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出门？
陆清宁隐晦的挑了下眉头，很快就听出沈长卿的弦外之音。
她心中百转千回，面上却依旧云淡风轻：“你也收到穆玄羽越狱的消息了？”
“我会尽快找到他的！”
沈长卿没有否认她的话，他沉着脸，态度严肃又认真：“夫人，我不会让他伤害你。”
“谢谢沈大人的好意，但我不需要你的保护，不管是明面上，还是暗地里。”
陆清宁轻笑了几声，意有所指的看着他。
“我……”
沈长卿的嘴唇动了动，似乎有很多话想说，但最后的最后，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。
“可以。”
他轻叹了一口气，按着眉心道：“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，从今天开始，你每次离开沈府，都要提前通知我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
他这个要求不算过分，陆清宁稍作迟疑，就爽快点了点头。
“话又说回来了，沈大人，你准备怎么抓捕穆玄羽？”
顿了顿之后，她故作不经意的补了这么一句话。
“你希望我怎么做呢？”
沈长卿目光灼灼的看着她，好像能通过她的身体看透她的灵魂。
“要将穆玄羽勾出来，最好的办法是用你或者舒若雁的尸体做诱饵！让你身处险境，我肯定是不能接受的！用舒若雁的尸体……若我真的走了这步棋，你怕是又要兔死狐悲了吧？”
“什么兔死狐悲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陆清宁瞳孔紧缩，心虚的偏过脑袋，避开了他的视线。
“真的听不懂吗？”
沈长卿的手缓缓收紧，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。
“那行，我把所有话都摊开来讲！”
“你听着，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，我不会去动舒若雁的尸体，但我这么做不是因为我还在乎她，我只是……不想惊扰死者。”
“总之，舒若雁不是特别之人，她的尸体，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普通罪犯的尸体。”
“至于你……夫人，如果可以，我希望你不要将你和舒若雁相提并论了，你总觉得你会成为第二个舒若雁，是在折辱你自己。”
舒若雁不配跟她做比较！
他真的是这么想的吗？
陆清宁的眼神闪了闪，焦躁的情绪渐渐恢复了平静。
不过她还是没有给沈长卿好脸色，她和沈长卿之间的隔阂太多，就算没有舒若雁，但时间内她也无法对他放下心防。
万幸的是，沈长卿也不打算让她立刻接受他的心意。
见她听了他的话之后，神情肉眼可见的缓和了下来，他轻笑了两声，靠在软榻上慢条斯理的闭上了眼睛。
……
时间过得飞快，两天时间眨眼即过。
这一日，去相国寺礼佛的沈老夫人，终于回了沈府。
但说来也是不巧，沈老夫人回府的前两个时辰，皇上来人来把沈长卿叫走了。
所以，虽然沈老夫人是沈长卿派人叫回来的，但她进门的时候，只有陆清宁来迎接她。
“陆清宁，我不在京城这段时间，你挺能折腾啊。”
多日不见，沈老夫人对陆清宁的厌恶不仅没有减弱，还加深了不少，一回熙春园，她就命令周嬷嬷和桂嬷嬷将陆清宁按到了地上。
“你招惹了那舒若雁，却要让我的卿儿冒着惹怒皇上的风险，在朝堂上帮你对付她，你这样不安分的女人，根本不配做我的儿媳妇。”
沈老夫人端坐在上首，看向陆清宁的眼神中充满了厌恶。
“婆母，我承认，我确实不是什么贤良淑德之人，但你说我招惹舒若雁，这个罪我是没办法认的。”
陆清宁跪在地上，艰难的抬起头，不卑不亢的跟她对视。
“首先，从根源上来讲，我和舒若雁的矛盾是沈长卿导致的，我从未主动去挑衅舒若雁。”
“其次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，我对舒若雁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自保。”
“最后，我跟你说了很多次了，若你觉得我不配做你的儿媳妇，你随时可以让沈长卿休了我。”
休妻？
好好好，她只是随口教训了她几句，她就开始耍小性子了是吧？
沈老夫人被她气的浑身发抖。
“反了，你这是在威胁我吗？陆清宁，你现在越来越目无尊长了！今日我一定要替你父母好好教训你！来人，把这小贱人给我拖下去，重打二十大板。”
“老夫人息怒！”
她此话一出，陆清宁巍然不动，守在门口的云雀和管家却双双失去了方寸。
他们两个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屋里，跪在地上将陆清宁严严实实的挡在自己身后。
“老夫人明鉴，我家主子对您绝无半分不敬之意，她出言反驳您的话，是因为您确实误会她了。”
“老夫人，您不能处置少夫人啊，您不在家这段时间，少夫人和大人的感情突飞猛进，也许……也许现在少夫人腹中已经有沈家的血脉了，您此时打少夫人二十大板，可能会酿成大祸。”
沈家的血脉？
沈老夫人的眼神暗了暗，下意识的将目光挪到了陆清宁的肚子上：“你怀孕了？”
“有这个可能。”
管家怕陆清宁再说出不好听的话来，不等她开口，就飞快的将沈老夫人的话接了过去。
“就算少夫人现在没有怀孕，未来也会怀孕，二十大板可能会伤到少夫人的根基！老夫人，万一日后有一天少夫人因为今日留下来的暗伤，无法顺利生下沈家的血脉，大人可能会怪罪您啊。”
“这……”
沈老夫人闻言，脸色变了又变，脑中不由自主的闪过了她上次找陆清宁麻烦，沈长卿对她发脾气的画面。
“罢了，陆氏，看在我们沈家血脉的份上，这次我就不惩治你了。”
最终，她还是妥协了，她板着脸，没好气的瞪了陆清宁一眼。
“你给我滚回叠翠园好好反省！哦，对了，卿儿最近不是很喜欢你吗？我给你三个月，三个月之内你必须怀上卿儿的孩子，否则我要你好看。”
“是，儿媳遵命。”
陆清宁没将她的威胁放在心上，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后，她就带着云雀离开了熙春园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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