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十五章 慢慢失去的亲情
蒋伯乾这才松了口气，急忙邀请道：“那快请坐，林医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？”
林晓兰环顾四周，笑着说：“你这儿倒是很整洁呢，想必蒋医生也是一个爱干净的人。”
蒋伯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开始为林晓兰倒水：“林医生说笑了，简院长好像特别提起过你。”
林晓兰接过水杯，轻声说：“不瞒你说，我爸和简院长是世交，也是托了他的关系我才得以进入协和医院。”
蒋伯乾恍然大悟：“难怪简院长昨天会亲自打招呼，原来是这样。”
林晓兰好奇地问：“哦？简院长跟你提起我了？”
蒋伯乾点头道：“是啊，院长特意叮嘱我要和新同事好好相处，不过，没想到竟然就是你。”
林晓兰俏皮地眨了眨眼：“没想到吧？很多人见到我，都会以为我是来院里镀金的。”
“不过，我可以向你保证，我真的是靠实力拿工资的。”
蒋伯乾很欣赏她的坦诚，笑着说道：“我完全相信，不然，你早就被开除了。”
林晓兰狡黠一笑：“你还真敢说，不过，我还是想知道，你是从哪里学到这些技术的？”
蒋伯乾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决定实话实说：“不瞒你说，我曾经……”
他将自己的经历大致讲述了一遍，包括劳改和学习的过程，林晓兰听得专注，不时点头表示理解。
听完之后，林晓兰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敬佩：“蒋医生，你的经历真的很鼓舞人心，我相信，你现在的实力足以在任何地方立足。”
蒋伯乾苦笑：“虽然话是如此，但我深知自己还有很多不足之处需要弥补，林医生，以后还要请你多多指教。”
林晓兰郑重地点头：“客气了，我有很多东西也需要向你学习，不如这样，以后我们就互相讨教吧？”
蒋伯乾欣然同意：“好啊，那我先请教林医生了。”
就这样，两人的交流渐渐从闲聊变成了医术探讨。
他们都深知，在医院这个单位，只有真正的实力才能赢得尊重。
在愉快的交谈中，时间过得飞快，蒋伯乾看看墙上的钟，发现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，他这才想起，自己还没去看望乐乐。
“不好意思，林医生，”蒋伯乾歉疚地说，“我得去趟病房，女儿刚做完手术，我还答应了要去看她。”
林晓兰理解地点点头：“没关系，你去忙吧，我也该回去整理病例了。”
两人礼貌地道别，随后各自朝不同的方向走去。
来到乐乐的病房前，蒋伯乾深吸一口气，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，不管如何，他都必须保持一个好父亲的形象。
推门进去，蒋伯乾意外地看到蒋仲坤正陪在乐乐身边，他们似乎正在玩一些简单的游戏，乐乐笑得很开心。
蒋伯乾站在门口，有些不知所措，乐乐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，仍然沉浸在与蒋仲坤的游戏之中。
“乐乐，”蒋伯乾尽量放软语气，试图引起女儿的注意，“爸爸来了。”
谁知乐乐转头看了他一眼，脸上明显出现了失望的表情。
她甚至没有回应一声爸爸，而是又把注意力放回了蒋仲坤的魔术中。
这一刻，蒋伯乾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。
原本在他心里，乐乐应该是和他最亲近的人，可现在，他居然连自己的女儿都无法获得青睐。
蒋伯乾怔怔地站在原地，看着他们兴高采烈地互动，心里像是被挖了一个洞。
这种被人遗忘、被无视的感觉，比他经历过的任何挫折都要痛苦。
女儿的声音清澈悦耳：“叔叔，这个魔术是怎么变的？你能不能再变一次给我看？”
蒋仲坤笑着回应：“好啊，我再教你几个其他的。”
他们的笑声像针一样刺痛着蒋伯乾的神经，他忽然意识到，自己在慢慢地失去这个女儿。
于是，他静静地退出房间，带上了门，不是生气，而是不想打扰他们。
病房外，蒋伯乾一个人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，落日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墙壁上，斑驳的光影在他脸上投下长长的影子。
他的内心如同这空旷的走廊，空落落的，一个父亲的尊严，此刻正在经受前所未有的考验。
他开始怀疑，自己是否还能在这个身份上坚持下去。
但他强迫自己深呼吸，告诉自己：“不能放弃，无论如何，我都不能放弃。”
蒋伯乾独自站在走廊上，情绪依然起伏不定。
片刻后，病房的门打开了，蒋仲坤走了出来，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“大哥，”蒋仲坤懒散地倚在门框上，“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？”
蒋伯乾勉强应了一句：“没看什么，你怎么出来了？”
蒋仲坤夸张地伸了个懒腰：“乐乐让我陪她玩了一个下午，我都要被她累死了，该说的笑话都说完了，差点就没辙了。”
蒋伯乾眉头微皱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蒋仲坤神秘兮兮地笑了笑：“你以为小孩都是好哄的？乐乐最近刚喜欢上了一些冷笑话，我跟她讲了几个，差点就接不上来了。”
蒋伯乾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，他当然知道蒋仲坤是在故意挑衅，但他实在不想在这种情况下与其争论什么。
“那你就不会换个话题？”他淡淡地说。
蒋仲坤突然换上一副诚恳的表情：“大哥，别说我，也许问题真的在你身上。”
“我有什么问题？”蒋伯乾警惕地问。
蒋仲坤咧嘴一笑：“我的意思是，你也许真的不太会讨小孩子欢心，我看乐乐今天对你的态度，简直就是对你嫌弃到了极点。”
蒋伯乾沉默了片刻，冷静地反击：“那只能说明你比我擅长逗孩子。”
蒋仲坤哈哈大笑：“见仁见智咯，不过说实话，大哥，你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木头疙瘩，否则，孩子怎么会对你这么冷淡呢？”
蒋伯乾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，他盯着蒋仲坤看了片刻，突然迈开步伐向他走去。
蒋仲坤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，但随即又挺直了腰板：“别冲动啊大哥，我可没说什么过分的话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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