至,又是新的一天。
霜月早早就收拾洗漱好,她本来东西就不多,她收拾了一个包裹,带走了大半东西。
头上的伤口处还在隐隐发痛,她只得在伤口处梳了一个高高的发髻遮掩。
她想着先去见见这洪光,然后再去客栈找个住所安置下来,等明日一放榜,齐婶找到门路引荐她,她再好好的一展拳脚。
顾玄风入宫后,霜月去下人房并没有找到齐婶,她只得在院中边做早饭边等。
晚些时候齐婶风风火火地回来了,激动地和她说,“我刚一大早就去城门边等着了,放榜了,瞧,你看,我都记下来了,这些都是中了的名单。”
齐婶从怀中掏出一张画着奇形怪状符号的一张纸,“你等我啊!过不久你就会知道我老婆子的人脉了!”
齐婶知道她和公子说妥了,拉上她就要走,“赶紧走,磨蹭什么?”
清晨的雨没再下了,气温下降了不少,天还是阴着,到处都是雾茫茫一片。
霜月出门时看厢房门还是紧闭,有些意外问齐婶苏紫珠的下落,齐婶说苏紫珠昨晚歇在枕月庐了。
霜月想可能苏小姐可能还在置气,所以才搬去四小姐屋里的。
齐婶拽着她从侧门溜了出去,出了府门,霜月的一颗心都快飞了,想着自己要半个月不必待在顾府,心情无比舒畅,她长舒了一口气,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街市中来往的人群,嘈杂的喧闹声让她觉得异常兴奋,她羡慕这些人是自由身,能自由出入做自己想做的事,见自己想见的人。
为了掩人耳目,齐婶在赁驴铺用八文钱租了一头驴,六文钱的老驴齐婶没看上。
那头驴毛色油亮,一看就是头成年健驴。
齐婶牵着那头驴出了门,好不开心,她笑起来脸上肉鼓鼓的,面颊红润,倒有几分不像她这个年龄该有的俏皮气,“今个婶婶我开心,奢侈一把。”
霜月不忍她破费,“这雇驴的钱算在我头上。”
齐婶满意地一笑,“你要是能跟光儿好,我才不管这几文钱的事呢?”
“就是不知道婶婶的侄儿能不能看得上我了。”
齐婶笑,“你忘了,他早看上你了。”
齐婶将霜月扶上驴身后,上下打量霜月,嫌弃地摇了摇头,“我说让你今个打扮得好看些,你可听进去了?一身绿油油的,老气横秋的!”
霜月被说得脸色涨红,低头打量自己,上身黛青色的短襦,领口和袖口处都有花纹装饰,因早晨冷,她还套上了件浅蓝色的半臂,下身依旧是深蓝色百褶裙。
发髻依旧梳得高髻,簪上了一根木簪,她本来五官精致,就算不着粉黛,荆钗布裙也不掩其颜色,倒显得有古朴又素净,让人眼前一亮。
可能是人人眼光不同罢!
那驴儿跑得快,出了城门没过多久就到了。
一处篱笆围的小院,有三大间屋子,些许是听见了声响,里面的狗吠声一声接一声,越咬越凶,听着像是成年的大狗,让人听着胆战心惊不敢上前。
仔细听还有公鸡打鸣声和母鸡咕咕叫的声音。
“这就是了!”齐婶笑着将霜月扶下来。
不一会儿院门就开了一丝缝隙,门里的人见是齐婶,欢呼叫道:“原来是婶婶来了。”
院门从里面打开后,霜月看见一个高瘦的男子,和顾玄风一样的身长,面容黝黑,双目细长,炯炯有神。
只单梳了一个发髻,随意盘起来,也是简简单单一支木簪稳着。
天这样冷,他只穿了一件棕色的薄衫,胸口半漏,他虽是瘦,可看不出丝毫羸弱,相反是一身力气。
霜月瞥见他那半敞的胸口处立马转移了视线。
院中的犬吠声更是一声高过一声。
洪光看到霜月也是一怔,本来还在咧嘴笑的人立马浑身僵硬了起来,表情不自然起来。
“光儿,你看,我将谁给你带来了!”齐婶开心地向人介绍。
霜月望着对面的人垂着眼点头致意。
那洪光看着霜月傻笑,愣愣地站着不动。
齐婶看到洪光模样,耐人寻味地勾起嘴角,拉了拉洪光的领口,瞅了瞅霜月,“走,光儿,还不领我们进屋坐坐。”
洪光这才回过神,将他们二人引进院中,院中的果然是只高大的狼狗,此刻看见有生人进来,叫得更加厉害,白色的唾沫星子迸溅了一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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