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沈大人的话，我……属下名唤青枫，是主子的暗卫。”
陆清宁的暗卫，也就是青枫抿了抿嘴，迟疑许久才掀开衣袍，矮身跪到了地上。
“属下来这里，是来跟您道谢的！今晚属下奉主子之命，去舒府救莱阳县主，但行动失败了，还好明城大人及时出现，救了属下和属下的同伴。”
“今晚你们也去舒府了？”
沈长卿抱着胳膊，视线在他和明城身上徘徊了几圈：“那你们见到莱阳县主了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
青枫低着头，露出了愧疚又苦涩的笑容：“穆玄羽早就猜到我们要去找莱阳县主了，他提前将莱阳县主藏起来了。”
“但穆玄羽此举也证明了一件事。”
明城闻言，趁机往前走了两步：“大人，莱阳县主中毒跟舒若雁和穆玄羽肯定脱不开干系。”
舒若雁吗？
沈长卿缓缓起身，眼底寒光闪烁：“明城，柳承，青枫，调动所有你们能调动的人马，竭尽全力去查舒若雁，三天之内，本官要拿到舒若雁毒害莱阳郡主的确切证据。”
“是！”
柳承和明城闻言，立马低下头给他行了个拱手礼。
“这……”
青枫看了看他们，又看了看沈长卿，咬着下唇轻叹了一口气。
“可以，沈大人，属下会执行您的命令，但属下希望您记住，属下这么做，不代表属下认您为主了。”
“你放心，本官不会强迫你效忠本官！清宁是你唯一的主人。”
沈长卿揉了揉眉心，心烦意乱的朝他和明城他们挥了挥手：“好了，你们退下吧。”
“是。”
青枫三人目光一凝，当即就要转身。
“等一下。”
沈长卿开口叫住他们，忽地想起了一件事：“青枫，你一直跟在清宁身边，你对她和舒若雁的恩怨，应该了如指掌吧？”
“呃……”
青枫皱着眉头看着他，欲言又止。
“放心大胆的说。”
沈长卿坐回到椅子上，目光沉沉地看着他：“不用摆出证据，你说什么，本官都信。”
“大人，这话可是您自己说的啊。”
青枫无意识的舔了舔嘴唇，犹豫半晌后，还是决定信他一次。
“据属下所知，我家主子一开始是不想跟舒若雁为敌的。”
他一字一句的告诉沈长卿：“我家主子向舒若雁示过好，但舒若雁不仅没有回头是岸，还越来越过分！我家主子退无可退，这才开始出手算计舒若雁。”
“至于舒若雁为何那么恨我家主子……从目前的情况来看，根源在您！您还不知道吧？舒若雁是女人，而且……她心悦与您。”
舒若雁是女人？
沈长卿神情一凝，本能的抬起头朝明城看了过去。
“咳咳，大人，属下不知道少夫人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，但……从属下掌握的情报来看，青枫说的应该是事实。”
明城知道他想说什么，不等他开口，就摸着鼻尖轻咳了几声。
“你也早就知道舒若雁是女人？”
沈长卿用力的拍了下书桌，面露不悦：“那你为什么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本官？”
“大人息怒。”
明城咚的一声跪到了地上，十分惶恐。
“属下是对舒大人起了疑心，但属下没有明确的证据能证明她是女人，所……所以属下才没有将属下的猜测告诉您！属下已经派人去舒大人的老家了，属下原来的计划是，等一切都真相大白了，再带着证据来求见您。”
“以后你再遇到跟少夫人有关的事情，不用做细致的调查，直接来找本官。”
沈长卿冷着脸瞪了他一眼，这才闭着眼睛靠到了椅背上。
“属下遵命。”
明城干笑了两声，恭恭敬敬的给他磕了个头之后，就一手拉着柳承，另一手拉着青枫，马不停蹄的跑了。
……
“快，她往那边跑了！”
同一时间，京城中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，几个身穿舒府家丁服饰的人，拿着棍棒气势汹汹的寻找着某个人。
“沈夫人，我要找沈夫人。”
那些家丁走远后，一个年轻女孩从墙脚的竹筐里钻了出来。
那个女孩的胳膊受了伤，这会儿伤口正在不停地淌血，但她没精力关注自己的身体，她口中念念有词，浑浑噩噩的朝千幻坊的方向跑了过去。
“快，拿着这个玉佩去沈府，告诉沈夫人的贴身侍女云雀，玉佩的主人要见她。”
不知过了多久，她终于看到了千幻坊的大门。
她踉跄着上前，随便抓了个千幻坊的伙计，将一块玉佩塞进了对方怀里。
然后，不等对方给她回应，她就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。
“诶，不是，姑娘，你是谁啊？”
一时间，千幻坊乱成了一团。
不过，这里的一切，并没有惊扰到舒若雁。
这会儿舒若雁正坐着马车，往沈府的方向赶。
其实，按照原计划，今日舒若雁是不会去沈府的，毕竟昨天她才和端王合伙欺辱过陆清宁，依照现在沈长卿对陆清宁的关注程度，她最近去找沈长卿，都看不到沈长卿的好脸色。
但今天早上舒若雁起床后，穆玄羽跟她说了一件事。
除了陆清宁的暗卫外，昨晚还有一批人夜闯舒府，而且那些人还把陆清宁的暗卫救走了。
舒若雁怀疑救陆清宁暗卫的人是沈长卿的手下，所以，纠结了一番后，她还是决定冒险去试探沈长卿一番。
如果昨天出手帮陆清宁暗卫的人，真的隶属于沈长卿，那她就要做最坏的打算了。
“若雁，到了！”
马车晃晃悠悠的行进了半个多时辰，终于抵达了沈府。
穆玄羽打开车门，深深地看了舒若雁一眼。
“要不我陪你进去吧，如果昨晚那些人真的是沈长卿派到我们府上去的，那他对你已经起疑心了，你每次靠近他，都有被他算计的风险。”
“不用，你在外面等我。”
舒若雁沉吟半晌，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。
“好吧。”
穆玄羽拿她没办法，只能强压下心头的不安，抬手将她扶下了马车。
“李掌柜？”
舒若雁刚站到地上，就看到了一个熟人：“你怎么在这里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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